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晴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景止大吃一惊!
她要让这小兔崽子知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别以为鸽了她的宴会,她就碰不到他了。
景晴的目光闪烁,有些把握不定。
对于一个初次见面,又不怎么熟悉的人,主动要求去家里蹭饭,这换谁谁能毫不犹豫地同意?
即便对象是一个前凸后翘,漂亮地不行的大美人。
但出乎意料地是,时九只是平静地笑了笑,温声说:“当然可以,景止是我的朋友,你是景止的姐姐,那就也是我的朋友了。”一点惊讶和迟疑都没有。
景晴不由得笑了,红色的唇张开,露出雪白的牙齿,舌尖舔了一下唇角,竟有些风流倜傥的意味,一改之前像是小奶猫一样的委屈巴巴。
其实景晴现在是有些不爽的,从时九的身上,景晴有找回了自信。
她的魅力明明是男女通杀,顾然那家伙,为什么三年都没看上她?这种念头一旦产生,就会一直不停歇,在脑海里就像是一个盘旋不停的幽灵。
“我还要坐公交去买菜,那晚上七点在我家见了,我家住在念湾那靠悬崖的独一幢别墅。”时九温声说,笑着挥了挥手,“那就晚上再见了,景晴姐姐。”
“叫我景晴,或者姐姐就好,不用那么见外,初次见面,我很喜欢你。”景晴笑眯眯地说道。
说着,她试图扑倒时九,给时九一个拥抱,但时九连忙后退了几步,她的手抵在胸口前,有些为难地说:“我有洁癖,请不要拥抱。”
景晴闷声笑了,有些开心地说道:“就和小止一样,龟毛的洁癖。我让司机送你去吧,坐公交挺费时的。”说着,她摆了摆手,两辆劳斯莱斯就驶到了她们面前。
当真是财大气粗的小景总裁……
时九只是摇了摇头,却被景晴威胁道:“你不上车的话,那我就要抱你了!”很有霸道女总裁的风范。
时九坐到了其中一辆车的后座,景晴关上了车门,对司机嘱托道:“林小姐要去哪里就送她去哪,务必把她安全送到家再回公司。”
司机连忙点头道:“好的总裁,请您尽管放心。”
“对了,林梓,景止这家伙对食物……没什么偏好的,你随便做一些就好,不用多在意他。不过我比较喜欢吃鱼香肉丝和宫保鸡丁。”说着,她对时九抛了个媚眼。
景止不是对食物没有偏好,而是有厌食症,根本就不喜欢吃饭。
这样的景止,还是答应了到时九家里吃晚饭,除了真的喜欢时九到可以迁就自己的程度,景晴想不出别的理由。
时九坐在车子的后座,对司机说道:“请送我到六月广场。”
“好的林小姐。”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答道,他是个中年男人,国字脸,眉毛很浓,穿着西服,声音醇厚而谦逊。
他是景家的老司机,从前是景晴父亲的司机,现在是景晴的司机,是个很可靠的人,这也是景晴派这辆车送时九的原因。
“哈哈哈,林小姐不要见怪,小姐就是这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就直接说了,可能有时候会造成困扰的,但相处下来您就知道她是很好的人。”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眉头微皱的时九说道。
时九的手放在了帆布包上,里面的药瓶,没有了……
她唇角带着温和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薄凉,“怎么会呢,景晴是一个很漂亮也很热烈的人,被她喜欢是我的荣幸。”
司机点头道:“小姐今天把游乐场收购了,派工作人员带您先出来,真的是很喜欢您呢。稍微八卦一下,听说,您是景少的女朋友?”
时九闻言食指抖了一下,眼底有一抹光亮了又暗,“啊,是普通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景止的女朋友,这个词让她的心脏蹦蹦地跳得厉害,有种隐秘的快乐。
景晴和景止真的是相当不同的两个人,景晴像是无处不在的日光,明目张胆的喜欢,几乎要烫伤她了,但景止的光芒却像是在寂静黑夜里突然照进了她的世界,从遇到他开始,她的世界就陡然亮了起来。
车子驶离了路口,景晴站在路边,看着车子绝尘而去。
她咋舌道,景止眼光不错啊,这姑娘是个好姑娘,脾气也好,长得也好,胆子也不小,在摩天轮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景晴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是时九的粉丝。
景止这人,除了一张脸能看,还有小提琴拉得不错,生意做的也不错之外,就没什么优点了,人家姑娘亏大了。
景晴转身看向了游乐园,看到了门口的警察还在一个个排查着出入的人员,突然变得有些疑惑了起来。
不是说抓到了炸弹案件的嫌疑人了吗,为何还要在这里设点盘查?
景晴的猩红的舌尖舔了舔牙齿,忽而笑了,看来事情还没有到此为止啊,她要给顾然添点麻烦,可怜一下她结束的单相思。
为了纪念她那刚刚结束的单相思。
景晴敲了敲车窗,车窗随即放了下来。
景晴对副驾驶座上的秘书说道:“小施,跟游乐园的负责人打个电话,从今天下午开始,到后天凌晨结束,游乐园票价全免。”
秘书是个很清秀瘦削的年轻人,眼底挂着两个可怖的黑眼圈,他麻木地拿出了电话,按照景晴的吩咐对游乐场的负责人说了一声,说而后淡漠地说道:“总裁是失恋了吗,特地给顾队找麻烦?”
他这种再理所当然,早有预料的态度噎住了想要辩驳的景晴。
景晴挑了挑眉,决定找个理由扣一下施琦这个月的奖金。拉开车门,刚刚想要坐下,余光却看到了原先那辆车停车的地方有一个药瓶,大概是时九不小心落下的,于是又下了车。
景晴走了过去,捡起了地上的药瓶,看了一下瓶身上的英文字母,瞳孔慢慢收缩,翻译了一下,镇定药……
她的脸色有些泛白,看了一下说明的小字部分,镇定药,抑制精神类疾病。
景晴随即握紧了手里的药瓶,指节泛白,下意识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真是,为什么偏偏让她知道了。
那么好的女孩,怎么就有这种病。
她只能期望,是她想错了,这瓶药是有别的用途,又或是给别人用的,听说疯子的后代也会是疯子,疯子的基因会一直根植在他们的孩子身上。
景止,知道时九的病吗?
景晴最讨厌面对的,就是两难的抉择,最讨厌的一种人就是告密者,她将那瓶药扔到了垃圾箱里,而后面无表情地坐上了车。
她背靠在车垫上,手捂住了眼睛,眼泪瞬时间落了下来,时九,景止,顾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哪一件事情哭泣,但又或许每一件都有。
施琦从前座递了一包纸巾给景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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