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斌的目的并不单纯,这点我早就猜到。
能让一个人不顾性命的追查一切,通常来说有两个原因。
要么是为了某种极高的利益,要么是有放不下的执念。
他给我的感觉,是后者。
只要他的目的和我没有冲突,我很愿意与他合作。
所以,刘强的挑拨离间对我来说,根本没用。
我正好可以借他的口,了解一下,时文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说话,默默看戏。
“时医生,你到底想要什么呀,说清楚点,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啊。”
刀架在脖子上,刘强依然一副似笑非笑的吊儿郎当模样。
“告诉我,你是不是懂赶尸术?”时文斌咬着牙齿道。
“哦?”刘强挑了挑眉,“想不到时医生还知道赶尸术这种东西。”
“说,我没心思跟你磨嘴皮!”时文斌紧紧盯着他,手术刀又往他脖子上紧了紧。
“你是个医生,治病救人是你的职责,可这人都死了,你还要管啊?”
刘强就像是在戏弄时文斌一样,任凭他怎么威胁,就是不说,还一脸的阴阳怪气。
时文斌忍了又忍,目光慢慢冰冷起来,露出一抹冷笑。
“你很清楚我是一名医生,我对人体的了解,或许不如你对尸体的了解,但是......”
刀锋从刘强脖颈轻轻划过,一条细小的血痕顿时出现。
“我比你懂得,如果在不致命的情况下,让人体最痛苦。”
刘强脸色一变。
时文斌的左手也多了一把手术刀,锋利刀刃划开刘强袖口,抵在他但皮肤上。
“我会先挑断你的手筋和脚筋,让你失去行动能力,再一片片割去你身上的肉......”
刘强冒汗了,眼神中带着畏惧。
“还有,刀子刺进身体,如何避开内脏......”时文斌的笑意,让刘强打了个寒颤。
“你说,我该从哪里下手?”
“你,你这个变态,别乱来啊!”刘强明显怕了。
“看来你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硬气,至少,你也得等我划下一刀再说啊。”时文斌冷冷道。
“因为我知道你这个变态,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一定承受不住这种痛苦,不如早点说出来。”
“说。”时文斌没有把刀拿开。
“懂得控尸术的人,不是我。”刘强喘了两口气,道:“我只是个跑腿的,真正的操纵者还藏在大楼里。”
“跑腿?”时文斌眯了眯眼睛。
“时医生,我人都在你手里,我用得着骗你吗?我要是懂得控尸术,我刚才干嘛不指挥尸体攻击你们?”
刘强认真道:“不信,我现在就带你找他。”
“他是谁?在什么地方?”时文斌很谨慎。
“你没见过的人,他现在就在地下室,等着我汇报情况呢。”
“什么,这里有地下室?”
我和时文斌同时睁大眼睛。
“没错,非常隐蔽,就算是在医院呆过的人,也不一定发现得了。”刘强点头。
“旧院是在老房子的基础上改建的,或许以前的老房子有地下室......”
时文斌略一思索,示意我用绳子把刘强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带我们去!”
“行,不过,千万得小声点,别让他给发现了。”刘强很是配合。
他的表现实在反常。
被抓的时候一点都不反抗,稍稍威胁一下,就交代了幕后主使,还主动要带我们去找人。
地下室或许是一个圈套。
但我必须要去看一看,因为整个旧院都找遍了,也没发现熔炉的踪影。
地下室是最后的希望。
绑好刘强以后,我留了一截绳子拿在手里,像是赶牛一样牵着他。
刘强在前面的带路,我们跟在后面,很快就到了一楼。
“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在那边。”
刘强领着我们,朝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那里有间病房里关着矮子。
不过,刘强停在了那间房的对面,他用脚踢开门,带我们走了进去。
“在那!”
刘强朝放假角落里,一个破旧的柜子努力努嘴。
时文斌走过去,用力把柜子推开。
果然,地板上有一个正方形的洞口,往外冒着森森寒气。
手电照下去,一节节破旧的石梯朝黑暗的地下延伸。
石梯的灰尘上有脚印,很明显有人走过。
“你先。”时文斌站起来,冷冷看着刘强。
“千万别出声。”刘强叮嘱我们一句,也不啰嗦,熟门熟路的先下了石梯。
我牵着绳子,和时文斌一前一后跟着他。
石梯不长,两边都是砖砌的墙壁,时文斌猜的没错,这是旧建筑残留的地下室。
只用了两分钟,我们的双脚就踩在地下室的地面上。
潮湿腐朽的味道弥漫在黑暗的空气中。
到处空荡荡的,暗无天日,红砖砌成的墙壁,斑斑驳驳,有些地方似乎都要垮了。
地下室的空间,应该和住院楼平面面积一样大,被几堵墙划分成几个区域。
我们所在的位置,也是在地下室的边缘。
“人呢?”时文斌皱眉,压低声音问道。
“那边,小心点跟我过来。”刘强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反而还处处叮嘱我们。
我和时文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怀疑。
不过,来都来了,总要把事情弄清楚。
跟着刘强,我们朝右边走去。
腐朽的红砖墙面上,有一个门洞,门洞的那一头,似乎有火光在闪烁。
火?
我的心跳一下子加速。
有火光,也许就有熔炉。
我们轻手轻脚,跟着刘强朝火光走去。
火光越来越明亮,再穿过一堵墙,就能看清楚那里的情况了。
像是怕惊动什么,刘强谨慎的放慢脚步。
我伸长脖子,朝前面张望。
火光闪烁之间,一个黑色的大炉子在门洞露出一半,熊熊的火焰,正好下面燃烧。
一股奇怪的焦糊味散发出来。
越是靠近温度就越高,这一片的空气,都因为这口火炉而炙热起来。
那周围的砖墙一片烟熏火燎的痕迹,显然这炉子放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
熔炉!
我终于找到了!
心头狂喜,但越是这种时刻,就越要沉住气。
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不动声色。
刘强停下脚步,对我们使了一个暂停的眼色。
我和时文斌藏在墙洞的两侧,背靠被烤的发热的墙壁。
刘强背着手,若无其事的走进门洞。
“我回来了。”(记住本站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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