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激起了他的兴致,越打越勇。他见我枪法使尽,招式忽变,以退为进,一掌朝我头顶打来。我始料不及,知道避无可避,只能是闭目等死。谁知道就在他手掌刚要落下的时候,却收回了掌力,只在我头顶上轻轻拍了一下,随后退回了原地。”
“嗯,这人武功奇高,内力不凡,竟然能做到收放自如,当今武林中能做到这点的不多。”乔征宇点头道。
胡飞药面色惨白,苦笑了一声,道:“的确如此,那人使了这一手,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不小,俱是面面相觑,暗自佩服。我满脸羞愧,知道两人武功实在相差太远,就是再打下去也是无益,一时愣在那里,闷闷不乐。
“那丫头见了,上前道:‘胡庄主,你说话可是当真?如今你我胜负已分,你还有什么说的。’我不敢看她的双眼,点头道:‘嗯,我输了,姑娘想怎样就怎样,我绝不会拦你。’心中却是恨自己不争气,竟让一个外人可以随意进入山庄。
“就在我以为她会进庄救人时,事情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只见那丫头犹豫了一会儿,对我道:‘胡庄主,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人我可以先不救,但你一定要保证其安。否则的话,若是等我下次再来,可就没这么客气了。’说完,竟是带着外族高手匆匆离去。”
乔征宇听了,心中直摇头道:“这妹子又不知道搞什么名堂,放着人不救却跑了,当真是莫名其妙。”
想起自己被关入天牢多日,本有机会提前出来,不由叹息不止。心中甚是不解,问道:“请问胡庄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胡飞药想了想,道:“哦,这大概是半个月前的事。因为从那天起,那丫头就再也没有在城中出现过。后来我派人打听,才知道她们已经出城了。”
乔征宇听了更觉可惜,心中思道:“果不其然,若是得妹子相救,只怕早出去多日了。”直怪灵雀儿行事怪异,甚是闷闷不乐。
过了好一会儿,又道:“那胡庄主可知道她们为何出城?又去了哪里?”
胡飞药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一件事情也许与此事有关,因为在她们离开的那天,曾经有个人送来了一封信。那丫头是看了信后,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信!什么信?”乔征宇接着问道。
胡飞药道:“当时丫头得胜后,就要冲入庄中救人,但就在她身子刚要动的时候,门外忽然来了一个捕快。那捕快似乎与丫头相识,在其耳边嘀咕了好一阵后,随时将一封信交给了丫头。就是那封信,使丫头改变了主意,随后离开了山庄。”
乔征宇心中一动:“那捕快一定就是洗炼之,灵妹子走得如此匆忙,想必是他一定是又发现了什么线索,所以特意前来通知灵妹子。”
点头又道:“嗯,那胡庄主可知道信的内容?”
胡飞药笑了笑:“乔少侠,我只是一个凡人,又不会什么千里眼之术,哪里会知道信上写了些
什么。我看那丫头当时脸色沉重,想来信上的内容十分重要,否则的话,她也绝不会丢下你而跑了。至于去了何处,我也是不得而知。”
“那再后来呢?她们离开城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吗?”乔征宇看着胡飞药,再次问道。
胡飞药起身道:“没有,我可以发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朋友去了何处,但只要她们在本城出现就一定会被我发现,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因为我赛孟尝也不是白叫的,这城中到处都有我的眼线,只要我愿意,可以说,任何人的举动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乔征宇知他所言非虚,见天色不早,敬上一杯酒,道:“胡庄主,今日我们就聊到这里。这杯酒我敬你,日后有时间时我们再聊怎么样?”
胡飞药举杯道:“好,我知道乔少侠还有事情要办,也不强求你留下。他日乔少侠若有雅兴可随时来山庄找我闲聊,我定当奉陪到底。来,这杯酒我先干为敬。”仰头喝尽。
乔征宇也不客气,当面也是一口饮尽。
“好!乔少侠好爽快。”胡飞药大笑了几声后,望着乔征宇道:“乔少侠,今日你我所谈之事我不希望还有另外的人知道,尤其是有关费掌柜之事,我就不多说了,你懂的。”
乔征宇道:“请胡庄主放心,这本是你庄中的事情,由不得我一个外人插手。话不多说,在下告辞。”起身抱拳,大步离去。
他出了山庄,便急急赶回客栈。
到了客栈,他来到柜台见掌柜。
那掌柜见他回来,满脸惊讶,道:“乔施主,你跑哪儿去了,自从那天你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乔征宇略有尴尬,笑道:“有劳掌柜惦记,我们不谈这个。其实今天我找你是想问些事情,你可知道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女子去了何处?”
掌柜想了片刻,道:“乔施主要是问我这个,我只能说不知道,但你的那位朋友临走时,曾对我说过一段耐人寻味的话,这个我倒可以告诉你。”
乔征宇心中一动,道:“哦,是什么话,还请掌柜说来听听。”
掌柜道:“我记得那位姑娘走时,曾找到过我,并对我说:‘掌柜的,我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若是在这段时间内有人来找我的话,你就告诉他‘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即可。’
乔征宇听了,眉头微皱,沉思了好半会,也是想不出个所以。不禁愁眉焦额,一张脸变成了苦色。
掌柜见了呵呵一笑,道:“乔施主无需烦恼,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从字面上来理解,应该是暗示着什么。乔施主不妨再仔细想想看,或许就会有答案了。”
乔征宇本还沉浸在无尽的烦恼中,听了此言,似幡然醒悟,忙道:“掌柜的,我的房间还是不是帮我留着?我要去房中看看。”
掌柜点头道:“乔施主放心,自从那天你走后,房间就一直替你留着,这也是你的那位
朋友特意吩咐的,我又岂敢不留。乔施主既然要回自己的房间,那可随时前往,并不需要告诉任何人。还请乔施主自行便是。”
乔征宇大喜,告辞了掌柜,急朝二楼奔去。
到了门外,乔征宇推门进去,随后将门关好。
房中的摆设依旧整齐如故,地面上也是干净无尘,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乔征宇望了好半会,随后将目光停留在桌子上。
那是一张十分普通的桌子,由一般的木质材料制成,四肢脚撑住了地面,台面上放着几个茶杯和一个水壶。
“咦,那是什么,好像是个小酒杯。”在桌子的一旁,还放着另一只酒杯,与那些茶杯分开而放,孤零零一只,显得尤为抢眼。
乔征宇将那酒杯拿在手中,看了好半会,道:“原来是个小酒壶,奇怪,我记得走时桌子上并没有这酒壶,此时怎么会多了一只出来。”
端详了好一会儿,惊道:“这酒壶竟是玉制而成,难怪显得与众不同了。”见那酒壶中好像有东西,于是用手指将其捻了出来。
“好像是一张纸。”乔征宇将那团纸,只见上面写着一些小字。凑到窗前,随后一字一字念道:“九龙岛上九龙杯,久居海外不识归。今有盗贼把酒欢,至亲可杀为那般。”
乔征宇却是认得笔迹,正是灵雀儿所写,摇头道:“按信上所言,这丫头好像又发现了新的线索,但这首诗的意思实在是太深奥,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眉头微皱,一脸的茫然。
他在天牢中被关多日,此时安回来早以疲倦不堪,脱了鞋子和外套,躺在了床上。将那纸条拿在手中又念了好几遍,但觉深奥难懂,便在困倦中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天早已黑了大半,房间里是漆黑一片。
乔征宇从床上站起,用火石将蜡烛点上,登时,房间里亮了许多。
此时,早已过了用晚饭的时辰。但奇怪的是,乔征宇并不感到饥饿,反倒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一股酸水不时在腹中来回倒去,从嘴中散出阵阵难闻的气味。
他将茶杯倒满了水,然后漱了几次口,直到嘴中再无异味后,坐在桌子前发起愣来。他在想自己要做什么,眼下钱员外一案,自己好像忽然变成了一个局外人,竟然不知道从何下手。
想到这些,越是觉得脑中一片混乱,不禁苦笑了一声,用右手猛击了一下自己的头。便在这时,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面孔,不禁跳了起来,道:“对呀,我可以去找洗捕头,相信从他那里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顿时满心欢喜,一下子乐开了嘴。他走至窗外,朝外望了片刻,自语道:“眼下天色已黑,不如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找他。”心中打定了主意,倒在了床上。在不知不觉中,他再一次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乔征宇用过了早饭,与掌柜打了个招呼后,便急急出了门,直往大街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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