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我凝视着高教授,心中诧异。
他们养父子到底谁在说谎?
还是说,根本就是我推测错误,制作恐怖动画的另有其人?
“李先生,为什么突然提到动画碟片,有什么问题吗?”高教授奇怪的看着我。
“没什么,随口问问。”我敷衍过去,转移话题道:“找到照片了吗?”
“只有结婚证上的照片,她没有单独拍过照.......二十年前不像现在,能用手机拍照那么方便。”
高教授打开结婚证,看了两眼过后,递给我。
不管他如何小心保存,薄薄的纸张还是抵不过时间的摧残。
泛黄的页面上,贴着两张寸照。
时间洗去了照片的颜色,模糊了人物的轮廓。
一男一女,笑的十分腼腆,带着那个年代独有的味道。
高继仁,贺子君。
男性的脸型和五官,还是依稀看得出一点高教授的影子。
女性眉目清秀,温婉动人。
但这毕竟是二十年前的照片,如果她还活着,容貌一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想用这张旧而模糊的照片来寻人,比大海捞针还难。
不过,我还是拿手机仔细拍了几张照片。
“李先生,麻烦你了。”高教授小心的把结婚证收起来,放回抽屉里,对我满脸感激。
“客气,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如果你想起点什么,可以随时联系我。”
我笑了笑。
“我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努力的回想当年的事情,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
高教授露出疲态。
“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时常精神恍惚,有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高教授,你也才年过五旬,日子还长,不用这么悲观。”我安慰道。
高教授沉默了片刻,才重新开口。
“癌症,晚期。”
“抱歉。”我并不是很诧异,其实从他的状态就能看出,身体很不好。
“没什么。”高教授摆了摆手,眼神反而有一丝淡然“生死我早就看透了,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她。”
“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她一面吧。”
“高教授,文源知道你患病了吗?”
“我没有告诉他,他是个好孩子,一直很孝顺。”高教授长长叹息一声,露出愧疚神色。
“他一直很担心你的状况,把你视作唯一的亲人,如果不提前告诉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恐怕他会接受不了。”
高教授怔了怔,眼神黯然的点头:“你说的对。”
“既然话都说到这了,那我就再问个问题吧。你当初,为何会收养一对连体儿呢?”
问完,我又立刻补充。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一点奇怪。一般人收养孩子,肯定选健康活泼的,而你却恰恰相反。”
“说不清楚,也许就是眼缘吧。”
高教授缓缓解释。
“我和妻子都想要个孩子,只是没来及她就不见了。我找了她很久都没有消息,便想收养孩子的想法。”
“我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很小,两个小小的身体连在一起,与其他孩子离得很远,显得很孤独。”
“那是一种遗世独立的孤独,拥有这种特质的人,能沉下心来观察这个世界......这正是一个优秀画家可遇不可求的潜质。”
“所以,没想太多,我就收养了他们。”
“如今的文源,证明我的眼光没错,其实他在美术方面的造诣,已经远远超过我了,只是他不喜欢表现自己。”
高教授自嘲的笑了笑。
“理由就是这么简单,没你们外界想象的那么伟大,有没有觉得很失望?”
“怎么会呢?你不但富有爱心,还独具慧眼,实在让人敬佩。”我也笑了笑,看谈的差不多了,便站起来告辞。
“高教授,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想到什么,随时联系我。”
“好,谢谢。”
高教授收起名片,送我离开书房。
“老师。”客厅里的高文源如坐针毡般,一看到我们出门,立马站起来,满腹疑问。
“文源,我和李先生谈完了,你送一下李先生,回来我有话和你说。”
高教授冲他点点头。
“是,老师。”高文源抿了抿嘴,把一肚子疑问咽了回去,送我离开别墅。
“李小风,你和老师在书房里那么久,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送至大门口,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有关他妻子失踪的事情......其他的,高教授应该会跟你说的。”
我耸了耸肩膀。
高文源动了动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送我离开后,立刻急急忙忙的返回别墅。
我回到城中村。
剩下的时间用来修整,抓紧时间盘腿练功,为下一次直播做准备。
第七天。
皮外伤好的差不多了。
早上,我接到了警方打来的电话,苗小辉已经确诊了,大脑受损,智商和精神均有问题,不用承担刑事责任。
但考虑到他的母亲还在住院当中,便把他暂时收进一家专业的精神病院,可接受探访。
我立刻要了地址和精神病院的电话,预约了探访时间,然后带上苗小辉的东西,马上驱车赶过去。
达康精神治疗康复中心,专门收治因各种问题引起的精神疾病,位于北郊一座不知名的山中。
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四周是成片的树林,位置偏僻而清幽。
据说,位置选在这样的地方,是为了避免精神病人发狂扰民。
在这之前,这家精神病院有过这样的案例。
有个身患狂躁症的精神病人,不知为何偷偷跑出院,手持手术刀,在闹市区见人就追。
幸好警方即使赶到,制止了混乱,无人员伤亡。
从那以后,达康精神病院便搬到了偏僻的郊区。
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分。
不少痴痴呆呆举止异常的病人,在护士连哄带骗的带领下,拖拖沓沓的去往食堂。
我的出现,引起了不少病人的注意。
在大门通往去往接待室的这段路,我接受了许多精神病人的注目礼。
他们的目光痴痴呆呆,却又像包涵某种深意,让人毛骨悚然,猜不透他们到底在想什么。(记住本站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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