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金志友踉踉跄跄的跑向门口,我还愣在原地。
“你还愣着干什么?不想帮忙了?”金志友停在门口,焦急的对我挥了挥手。
“来了。”我跟上去,“你刚说的孩子,是什么?”
“孩子就是孩子,只不过是死的。”金志友声音冒着寒气,用手捂着肚子,一边吃力的往外面走,一边说。
“他们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我克制着内心的种种猜测,低声道:“这就是他们杀害孕妇的原因?”
“你都知道了?”金志友惊愕的看着我,终于开始好奇我的身份和目的。
“你到底是谁?来火葬场干什么的?”
“我只想找到纸人。”我也没隐瞒,但只说了一半。
“你找那个玩意干什么?”金志友眼睛瞪的更大了,甚至脚步都停了下来。
“我有我的目的,你不用知道,愿意和我合作就合作,不愿意我不勉强。”我淡淡道。
金志友看了我好几眼,最后奇怪的笑了:“你是目的是纸人,那更好,呵呵。”
“纸人在柳云身上,我这就带你去找它。”
他的笑容让我有些不安。
“好。”但我没表露出来,他在前,我在后,无论他走的多艰难,我都没有去搀扶他。
“你刚说他们的目的是孩子,为什么?”
“三个孩子,全都不足三个月,在娘胎里就死了,最后从死人灰里扒拉出来。”金志友头也不回。
满身是血的他,在昏暗中,背影很吓人。
心头发寒,也就是说,我之前看到老易用铁钩子,从焚烧炉里勾出来黑乎乎的东西,就是不足三月的孩子。
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称之为孩子,而是还未完全成形的胎儿。
这样的孩子有什么用?
下一秒,我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青白色的小小身影。
顿时,我就猜出张建明的目的了。
“每年招一个漂亮的姑娘,必须生在今天这种日子,然后,让她们怀孕。”
“那些姑娘在死之前,都被人灌了特殊制作的药,就算她们的身体被烧成灰,孩子也还在。”
“他们说,这样经过火烧酷刑的孩子,最有效果。”
金志友还在继续说。
这个罪恶而残忍的秘密,埋藏在他的心中,仿佛已经腐烂恶臭,让他迫不及待想要摆脱。
“我不知道他们要这样的孩子有什么用,我只是按照他们说的办。”
“我想过反抗,可我没有那个能力,我真的不想害她们......”
金志友喃喃的说着,像是在竭力的说服自己,想要和那些人撇清关系。
“杨玫为什么没有死?”对他,或者说,对这个火葬场的人,我没有丝毫的同情。
想到南玖汐表姐的遭遇,我内心就一片恶寒。
见过越多的丑恶,就越知道人性的残忍。
不可否认,世界上有光明就会有黑暗。
对恶人的同情,是对善良的不公。
“因为孩子需要母亲。”金志友幽幽道。
“我不懂。”
“也不需要懂了,我不会让他们成功的,今晚,我会让所有人一起完蛋!”
“这么多年的屈辱,我受够了!”
金志友咬牙切齿,原本帅气的脸庞,写满狰狞扭曲。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疤。
“你以为,这道疤真是被杨玫老公打的?呵呵,是他们打的,就因为当初,我不肯按他们说的做。”
“那纸人又是怎么回事?”我最关注的还是这个。
“在孩子找到母亲之前,需要一个......”金志友思索了一下,才想到一个勉强合适的词。
“需要一个保管孩子的保姆。”
“保姆?”
我皱了皱眉,努力回想,确定自己在冷藏柜里没有看漏,纸人离开后,里面只剩一双红色的绣花纸鞋。
“也可以说是容器吧,反正它存在的意义,就是保管那些孩子。”金志友耸了耸肩。
我心头一震。
存在的意义?
这不就是直播提示里出现过的字眼吗!
“太阳升起又落下,月亮落下又升起,我无数次的坐在这里望着天空,思索着我存在的意义。“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那里去?”
原来,这次故事的主人公,竟然是一个纸人!
我很快从震惊的情绪中调整过来,因为这时,我和金志友已经到了礼厅门口。
大门紧闭,从里面反锁了。
但门口的地面,有一串血迹。
“太好了,他受伤了!”金志友露出笑容,拿出一把钥匙,开锁后,将大门大大推开。
“来吧,来吧,你的机会到了,我的机会也到了。”
他捂着血淋淋的肚子,笑的很兴奋,身体都在跟着颤抖。
“走,老闫肯定就躲在最里头,咱们让他尝尝无处可逃的滋味!”仇恨覆盖了身体的伤痛,金志友双眼冒光。
我对他嘴里的这个“咱”字,莫名厌恶。
走进大厅,金志友开了一盏小灯,光芒昏暗,里面的情况隐约可见。
这里的人都不喜欢开灯,似乎在黑暗中呆的太久,就不敢见光了。
地上的血迹滴滴答答,延伸至走廊的左边。
老闫应该躲进了放置着冷藏柜的房间。
我跟着金志友,一前一后的走过去,果然,血迹停在了门口。
房门紧闭,里面悄无声息。
“呵,老闫,你也有躲着不出来的一天。”金志友冷笑着,拿出钥匙插进锁孔。
咔嚓。
锁开了。
金志友压着门朝里推,却没推开,有人在里面顶住了。
“老金,是我,快开门。”他拍了拍门板,语气虚弱而焦急,“柳云没追过来,快让我进去。”
里面无人回应,门依然死死的顶着。
老金停手,眼神很冷。
“快帮忙,把门推开,只要你帮我报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纸人的秘密。”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把手放在了门板上,和他一起用力。
老闫力气再大,也只有一个人,而是还受了伤。
呯!
门后压力突然一松,门板重重撞在了墙壁上。
金志友摸着墙壁打开灯。
昏暗的光芒亮起,阴寒的屋子里,老闫已经退到了角落。
背靠着墙,他的左手臂有一条鲜血淋漓的口子,深可见骨,肉朝外翻卷。
黑色布包斜跨在身上,护在右手边,仿佛仿佛是比他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金志友得意的走进屋子,嘴角挂着冷笑。
“他是谁?”老闫戒备的盯着我。
“有这功夫过问别人,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吧。”金志友正说着,外面的走廊响起了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咯噔,咯噔。
一步一步,在寂静的走廊,清晰无比。
“她来了。”金志友残忍而兴奋的笑起来,“老闫,你也尝尝等死的滋味是什么!”(记住本站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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