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风,就算你们刚才赢了又怎么样?能笑到最后才是胜利者。”
张建明的眼镜坏了,只剩一个镜片在框架里,脸上身上都血淋淋的,让他显得更加狰狞。
手中一把锋利的骨刀,架在秋韵白的脖子上。
大招施法过后的秋韵白虚弱无力,只能任由摆布。
她动了动苍白的嘴唇,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不要管我。”
我阴沉着脸,手握紧了黑伞。
“李云风,不想这美人为你而死,跪地求饶吧,我会让你死的痛快点。”
张建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鲜血,得意的笑着。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笑到最后?”我却露出冷笑。
“不会吧?你忍心她因你而死?呵呵呵......”张建明嘲讽的大笑起来,“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啊!”
“表面上仁义道德,实际上只是个虚伪小人!”
“危急时刻,也能毫不犹豫的抛弃朋友!”张建明啧啧有声,用同情的目光瞟了一眼秋韵白。
“姑娘,你托付错人了!”
“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你的,不会让你美丽的皮囊,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锋利的骨刀,慢慢滑到了后颈。
我心头一凛,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些人皮上,从后颈一直向下划过整个后背的破口,就是这样来的。
“张建明,如果我是你,我会放了她。”我阴沉着脸道,缓缓道。
“哦?”张建明直接笑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
“第一。”
我上前一步。
“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正如你所说,她的死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你拿她来威胁我没用。
张建明立刻用骨刀,抵紧了秋韵白的后颈。
秋韵白苍白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的神色。
不知道是因为张建明的刀,还是我的话。
“第二。”
我没有停,继续说道。
“你带着她,就如同带着一个累赘。这反而是我杀你的最好时机!”
“你不敢!”张建明的脸色愈发难看,眼神闪烁不定。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诡计,你连一千万都不要,也要救工厂那些和你不相干的人,你不可能放着她不管。”
“哦?”
我冷笑着挑了挑眉。
“那你可以试试看,她可是天莲派的人,死在你手里,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用我来告诉你吧。”
张建明反而举棋不定了。
原本,他是想用秋韵白来威胁我投降,可我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让他的打算落了空。
但他也不敢马上动手。
我相信他不是忌惮天莲派,因为他背后的仙公堂,本就与正派道门为敌。
他忌惮的是,一旦没了秋韵白做筹码,就只剩我和他单打独斗。
黑发毁灭重伤反噬的他,未必是我的对手。
“呵呵,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派人士的做法!”张建明突然嘲讽的笑了起来。
“跟着他们有什么意思?不如,加入我们仙公堂,我们必定会善待你!”
“我绝不与你们邪修为伍!”秋韵白虽然虚弱,声音不大,但眼神中的鄙夷和坚定分毫不减。
“不知好歹!”
张建明脸色大变。
挑拨离间无果,他不再心存侥幸,眼神中狠戾溢出。
“既然如此,我就先送你下地狱!”
他拿着骨刀的手一紧。
秋韵白痛苦的闭上眼睛。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个箭步拼命的冲向前。
“现在才开始着急?晚了!”张建明露出得意的冷笑,手中的刀继续用力。
“啊!”可下一刻,他突然闷哼一声。
不知何时,他的肩膀上多了一只全身漆黑的小鬼,一口细密交错的牙齿,狠狠的咬破了他的皮肤。
“哪来的小鬼!”
小鬼的牙齿有毒,那种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
刚才与他对话的时候,我偷偷放出李小黑。
之所以那样说,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
张建明痛苦的松开手,另一只手本能的朝小鬼打去,踉踉跄跄的往后退。
秋韵白软软的朝下倒,被赶上去的我正好接住。
“秋姑娘?你怎么样?”
秋韵白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来不及说,晕了过去。
我仔细一看,她后颈满是鲜血,已被骨刀划出一条深深的伤痕。
牙齿紧咬,我的心缩成一团。
抬起头,张建明一阵手忙脚乱,已把李小黑从肩膀上打落下去。
李小黑不断的呲牙咧嘴,跳起来攻击张建明。
张建明拼命的挥舞着骨刀,朝着门边后退,有了逃跑的趋势。
“小黑,回来,照看好这位姐姐!”
我用纱布裹好秋韵白的伤口,脱下工厂服垫在她的身下,唤回了李小黑。
小黑呜呜几声,飞快的爬回来,寸步不离的守着秋韵白。
我捡起秋韵白的长剑,一步步走向张建明。
“李云风,仙公堂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处处与我们作对?”张建明的眼神里,终于露出一丝慌乱。
“本来没仇,现在有了。”
我淡淡的回答,语气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冰冷。
“李云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赢不了仙公堂!”张建明背靠着变了形的大门。
湿漉漉的水珠挂在上面,整个冷库都雾气蒙蒙的。
“我没想过赢仙公堂,现在,只需要赢你就行了。”我步步紧逼,冷冷的瞥着他。
“仙公堂不会放过你!”张建明的骨头横在身前,刀尖上还残留着秋韵白的鲜血。
“这是你的遗言吗?”
体内阴冷的真气运行,力量集中在我握剑的手上。
“你,你,你是邪......”张建民瞪大眼睛。
我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继续。
身形一动,长剑递出,直冲他的脖颈。
张建民脸色大变,仓惶躲闪。
不过,深受重伤的他动作还是迟缓了些。
刺啦——
衣服被划破,他的后背多了一条长长的伤痕,顿时鲜血涌出。
脚步踉跄,张建民拼命的奔向另一道大门。
真气运与双足,我紧追而上。
跨过冻肉,脚步踩在湿滑的地面,水花四溅。
张建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终于扑在了那道门下。
他满怀希望的抬起头,表情却凝固在脸上。
我先他一步,持剑横在变形的门口。
居高临下,冷冷的俯瞰着他。
眼神,如同看一只濒死的虫子。(记住本站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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