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布包里散发出来的腥臭味,我沉默片刻,把帽子里的两道凶符推了出去。
男人生怕我反悔似的,拿起凶符就走,很快就融进了一众黑斗篷中,分不清谁是谁了。
收起木箱和布包,我裹紧自己的斗篷,离开了诡市。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
我只知道如何熄灭阳火,但不知道如何恢复阳火。
在这种时候,如果我碰到了什么阴物邪祟......
心中发紧,我加快步伐跑向小旅馆。
路过那座破旧老宅的时候,隐隐可见白衣女鬼就站在窗边,阴测测的看着我,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公子,危险,快到奴家这里来......”
鬼才会相信她。
我头也不回的跑过。
寂静的小镇夜晚,似乎并不平静,那些阴暗的角落处,睁开了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阴冷的打量着我。
浑身发凉,我甚至看到了一双鬼手从角落里伸出......
活人没有了阳火,阴物邪祟才不会跟你客气。
发足狂奔,我终于跑回了旅馆,踩着窗户爬上二楼的平台,再返回自己的房间。
但危险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那些从暗处里爬出来的黑影,正朝着小旅馆聚集。
必须想办法恢复阳火!
拿出手机拨打王瘸子的号码,幸好提前给了他了手机,否则,今晚就是我为鱼肉,阴物为刀俎。
铃声响了一遍,没接通。
我继续拨打。
“快接电话啊!”
小小的房间里,昏黄的灯光似乎驱不走黑暗,我感到自己越来越冷,皮肤越来越苍白。
呯!
一声轻响,窗户上多了一只鬼手。
那些阴物已经追过来了!
好在,电话终于通了。
“喂,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
“老王,告诉我,如何恢复熄灭的阳火!”不等他懒洋洋的声音抱怨完,我焦急的打断道。
“阳火?你小子还真去诡市了?”王瘸子反应过来。
“别墨迹了,快说!”
“盘腿坐到床上,运用你老爹留下练气术,调动真气,重燃阳火!”王瘸子语速很快,“先燃头顶,接着是左肩和右肩。”
“好!别挂电话!”
我打开免提,飞快的跑到床上,盘腿坐下。
呯呯呯!
窗外多了好几双鬼手,一些奇形怪状的影子趴在玻璃上,恶毒的眼睛转动,在寻找我的方向。
我沉住气,默念口诀使自己冷静下来。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急不得。
嘭!
一股阴风将窗户撞开,直冲我的面门。
冰冷的风从脸颊划过如同刀子在刮一样生痛。
那些怪异的黑影沿着窗户,像是液体那样流了下来,在地上汇聚成一个个奇怪的形状,飞快的朝我爬来。
没有时间了!
我火速调动丹田真气,沿着经脉向上,汇向涌泉穴。
那摊黑影流到了床边,像是煮开了一样,咕噜噜的往外冒,一双白骨组成的手,从里面探了出来。
越伸越长,越伸越长。
灰白色的五指成抓,扣向我的头顶。
彻骨的阴寒袭来,头皮阵阵发凉。
窗户外还趴着很多个类似的黑影,它们在阴测测的等待,只要那只白骨得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一拥而上。
这种成为猎物的感觉,让我冷汗直流。
好在,就在那白骨手指即将触碰到我头皮的时候,头顶终于一热。
呲的一声。
白骨手像是被烫伤一样,一下子缩了回去,之间焦黑,几缕黑烟飘起。
第一盏阳火被点燃。
我马不停蹄。
左肩。
右肩。
白骨手被阳火烫伤,对我有所顾忌,再次出手变得迟疑,使得我点燃剩下两盏阳火的机会。
三盏阳火全部点燃,我阴冷的身体一点点恢复温暖。
液体般的黑影沿着地面飞快的后退,那些趴在外面的家伙,早在看到不对的时候,就第一时间跑了。
阴风散去,窗帘垂了下来。
我走到窗边,只能看到寂静黑暗的小镇。
阳火恢复以后,肉眼就无法直接看到阴物了。
“喂,小子,你死没死?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手机里传来王瘸子着急的声音。
“老王,你会不会说话,你这是生怕我死不了吗?”我拿起手机,没好气道。
“声音这么大,看来是没事了!你要是死了,我还真不好向你老爹交代。”王瘸子冷哼一声。
“我有个好办法,不需要你向我老爹交代,你只要告诉我他是什么人,去哪了就成......”
“啊?你在说什么?我这信号不好,听不到.......”
嘟嘟嘟——
手机里传来忙音。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安全下来,我还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取下黑斗篷,我打开沉甸甸的木箱,取出里面的金砖,拿在手里反复查看。
这是我有生之前,第一次见到这么一大块真的黄金。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学电视里那样拿牙齿咬,实在是有点傻。回去以后,找个收珠宝首饰的鉴定一下,就知道了。
看了好一会,我才恋恋不舍的把黄金收起来,注意力放到黑色布包上。
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些黑色的粉末,散发着一股怪异的腥臭味。
和我在月圆村闻到过的一种气味,一模一样。
穆白外婆制作的驱蛇粉。
这种味道非常独特,我相信自己绝对不会闻错。
刀爷为何会有同样的驱蛇粉,他和穆白外婆有关系吗?
月圆村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解开,可惜穆白外婆早已去世,整个村子已经化作一片焦土。
穆白大概是不会再出现了。
那片青色的蛇鳞还放在我这里,不知如何处理。
不过,和我交易的人是不是刀爷还不一定。
晃了晃头,我把所有的东西收好,放进背包。
原本还想去找老宅女鬼麻烦的,想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弄出什么动静来,引起刀爷的注意,可就麻烦了。
明天等刀爷一走,我就离开。
简单洗漱一番,我正准备关灯睡觉,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呯呯呯。
我心中一紧,这么晚了,谁来找我?
“谁?”握着多功能刀,我走到门口,隔着门板问道。
“我住楼下,睡不着出来走走,看你灯光还亮着,想过来和你聊聊天。”回应我的是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记住本站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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