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把三个沉甸甸的的大麻袋,全都搬进了住院部,连三轮车也懒得藏了。
寂静的一楼,隐隐响起他们的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恐怕,他们还以为自己被时文斌给耍了。
我猜测,被这兄弟俩被绑来的人,应该是时文斌的仇人。
而且,这仇还不小。
否则他没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留下来。
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不但能让自己脱困,还能看着仇人倒霉,怪不得要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不然,仇人跑了,他今天的苦头就白吃了。
不过四楼新来的抽烟的男人又是谁?
不会真的那么巧合,刚好有两起绑架案撞到一个地方了吧!
我不相信这种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这人会不会和时文斌是一伙的......我恍然大悟,所以,他一出现,时文斌就跟上去。
我赶到四楼后之所以看不见时文斌的身影,就是因为他和抽烟男人汇合了,提前进了房间里面。
他不离开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看仇人倒霉,更是因为还有帮手!
怪不得他一直都那么冷静。
话说回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直播任务有关吗?
摸不清眉目,只能先观察下去。
一楼的咒骂声消失,整个废弃卫生院恢复寂静。
“绑来的人都不见了,他们还不跑?”我皱了皱眉头。
这种平静让我有些不安。
窗外黑黢黢的一片,那辆三轮车静静的停在住院部大门口,说明兄弟俩没走。
咚!
这时,旁边的病房突然响起了东西掉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楼格外明显。
是时文斌和他的同伙藏身的地方。
故意的吗?
我摸到病房门口,透过房门的窗户,朝外看。
没多久,叮叮咚咚的脚步声急响起。
两束晃动的手电光冲破黑暗,伴随着粗鲁的咒骂声,那两兄弟果然跑上来了。
“哥,二三楼都找过了,那孙子肯定躲在四楼!”
“麻蛋,敢跟老子耍花样,他要是敢报警,老子就先宰了他!”
“挨个找!就是把房子掀了,也得把他们找出来,麻蛋!”
两张凶神恶煞的脸出现在走廊,兄弟两一人手持一根铁棍,手电到处乱晃。
当冷白的光照到我所在的病房,我赶忙把头收回。
“哥,那好像有张人脸啊。”
“过去看看!”
脚步声朝着我的位置走来。
被他们发现,肯定会杀人灭口。
我的心提了起来,把砍柴刀从背包里取了出,紧紧握在手里,靠在门边,全身戒备。
啪嗒,啪嗒。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也收的越紧。
冷白的手电光,从落满灰尘的玻璃照了进来。
紧紧盯着房门,我举起砍柴刀。
但等了片刻,病房门却没被人推开,手电光一晃而过,病房里恢复黑暗。
脚步声从门边经过,朝着另一边走去。
那个反向我记得,是时文斌和他同伙藏身的地方。
他们暴露了?
咚!
来不及多想,房门被重重踢开的声音响起。
我赶忙走到门边,探头朝外查看。
斜对面的房间里晃动的手电光倾泻出来,很奇怪的,没有一定打斗声。
“人呢?弟,你不是说你看到人脸了吗?”
“是不是跳窗跑了?”
“窗户外边都镶着铁栅栏,你给我跳一个试试?”
兄弟俩竟然没找着人。
我就说时文斌和他的同伙,不可能那么大意,说不定是故意设下的圈套。
“哥,这是啥?”
“咦,不是装那个的袋子吗......看来,真有人做这样的声音,那医生在这点倒也没骗我们。”
兄弟俩好像发现了什么,小声的嘀嘀咕咕商量了几乎,没过一会,两人一起拖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出来了。
正是时文斌同伙带进来的袋子。
袋子沉甸甸的,里面的东西隐约是人形,只不过一动不动,任由兄弟两蛮横的拖拽。
呯呯嘭嘭一阵响,兄弟俩拖着袋子下楼了。、
光芒消失,我听着楼下的动静,从病房里走出来。
时文斌和他的同伙,故意把兄弟俩吸引过来,就是为了发现那个袋子?
难道是为了嫁祸,把所有绑架案都算到他们头上。
中了别人的圈套而不自知,那对贪心愚蠢的兄弟,还以为能多赚一笔。
鄙夷的摇了摇头,我在脑子里思索着时文斌和他的同伙,到底藏到哪去了。
时文斌本就是卫生院的医生,对这里的地形比其他人都要熟悉,一旦藏起来,别人想找到还真不容易。
我算了算。
加上那对愚蠢兄弟俩带回的三个麻袋,一共又有四个人被绑。
时文斌的仇家不少啊,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啊!救命!”
正在思索之际,楼下突然响起了女人的惨叫声。
好像是短发女护士的声音。
“是她们?”我心中一惊,快步走到窗边,朝下看去。
女护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惊恐奔跑,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她。
但她身后明明什么都没有,去慌不择路,如同没头苍蝇一般。
摔了好几跤,才终于找到大门的方向,从地上爬起来,拼命的朝大门跑去。
“不好。”我在心里替她捏了把汗。
果然,那对兄弟持着铁棒追出来了,女护士还没跑到大门,就被他们给赶上。
“不要过来,不要,不要,这里有鬼,有鬼......”女护士惊恐万分,语无伦次。
呯的一声,铁棍结结实实打在女护士的后背。
女护士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就倒了下去,生死不知。
“总算逮回来一个。”
高个子把女护士抓起来,抗在肩膀上。
“有一票算一票,今晚把他们通通卖了钱,咱们立马就走,一分钟也不多呆。”
“行,哥,我听你的。”
两人带着女护士回了住院楼。
我收回目光,眯起了眼睛。
女护士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还有,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跑出来,女病人呢,已经遭遇不测了吗?
目光扫过陈旧破败的病房,以及窗户上的铁护栏,我总感觉这里不安全,准备离开,回到树上去。
树上视线开阔,不像大楼里,如果别人堵住了,跑都没地方跑。
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下楼。
一楼那间房,兄弟两就呆在里面,好像在等待什么。
我猫着腰没有惊动他们,悄悄的离开了住院部,借着黑暗的掩护,摸向藏身过的大树。
刚到树下,我正在准备爬上去,忽然发现旁边的灌木丛,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眯着眼睛望去,那是一个躺着的人影。(记住本站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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