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不见刺猬头那边有异动,我才重新打开手电,装作从三楼下来的样子。
看了一眼手里冰凉的东西,竟然是一把生锈的钥匙。
钥匙很小,造型很精致,头部是一朵桃花的造型,不像是开门用的。
是什么东西的钥匙?
我看了一眼,便匆匆收起来。
然后,从墙后走出,进入走廊。
刺猬头仍然偏着头,望着我的方向。
只不过,他的目光有些奇怪,聚焦不在我身上,反而像是在看我的身后。
我感觉有点毛毛的,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有一片黑暗。
而且,我没有察觉到阴寒的气息,不知道刺猬头到底在看什么。
扬了扬头,我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刺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竖起了衬衣的领子的,挡住了脖子红线。
我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走够,回到二姨太的房间。
“李老板,怎么样,钥匙能开三楼的门吗?”
一见我回来,大家都停下手里的动作,急急的向我迎来。
“很可惜,不能。”我摊了摊手,“大家就不要抱侥幸心理了,一关一关的来吧。”
苏森表情平淡,早有预料。
李日天惋惜的叹了口气。
“找到新的线索了吗?”我问道。
“有个小木盒,不过被锁住了,我们还在找钥匙。”老八拿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走过来。
“盒子?”我心中一动,拿过木盒看了看,上面挂着一把精致的小锁。
锁上刻着一朵桃花。
难不成,这锁的钥匙就是李小黑给我的那把?
“我在楼梯那边发现一把钥匙,或许就是开这个盒子的。”我立刻把钥匙拿出来,对准锁眼插进去。
“如果是那就真的太好了。”老八露出惊喜笑容。
我转动钥匙。
没想到锁真的开了。
“太好了!”
我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封泛黄的信。
“又是信?”
我和老八对视一眼,把信拿出来。
毛笔字。
字迹娟秀,应该出自女性之手。
“难道这是二姨太的回信?”
与之前的情书不同,信纸很干净,没有一点泪痕。
“城,在遇见你之前,我也没想过,这世上真有人懂我。懂我的画,懂我的心......可是,太晚了.......”
“我不是不想和你走,只是.......”
“你若真心......帮我解除桎梏......方能选走高飞......否则,我将被永远禁锢......”
信的末尾有落款。
书玉。
正是二姨太的名字。
“二姨太要和这个叫城的男人私奔!”老八脱口道。
胖小鱼愤愤不平:“没想到还是被这个渣男给骗了啊!结局可想而知,她没能离开,这渣男一定是吃干抹净后就拍屁股走人了。”
“你们看,二姨太后面的诗词,很负面,有轻生的念头。”她抖了抖手里一本册子。
苏森却思索道:“这信既然是二姨太回给私奔男的,那应该在男的那里才对,为何仍然放在自己的房里?难道,她没有把信给出去?”
胖小鱼愣了愣。
“也有可能!我就说嘛,有这样才情和风骨的女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陷入思索中。
这是二姨太的私人信件,是万万不能见人的,这种东西一定会藏的严严实实,为何钥匙会出现在三姨太的房里?
难道渣男追求二姨太的事,被她知道了,她想告状?
不对。
如果告状,应该把信件拿给老爷。
她只是拿走了钥匙,莫非是想借此威胁二姨太?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别说,这公馆的太太们加起来能凑一桌麻将了。
四个女人,想来怎么都不会太和睦。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我偏头,瞥了刺猬头一眼。
之前在三姨太的房门口,他为何一直盯着吊灯?
公馆的房子层高都很高,没站到一定高度,是看不见吊灯里面的东西的。
只是他碰巧盯着吊灯,还是他一早就知道上面有钥匙?
如果早就知道,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越想越心惊。
这刺猬头的问题,是越来越诡异了。
“这些线索都先收着吧,二姨太的房间找的差不多了,我们赶紧去下一个房间吧。”苏森环视一圈道。
“等等,看看吊灯上面还有没有线索,咱之前不就在管家的灯上面发现东西了嘛。”
我拉过一把椅子,站上去踮着脚,打着手电朝里看了看。
里面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没有别的东西。
“没有,走吧。”我有些失望。
大家一起往外走。
但刺猬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眼睛直直盯着窗户。
“喂,就算你不参与解谜,但也别挡门口啊!好狗不挡道,懂不懂?”李日天站在我旁边对他喊道。
刺猬头根本没有打理他,目光呆滞,身体僵硬的像是一尊雕塑。
“你耳朵没问题吧?跟你说话呢......”
我顺着刺猬头的方向望过去,忽然心中一动。
刺猬头盯着的是并不是窗户,而是靠窗书桌上的八角花盆。
花盆里插着桃花枯枝。
难不成,里面又有线索?
善于观察的苏森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思考过后,让大家等一下,他去花盆那边看看。
“我也去。”
不知道花盆里到底有什么,万一是刺猬头的诡计,里面有危险呢?
所以,我跟了上去。
剩余的人都不想跟刺猬头近距离呆着,索性也跟了过来。
七个人一起围着书桌,看着八角花盆。
苏森先动手,拔掉那截枯枝。
土壤已经干掉,板结在一起,费了一点力气,苏森才把枯枝拔出来。
一股淡淡的腐烂臭味散开,枯枝插进土里的部分已经烂掉了。
苏森接着把花盆倒扣在桌面上,拍了拍盆底,然后把花盆拿起来。
干涸的土壤,保持着花盆的形状倒立在桌面。
腐烂的臭味加重。
大家不约而同皱起眉头,有了不好的预感。
苏森用枯枝戳了戳发硬的泥土。
泥土抖了几抖,碎块向四周散落,中间有亮白色的骨头,滚了出来。
“啊!”
“啊啊!”
尖叫此起彼伏。
“是女人的脚掌!”苏森皱眉看了看以后,声音愈发低沉。
“断口整齐,这双脚是被利器生生砍下来的!”(记住本站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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