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浅摊开手掌,雀鸟就像是受到了召唤,乖巧地停在了她的掌心上。
从竹筒里拿出一张小纸条,几个墨色蝇头小楷映入眼帘:“小姐,杀手是夏侯栋派来的。”
云舒浅杏眸微不可查地眯起,将纸条放到燃着的烛台上,彻底烧毁,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那么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云舒浅,没想到吧,你也有落到本官手里的一天!”
“待在这又脏又臭的大牢里,你有没有后悔当初对本官的羞辱?”
突然,一道得意洋洋的挑衅声,由远及近。
云舒浅随手将还未燃尽的字条,丢到了不起眼的角落,扭过身,就看到夏侯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定在牢房外头,满脸嚣张地盯着她。
“夏侯栋,你这么晚过来,不会是只想跟我说这些废话的吧?”
云舒浅清丽的容颜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不急不缓地反问出声。
闻言,夏侯栋脸上的得意之色,有瞬间的僵滞。
不过很快,他眼底就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不客气地开口:“云舒浅,你别指望太子殿下能来救你。”
“实话告诉你,你被抓的事情,太子殿下压根就收不到消息!”
云舒浅眸色沉了沉,夜子染这次要扳倒的对象,比张督公难对付很多。
张督公再猖狂,也只是一个无根之人,宦臣当道,终究引来朝臣诸多怨言。
所谓墙倒众人推,张督公多行不义必自毙。
但是,镇国公夏侯渊背后有整个夏侯家族。
夏侯家族在天辰盘踞三百余年,根基稳固不说,到了夏侯渊这一代,族中更是能人辈出。
整个夏侯家族发展壮大到现在,俨然已经掌握了足够颠覆整个天辰国的人力和物力。
若是想要将她被抓进大理寺的消息隐瞒下来,完全有这个能力。
“哦对了,本官想起来了,眼下这个时辰,太子殿下应该正和夏侯小姐月下对酌,畅谈甚欢呢。”
夏侯栋故意将夏侯晚晴深夜入东宫的事情,透露给云舒浅。
他目光中透着阴狠,一瞬不瞬地看着大牢里的女子,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情绪波澜。
“云舒浅,你是不相信本官的话,还是觉得太子殿下会为了你一个生了两个孩子的不清不楚女子,放弃自己的锦绣江山?”
不屑的话音落下,云舒浅的面色依旧平静如初,仿佛夏侯栋说的话,就是一个笑话似得。
“夏侯栋,你会说出这种话,说明镇国公夏侯渊也并没有把你当自己人嘛。”
女子冷不丁的一句话,不由让夏侯栋愣住了,当即,情绪激动地厉吼出声。
“你少在那里挑拨离间!”
云舒浅完全不理会夏侯栋,依旧自顾自地开口:“四年前夜子染亲赴边关督战,跟将士们同吃同住,多次大败喀真部落的侵袭。”
“几番鏖战之下,喀真部族三十万大军被拖得疲惫不堪,于是,他们的首领下令全军出击。”
“当时,夜子染已经事先布局,设下的请君入瓮之局,万事俱备只欠喀真部族的将士自投罗网。”
“一将功成万骨枯,夜子染本可以轻松地扬名立万,建立不休功勋,但……”
“四年那场战事,太子殿下临阵脱逃,你还好意思提?这件事情国公爷早就跟本官说过了!”
夏侯栋一脸得意洋洋地打断,还当云舒浅嘴里能说出什么新鲜的,不过是些陈词滥调,上不了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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