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兄弟,天都黑了,你怎么不叫我呀!”
下一秒,高教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疯癫模样,光脚走过来,亲热的对我说道。
“这不是看你睡的正香嘛,我一想时间还早,就让你多休息会。”
我也笑道,顺势朝他后面瞟了一眼。
走廊昏昏暗暗。
高文源竟然没跟过来。
“高老师呢?”我问道。
“什么高老师?我就是高老师!请问你哪位,找我有事啊?”高教授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这么快就忘了我是谁?”
高教授盯了我一会,突然笑起来拍我肩膀。
“哎呀,原来是小李兄弟啊!”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说一声呢?”
我看着他,一时也吃不准,他是装的还是真的糊涂了。
“老高啊,不是你把我请来的嘛,说咱们是同道中人,今晚一起等玄武降临......”我故意道。
“嘘!”高教授很紧张的对我竖起手指,神经质的朝四周看了看。
“这事咱们知道就行了,小声点,别让其他人听见。”
“明白,低调嘛。”我点点头,“不过,咱这也没别人,用不着那么紧张是不是?”
“谁说的?”
高教授十分严肃,他压低声音道。
“白长一双大眼睛了,没看见吗?这到处都是人!”
“到处都是人?”
我心中一惊,环视一圈四周。
除了我们哪里还有别人。
该不会指的是玄武图中的光头吧?
我顿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小李兄弟,你先等等我,我去沐浴更衣,一会好迎接玄武降临。”
高教授说完,就急匆匆的跑出了画室。
穿过走廊,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高文源呢?”
我紧跟着出去。
卧室外面,没有高文源的影子。
楼下的客厅,静悄悄的,一片黑暗。
只有过道墙角的小壁灯,微微亮着光。
“人呢?”
我看了一眼卧室。
里面传出淅沥沥的水声。
高教授真的开始洗澡了。
卧室里也没有高文源的身影。
我心中疑惑。
他这么紧张高教授,怎么可能突然离开,还是一声不吭那种。
就算他有急事,也会告诉我一声才对。
我下楼。
找到开关,打开客厅的灯。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灯光闪了两闪,竟然没亮起来。
保姆在弄好晚饭后就离开了,我转了一圈,一楼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我拿出手机,给高文源打电话。
无法接通。
站在偌大的别墅里,我突然有点冷。
抬起头,我望了望二楼。
不会是被高教授给怎么了吧?
我快步上楼。
卧室里的水声在继续。
我把整个二楼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愣是没找到高文源的身影。
我进入画室,不过几分钟而已。
这么短的时间。
高教授能把高文源藏到哪?
打晕,推出窗外?
我打开卧室的窗户。
冷光灌了进来。
外面是浓密的绿化带。
没有路灯,只有绿色的装饰灯。
很昏暗。
但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是草坪和修剪整齐的灌木,看得出里面没有人。
奇怪了。
难道真是高文源自己走的?
他现在不是最在意的人呢就是养父了吗,还有什么事情,比养父更重要?
我正望着窗外思索。
身后,又传来高教授冷冷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
我回过身。
高教授已经洗好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了。
头发湿漉漉的,眼镜上还挂着水珠。
卫生间的水声仍在继续,他似乎忘了关水。
“我在看星星。”我镇定的说道,“星宿连珠,玄武降临,我看是不是快了。”
“快让我也看看!”
高教授立刻冲过来,推开我把脑袋探出窗外。
仰望天空。
城市的夜空,如何能看到星星?
黑暗的天幕上边缘,只有霓虹灯的微微光芒映在上面。
“哈哈,小李兄弟,你听见没?”但高教授煞有介事的看了一会,回过头来笑嘻嘻对我说道。
“什么?”
“天上的星星在说话。”高教授眼睛睁大。
“哦?”我挑了挑眉,十分好奇的样子,“说了什么?”
“嘿嘿!”高教授得意的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然后,他哼着老旋律的小曲,打开衣柜,为自己挑选衣服。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疯癫十足。
我看了他几眼。
“老高,我上个卫生间。”
不等他回应,我就跑进了卫生间。
锁上门。
我打量整个卫生间。
面积很大。
有单独的浴缸和淋浴区。
浴缸是空的。
淋浴的帘子半开,热气腾腾的水哗哗的冲刷在地板上。
我过去仔细查看。
地板很干净,空气中只有香皂的味道。
没有血迹,没有腥味。
我没有在这里找到任何利器。
高文源肯定不在这里。
我拿出手机,再次拨打电话。
还是无法接通。
“小李兄弟,你好了没?”
老高开始呯呯砸门。
“你在里面干什么?”
“怎么还不出来啊?”
“来了来了!”我赶紧按了下马桶冲水键,然后到洗漱台快速洗了下手。
“老高,你急什么!人有三不催,你不知道吗?”
“起床,吃饭,上厕所。”
“都不能催!”
我故意冲他甩了甩湿漉漉的手。
“你快帮我看看,我这身衣服行不行?”
高教授就像没听见似的,急急拉着我看他的衣服。
他穿了套西装。
一看就很贵的那种。
那质感那做工!
衣服好是好,就是他光着脚,还一头花白乱发......
“不错,真好!”
“不愧是老艺术家!”
我冲高教授竖起大拇指。
“我就知道!”
高教授很高兴,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当新郎官了呢。
“老高啊,之前不是还有个人在这吗?叫他也来看看你的新衣服行不行?”我有意道。
“还有个人?”高教授愣了一下,“这屋子里都是人,你问的是哪一个?”
“就是那个嘛,戴眼镜的。”
老高想了想:“啊,你说的是他!”
然后,他冲出卧室,到楼梯口粗声粗气的朝下喊。
“梅姨梅姨,你来一下。”
一楼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他。
“老高,梅姨不在,而且,我说的也不是梅姨。”我走过去说道。
“那谁啊?”高教授愣愣的。
我把话挑明:“你的养子,高文源。”
高教授呆滞两秒,突然眼睛瞪的大大的。
用一种非常惊恐的语气说道。
“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么?”
“他都死了好多年了!”(记住本站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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