永沧河大桥的工程,有了小舅的帮助后,瞬间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而我同样也意识到了,小姨或许说的没错,我的能力还没达到那种层次,以至于我坐了总监的位子以后,在很多方面,都表现得手忙脚乱。
还好是和夏姐合作,施工方面都是自己人,这让我省去了很多的担忧;而且在很多紧要的问题上,夏姐也帮我解决了不少麻烦。
时间一晃,到了11月份;我和夏姐的努力没白费,大部分工程,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永沧河大桥,也快到了政府验收的日子。
只是姥爷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后来被转进了医院,我和小姨、小舅,每天轮班探望。
记得那天,我和夏姐刚刚检查完,和平广场项目的进度,小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欧儿,你快过来,你姥爷要不行了!”
虽然我已经预测到,姥爷没几天了,但得到这个消息后,还是把我震了一下!
后来我赶紧让夏姐开车,带我去了医院。那个时候,小姨、姨夫、小舅,还有家里的几个亲戚,都围在病床前。
我匆匆挤进去,姥爷就那么躺在床上,手上还扎着针;苍老的眼皮下垂,嘴巴艰难地呼吸着;因为嗓子里卡着痰,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旁边一个医生,打开抽痰器,把管子伸进姥爷的喉咙里,把痰抽出来以后;又给带上氧气罩,让他呼吸了一会儿。
夏姐攥着我的手,趴在我耳边轻轻说:“真的治不好了吗?”
我点点头,姥爷是年轻时,工作拼命,把身体累垮了,体内各项机能都已经衰竭,并不是花钱就能治好的。
缓了好一会儿,姥爷这才抬着手,指了指嘴上的氧气罩;这个时候,小姨赶紧把罩子摘下来,又扶着他,靠在了床头的枕头上。
“欧儿,你…过来……”他垂着眼皮,有气无力地叫了我一声。
我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说:“姥爷,我在的!”虽然和他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毕竟血浓于水;看他现在这样,我心里有种淡淡的哀伤。
他艰难地咽了口气,干枯的手指,微微松了一下说:“欧儿啊,你爸妈没来,遗憾…遗憾啊……”
之前我和小姨,都给爸妈打电话,告诉了姥爷病重的事;只是他们,并没打算来,最后我爸说了句话:“小欧,帮我们转告一句,说我们已经原谅他了,但原谅归原谅,见面就不用了;毕竟见了面,也没什么好说的。”
姥爷在得知父母原谅他以后,病情好转了几天,但也仅仅只是几天。当然,我也能理解父母的心情;当初姥爷,因为自己的固执,毁了父母一生的前途;如今他们能原谅,就已经很大度了。
抓着姥爷的手,我抿着嘴说:“姥爷,不遗憾了,他们都原谅您了。”
听我这样说,他似乎有些开心,但就是笑不出来;而眼角里,却有两滴泪,沿着耳根流了下来。
“这辈子……对不起你爸妈…了,真的,对不起……”他紧紧闭了下眼,又是两滴泪,滚滚落了下来。
我说:“都过去了,没什么的,他们现在活得很好。姥爷,您好好休息吧,说不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旁边的小姨,早已经泣不成声了,小舅也含着眼泪,把头转向了别处。
姥爷却用力抓了一下我的手说:“睡了…就醒不了了……”
一边说,他拉着我的手,一直伸进被窝里,他屁股压着的地方。那里似乎有张纸,我赶紧给掏了出来。
见我拿到那东西,他长长松了口气,接着用力说:“念……”
打开纸面,我看到了上面的字,这是姥爷的临终遗书,似乎早就写好了,纸面被他压得有些泛黄。
我没有念,而是把它递给了旁边的小姨。
小姨擦了擦眼泪,匆忙接到手里说:“这是爸的遗嘱,交代咱们一家,在他离开以后,一定要相互团结、珍惜亲情,万万不要因为家产的事,心里有什么隔阂;更不要因为争家产,而把林家,闹得分崩离析。”
听到这些,我长舒了一口气,大家要真按姥爷说的做,那就好了;华兴越强大,我和夏姐就越安全,方毅就不敢打什么鬼主意。
可事实却是,现在的林家,关系错综复杂,而且其中的某个人,绝对和蓝海集团,有见不得人的交往。
姥爷若是离世,我敢肯定,林家肯定会爆发一场劫难!
小姨读完了上半页,把纸又折到下半页说:“接下来,就是华兴集团,股权的继承与分配问题。”
提到这个,我看到小舅和姨夫,顿时竖起了耳朵!
小姨继续读道:“念在婉洁和志刚,为华兴集团贡献巨大,能力也毋庸置疑;我将华兴集团,30%的股份,交由婉洁一家继承。”
读到这里,小舅的脸色有些难看,而姨夫却带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得意。
小姨接着说:“海欧是我亲外孙,与林家血脉相承,而这些年,我最亏欠的,就是他的父母;至此,我将50%的股份,交由海欧继承;希望华兴集团,在他的手里,能继续发扬光大。”
听到这里的时候,小舅的脸色,已经特别难看了;公司的继承权,已经被分出去了80%,而留给小舅的,只有20%。
最后小姨说:“婉刚虽不成器、也无后,但自始至终都是我儿子;20%的股份,足以养活他下半辈子;希望婉洁和小欧,在往后的日子里,不要为难他;就当是我,临终前最后的请求吧……”
就在小姨,读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小舅却猛地站出来,一拳砸在病床边上说:“凭什么?!爸,我是您亲儿子,你给小欧那么多股份,我没意见;毕竟咱们林家,亏欠了大姐,这个我服!”
讲到这里,他猛地转头,看向小姨和姨夫说:“可二姐和姐夫,他们凭什么?!您给他们那么多股份,早晚得落到外人手里!”
一听“外人”两个字,姨夫也是按捺不住了;他红着眼,咬牙切齿地说:“婉刚,你给我住口!谁是外人?你不要总拿这个词,来挤兑我!这些年,我为华兴付出了那么多,老爷子都看在眼里的!”
“看在眼里?那他没看见的呢?”一边说,小舅竟然气冲冲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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