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绾道了公司里,就将陈澈打发走了。
陈澈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让金绾更不舒服。
他只好离开。
开车离开的路上,他一直思忖着,她要做什么。
金全也不过是生命了而已。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打击。
再说,医生不是说,金全的情况已经很稳定了吗?
金绾回到办公室之后,让秘书把金家自从回来白城后,收购的企业的所有资料,都找了出来。
还有目前和陈澈合作的项目。
整排整排的文件,摆在金绾的办公室。
就连路过顾重深,也很是惊讶。
这个时候,金绾难道不该是在医院里守着吗?
怎么回出现在公司,好像还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顾重深敲了敲门,“金小姐,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本来蹲坐在一堆文件中的金绾,这时候,才抬起头来。
“也好,你进来吧,我正好有事情要问你。”金绾道。
她发现,自从找到了厉若辰之后,自己的心思就没有在工作上。
公司里的事情,都是卢卡斯在打理。
很多业务,她现在都看不懂了。
怪不得父亲,一直忙碌在深夜。
一定是在为她在白城这里的胡作非为,在收拾烂摊子。
饶是自己能够独撑一面的话,何至于让父亲为自己操心。
她脑子里还一直在回响着医生说的话,说病人是因为操劳过渡,才会引发的病情。
本来父亲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
那时候卢卡斯不愿意接手家族企业,父亲已经决定将金氏集团交给职业经理人来管理。
只是因为她突然回到金家,才会让父亲的想法,有了改变。
父亲在这个年纪,何须再为工作的事情操劳。
还不是因为自己。
父亲知道,自己是有多想要回厉若辰的抚养权。
正是在处心积虑的帮自己想办法。
还有,父亲虽然不说,但是看到她,和厉岁寒的已经结束了这么多年。
好像对感情的事情,不再有任何的兴趣。
父亲也只是让卢卡斯对她,旁敲侧击。
怕是她就这样,一直单身下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
金绾能够体会。
要是厉若辰出了问题,她一样会担心的。
可是,她从来不想成为一个累赘,不想成为任何人心理的负担。
她只想活的简单一些。
和自己的家人,平淡的生活在一起就可以了。
为什么总是让自己陷入一个又一个漩涡里。
自己却没有任何的能力,可以从中抽离。
她也不想接手金家的事业,只是,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这是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抓手。
保护儿子,还有金家的清净。
以前的她,也想要偷懒。
现在才发现,逃避没有办法解决问题。
就像是面对顾重深一样。
顾重深进来后,看到慌乱着急的样子,实在是像极了一个人。
那仓皇无助的模样,时长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不停的在提醒着他,他落在现在的下场,实在是活该。
金绾道,“和我介绍下最新项目的进展。”
顾重深本来想问什么,就被金绾的话给打断了。
但是,工作的事情,他还是烂熟于心的。
其他的不说,在做事情上,金绾倒是没有看错顾重深。
以前他在顾家的时候,没有什么发挥的机会。
一直都得不到重视。
金家刚来白城的时候,实在是太缺人,金绾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把顾重深给找来,帮金家工作。
当然,顾重深因为得罪了厉岁寒,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去处。
只好,在金绾的威逼利诱下,来到金氏工作。
金绾听了顾重深的报告之后,现在金家在白城的业务,连日薄西山的张家都比不上。
她知道,自己任重道远。
“帮我把所有的项目,做哥汇总给我。”金绾道。
顾重深看着地上散乱的文件,这是不打算让他下班了吧。
他当然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知道,金绾会有很多方法来整治他。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寻找机会离开。
上次见到陈澈后,就想套近乎。
金绾见顾重深没有及时的回答,就斜睨了他一眼。
顾重深道,“我先去办公室拿电脑,马上就做。”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绾听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的叫。
这才意识到,是饿了。
她便点了外卖。
顾重深一边写汇总,一边皱眉头。
这是要让他熬通宵吗?
这个女人真的是够狠。
很快,外卖就送来了。
金绾道,“你可以吃了宵夜,再继续。”
“马上就好了,还是写完再吃吧。”顾重深道。
他实在是着急离开。
现在在他的眼里,金绾简直是和女魔头没有差。
只想快点逃离。
顾重深终于写完了。
直接将报告发到金绾的邮箱。
这才将电脑扣起来。
他站起来,感觉到腰酸背痛。
“吃吧。”金绾道。
顾重深实在太饿了,直接就开吃了。
金绾一边吃东西,一边字啊看报告。
他们之前的项目,一直是总部在输血,已经亏损了几百亿。
现在和陈澈的项目,才刚开始,还没有任何的盈利。
就是因为自己的任性,一定是让父亲每天都殚精竭虑。
她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顾重深。
以前的她,一直认为顾重深很可怜。
现在她发现,自己会要成为顾重深这样的,可怜又可恨的人。
或许,他们本质上是一样的可怜虫。
金绾道,“顾重深,你有没有后悔过,关于过去的一切?”
顾重深正吃着饭,突然听到金绾这么一句话,他愣住了。
“金小姐是问哪一件事?”顾重深道。
“和江桃李在一起的事情。”金绾道。
顾重深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当然后悔,后悔被江桃李耍的团团转。
可是,若真的重回过去的话,他或许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别无选择。
金绾看他迟疑了那么久,就知道了答案。
“这么多年过去了,有没有什么要对江丹橘说的话?”金绾道。
顾重深将筷子一放,“金小姐,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我想知道,江丹橘是不是从来只是个祸害精,从来就没有做成过一件事。”金绾道。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泪光。
“她不是你的朋友吗?你怎么能这么说她。”顾重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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