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有些凉……
扣着云七夜的手腕,男子狭长的眼眼潋过两泓幽光。下一瞬,他抬看着眼前的女子,声音有些嘶哑,“咳!云七夜,你很紧张?”
“没有。”
“你在冒汗。”他盯着她光洁的额,分明渗出了丝丝汗珠。
“有吗?”挑眉,云七夜看似漫不经心的抽回左手,摸了摸额上的汗水,“可能是方才赶来的时候太急了,陈管家说您被歹人打伤了,您还好吧?”
“还死不了。”蓦地有些恶劣的语气,他任由她将自己的手抽离,却又在下一瞬扯过了她一缕发丝,将她拉的几近欺上他的身子,“云七夜,知道我为何叫你?”
她摇头。
“明日午时随我进宫,母后召见你我,咳!想要看看儿媳,咳咳,说不定,还会废了你。咳,再严重点,叫你出家为尼!”
鸿门宴?
“好。”展颜一笑,她绝对配合。古有勾践卧薪尝胆,只要不是尝屎,她能忍。
眯眼,他都如此过分了,她怎还能笑得如此灿烂?是天生的呆子,还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云七夜。”
“嗯。”
“你很喜欢笑?还是喜欢自虐?”
“……”
“你知不知道你在沧流的名声很差?”
“知道。”所以,明天她有义务要整个沧流看好戏。
“你不怕当尼姑?”
“怕。”但是就算宁止当了对门的和尚,她也当不了尼姑!
“咳咳。”微咳了几声,面色一瞬的苍白,宁止有些疲倦,“笑的如此开心,你很希望我死?”
一怔,云七夜随即觉得他有些刁难了,“反正,殿下你也不想活。”
抓着床单的十指蓦地一紧,宁止面无表情的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云七夜,“谁说我不想……咳咳!!”话还没说完,猝不及防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他慌得推开咫尺的女子,转而抓扯着了胸前的衣衫,弯腰咳了起来,张口又是一股腥热,点点殷红溅染在被面,那张脸竟比纸还要白。
“咳咳咳!!”再也停不下来的咳声。
眼见他如此的痛苦,云七夜抿唇,顿觉方才的话有些突兀。伸手,她抚上宁止剧烈起伏的胸口,想要为他抚平气息。
“咳!”闭眼咳着,忽然传来被人触摸的感觉。一惊,宁止倏地睁开眼,眼前的女子垂眸,睫毛形成了一弯扇影,她伸手抚顺着他的胸口的气息,恰如其分的力道,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暖,如同那日。
温暖?
蹙眉,他几乎自嘲的笑了,怎会有温暖?那样奢侈的东西,奢侈到需要用很深的寒冷和疼痛才能体会到。
“你在干什么?”挥手,他想要推开她。不曾躲避,她不慌不乱的抚着,专注于他胸口的眼神,隐隐有着认真。许是身上穿的单薄,她整个人显得有些娇弱,要是他推下去,指不定会让她掉个胳膊断条腿的!
胸口一阵起伏,宁止硬生生的停手,停在了她身前几分,不耐道:“咳,不准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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