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希开着车,三人一起去了一趟生鲜超市买了一些食材,之后就开车回了别墅。
景止在家不知道又和黑猫聊了一些什么,等到时九一开门的时候,就被景止抱个满怀。
猝不及防的狗粮,扑面而来。
宋南兮接过了时九手中的食材,和顾知希一起去了厨房。
虽然他们不会做饭,但是基础的清洗食材还是可以做到的。
时九伸出手:“景止,有什么事情,咱们回房间说,好不好?”
景止牢牢地抱着时九,他的头发落在时九的耳侧,有些痒痒的。
“景止?”时九问道,“亲爱的。”
罪魁祸首黑猫窝在沙发上,和兔子君还有朱玑看着现在发生的一切。
这可不能怪它,它有限的语言能力可不能把事情解释地那么清楚,所以这事,其实是人话十级的兔子君干的。
“时九,为什么要殉情?为什么?”他的声音破碎,带着颤音。
他问她,为什么要殉情。
时九褶皱的心脏,突然就熨帖了下来。
因为我救不了你啊,景止,我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你死在我的面前。
“这辈子我们好好过,景止。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你知道,我有翅膀的,其实我是很强。”时九笑着说道,眼泪却顺着眼眶滑落。
景止依旧不依不饶,反倒抱地更紧了一些。
他不是笨蛋,他当然可以明白,时九的话外之音是什么样的含义。
时九觉得自己气都要喘不过来的时候,景止松开了桎梏着时九的手。
他瓮声瓮气地问道:“这辈子,你会留在这个世界陪着我么?”
时九垂眸笑了笑,贴着景止的耳朵,温声道:“嗯,这辈子我就陪在你旁边,我哪也不去。”
就像是很多年前我们约定的那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等到我们都垂垂老矣的时候,在躺椅上慢慢地摇晃,晒着太阳。
时九曾经认为,只有去到她的世界里,他们才能永远在一起,才能相爱。
于是她努力地找到门开启的规则,想要带着景止离开,去往她的世界,却一而再地导致了景止的不幸。
她现在后悔了,她现在害怕了。
她终于明白,永远是个奢侈的词语,只有此时此刻,才是她能握在手心的东西。
时九拍了拍景止的后背,温声道:“听说抱一抱,会开心一点。”
景止的瞳孔刹那间收缩,他在某一刻多了本不存在的记忆,在某个雪夜里,在公安局的门口,他也对时九说过同样的话。
时九看着微微愣住的景止,拉着他的手,温声道:“我去做午饭,今天买了虾,做清蒸大虾吧。”
景止闻言点了点头,松开了时九的手,乖巧地笑了笑。
时九没忍住揉了揉景止的头。
景止去沙发上坐好,问了黑猫,“小黑,从前我有在雪夜去警察局接时九的经历么?”
小黑摇了摇头,完全没有。
但被警察抓到警察局住几天,这件事不符合主人的风格,她大概会畏罪潜逃,然后栽赃陷害给别人。
景止接着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
景止的灵魂如同黑洞一般,吞噬掉了周围一切的景象。
朱玑不敢靠近景止,坐的离景止远一些,这才觉得恐惧感缓解了一些。
兔子君伸手抓着自己的耳朵,在嘴里砸吧着。
快要到冬天了,兔子的毛长得很欢,朱玑正在考虑着要不要把兔子君的毛做成毛笔。
不过她一个鬼魂,要毛笔好像也没什么用处。
宋南兮在一旁挑虾线的时候,时九正在剁豆腐。
今天晚上时九打算包豆腐馄饨。
“景止这样粘你,等到过几年了,热情消散了,就没感情了。”宋南兮暗戳戳地说道。
顾知希坐在旁边,默默地加快了手上剔虾线的速度。
时九剁豆腐的菜刀突然停了下来,素白的手拂拭去了菜刀表面的豆腐渣。
“他要是变心了,我就把他做成烤鱼,然后吃掉他。”时九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说出的话就不是那么温柔了。
宋南兮看着光亮鉴人的菜刀,木然地点了点头,“啊呃,这是个好主意。”
顾知希用来挑出虾线的牙签顿时戳到了他的手指里,鲜红的血珠溢出。
宋南兮连忙把虾移了开来,责备道:“知希,你怎么也不小心些,我去给你拿个创可贴,你去沙发上坐着。”
几乎是血滴溢出的那一刻,时九看到了景止碧蓝色的眼睛闪过血光。
他的嘴唇泯成一条直线,有些嫌恶地看着顾知希。
时九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菜刀,黑沉沉的眼眸看向了景止。
四目相对,景止回过神来。
他对着时九露出一抹笑容,绯红的唇瓣绽开,神情纯粹而无辜。
时九对着景止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她的尾指颤了颤,时九想事情的时候,总是有这样的小动作。
传说里人鱼是吃人的,景止趴在她脖子上咬的时候,一点也没客气。
但景止刚刚看着顾知希的眼神,分明是对血再讨厌不过了。
真是矛盾。
时九想不明白,就把桌面上的豆腐剁地很碎,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团白色的脑浆…
吃完午饭之后,时九和宋南兮一起去了一趟司徒的电影公司,洽谈了一下电影合同的问题。
四季娱乐的合同已经发到了宋南兮的邮箱。
宋南兮让顾知希留在家看合同,确保一下不会有条款让他们吃亏。
让个大活人看着景止这条傻乎乎的美人鱼,比一只会说话的猫要靠谱地多。
为了避免小黑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时九特地把小黑带走了。
虽然兔子君会说话,但兔子君对时九的过去一无所知,而且最重要的是,兔子君不是一个像小黑这样的话痨。
兔子君是一只高傲冷漠,少言寡语的兔子。
就连之前吐槽过兔子一年四季都是繁衍期的黑猫,在长时间和兔子君交往之后,基本上也确认了,兔子君大概在某方面是冷淡的。
宋南兮依旧没死心,“珠玑啊,你看上了景止家里有钱么?”
“我图他长得好看。”时九正色道,“还图他身子。”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宋南兮噎着了,不过时九说的也没错。
光看外表的话,景止那黄金比例的身材,还有那张秒杀了娱乐圈一众男星的脸,确实很有魅力。
“可他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宋南兮低声道。
时九挑了挑眉,不由得笑了,“南兮,他是个生化学家,不信你去查一查。”
宋南兮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起了时九前些时间,又是查论文,又是去市图书馆的,原来是为了追男人?
“你和我说句实话,你们两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宋南兮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很久之前,他九岁的时候,我就遇到过了。”时九懒洋洋地说道,唇角勾起,看向了宋南兮。
宋南兮觉得,自己输了好像也不冤枉,人家要颜值有颜值,要智商有智商,而且还比她来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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