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征宇听了,道:“可惜,就这样放走了他们。不过,整个事情听到这里好像已经结束了,但我还是不明白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费益之沉默了片刻,道:“乔公子,其实不然,你难道忘了我刚才说的九死还生草?这便是整个事情的重点,也是因为此物,我家主人才将乔公子关在了这天牢中。”
乔征宇不听便罢,这一听顿时恼火,哼道:“哦,那还请费掌柜说个明白,我在这里洗耳尊听便是。”这也难怪,自己无端被人关了起来,换成是任何人只怕也是承受不住。
费益之见他动怒,也不急着回答,等了好一会儿,才道:“嗯,这一切都要从那天你来药铺寻人开始说起。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向老夫打听白衣女子的消息,这也是直接导致你被关进天牢的原因。”
乔征宇听了更加有气,冷冷道:“怎么,这还是我的过错了?”
费益之连忙赔笑道:“那倒不是,要怪就怪你与那白衣女子相识。本来那女子我们也不认识,只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叫我们不得不有所戒备。
“我记得她一走进药铺,便从身上拿出一块碎片,问我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气味。那时药铺正忙,我哪有时间去理睬这些琐事,于是婉言推辞了她的要求。
“那女子却是个犟脾气,执意要问个所以,并信誓旦旦地说道:‘掌柜,此事有关命案,还请你暂且放下生意,先回答我的问题再说。否则的话,你信不信我叫你生意也做不成。’
“我见她神色严谨,不似开玩笑,于是点头算是答应了她。接过碎片后闻了闻。那碎片上的气味十分的难闻,好像尸体腐烂所发出的臭味,当时我心中就吃了一惊,急唤了伙计来,并要其去请主人前来。
“那女子见我举止有异,又道:‘怎么,堂堂年丰药铺却无一人能识出,竟然还要去请当家的?’我见她出口不逊,道:‘谁说的,这碎片中的气味不就是那九死还生草所发出的吗,我经营药铺多年,岂能闻不出来。’
“那女子笑道:‘原来你早就闻出来了,掌柜的,我听说这九死还生草不仅能杀人于无形,而且还有补血美容的功效,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见主人未到,有意拖延时间,便假意与她闲谈。
“她刚开始还听得认真,可过了片刻,摇头道:‘好了,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恕我不再奉陪,告辞了。’转身竟要离去。我心中一急,欲上前将其拉住,可是刚一动身子,便觉头晕眼花,随后就倒在了地上。
“那女子临走之际,返身冲我笑道:‘掌柜的,我说过,我可以随时要你生意做不成,你现在总该信了吧。’笑容灿烂,转身离开了药铺。”
乔征宇听到这里,心中不禁好笑:“这丫头鬼灵的很,况且又精通医术,就凭你这点道行,还真是留不住她。”于是又问:“费掌柜,你说当时去请你家主人,这又是为什么?”
费益之道:“还不是因为九死还生草吗。那女子无端拿了带有此草的碎片来药铺,我就怀疑她与那两个逃走的食客有关联。毕竟自从那两人逃走后,就再无他两人的消息,而此草正是唯一的线索,所以想请主人前来查问。
“但那女子实在是狡猾,竟然在主人来之前跑了,我家主人为此闷闷不乐,还呵斥了我一番。我有苦说不出,只好一肚子苦水自己喝下。也是机缘巧合,这个时候随着乔公子的出现,使我有了将功补过的机会,所以。。。。。。”
听到这里,乔征宇已是完明白,纵有一肚子委屈却是无从发泄,狠狠一拳打在床上,道:“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能妄加猜测,说我与那两名逃走的食客有关。怎么也得有些证据,才能通过官府来抓人。我。。。。。。我这算什么,无缘无故被关了起来,你们这么做,还有王法吗?”
费益之也不说话,只是低头微笑,过了片刻,道:“乔公子无需动怒,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暂且再忍受几天。我家主人这次外出,多则十天半月,少则三天,相信此事很快就有结果。”
乔征宇本想再争辩几句,便听头顶上“哐当”一声,那小窗早已被关上。
不禁摇头道:“哎,那费掌柜的话也不知道有几句是真的?他说胡飞药已去查清此事,也不知道查得怎么样了。”只觉希望渺茫,更是叹气不止。
望了望四周,看了看那张床,又道:“短时间内,这牢肯定还是要坐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不如慢慢等待消息。说不定胡飞药已经查清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正在回来的路上也不一定。。。。。。”
心下感到一阵欣慰,顿时,心情好了许多。
往后的几天里,那费益之依旧准时送来饭菜,每次将篮子放下,随后就走。
刚开始时,乔征宇还与他赌气,对于他的来到详装不知,并不理睬。到后来,乔征宇好像发现了一些问题,因为在以前,那费益之每次来时,都会主动与自己问好,然后再聊上几句,显得十分的热情。
但这些天来,情况好像有所变化,费益之似乎变了一个人。每次来时脸色都十分地严肃,那笑容也不再出现,而是一副拘谨小心的样子。将篮子放入天牢后,便急急离去,并无开口说上一句。
这与先前的那个费益之显然有这天壤之别。乔征宇心中好奇,有几次想要问他,但都不等开口,那小窗便已关上,费益之早已离得远了。
这天,费益之再次前来送饭。乔征宇不等篮子放下,早在下面喊道:“费掌柜,你这些天搞什么鬼,为什么不理我?”
费益之听了,神色不变,对他摇了摇头,并不作声。伸手将篮子慢慢放下,随后起身就要离开。
“费益之!费益之!”不管乔征宇如何的叫唤,费益之好似根本就没听到,伸手将小窗关了,牢房中顿时暗了许多。
“奇怪,这费掌柜到底
怎么了,这些天如此的反常,好像不对劲呀。”乔征宇心中闪过一丝不祥之兆,怎么也想不通,整个身子倒在床上,双眼瞪着天花板发呆。
“费益之曾答应过我,说再等上十天半月就会放我出去。可是,眼下都已过了期限,仍是毫无的消息,难道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不行,下次我一定要问个清楚,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
他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慢慢将眼睛合上,竟是沉睡了过去。
终于,那熟悉的响声再一次响起。乔征宇不等小窗打开,便迫不及待从床上跳下,站在小窗的正下方,喊道:“费掌柜,你要是再不理我,我保证你将后悔一辈子。”抽出背后铁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呵呵,乔少侠果然不同凡响,想不到你我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我闯荡江湖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了。”只见一人站在小窗口,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后挥了挥手,便见一个吊蓝从窗口处放下,缓缓下降。
乔征宇心中一愣,正吃惊时,便见那吊蓝已落在了地上。
“乔少侠,这些天委屈你了。你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还请上来一叙。”那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便如打了一针兴奋剂,顿时令乔征宇的身子不由一抖。
迈开颤抖的双腿,一脚踏入了吊蓝中,甚是激动不已。
随着一声“起!”那吊蓝开始缓缓上升,乔征宇的心也跟着上升,几乎快到了嗓子口。也难怪,这么多天了,整日缩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小房间里,纵是吃喝不成问题,但失去自由的那种滋味,却是有几人能体会?
现在终于可以离开这里,换成是任何人,此刻的心情也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除了激动意外还有些兴奋,直叫乔征宇久久不能安静。
吊蓝在缓慢上升,乔征宇坐在里面,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想起这些天的遭遇,心中既是高兴又是痛苦,不禁悲伤莫名。眼中一酸,再也控制不住,竟是掉下了几滴泪水。眼看就要到了窗口,他唯恐被人发现,偷偷擦去了眼泪,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那吊蓝不断上升,眼见到了窗口,便见一道强光刺来。乔征宇只觉刺眼,急忙用手挡住,紧闭了双眼。只过了好半会,才将双手放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虎眼浓眉,宽额阔嘴,紫衣长袍,中等身材。其个子虽是不高,但神色严谨,不苟一笑,颇是威武。其旁则站着费益之,满脸赔笑,甚是毕恭毕敬。
那人见了乔征宇,上前抱拳道:“乔少侠,在下胡飞药。久仰乔少侠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个名字虽是第一次听见,但在乔征宇心中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顿时,一股酸甜苦辣俱是在心中翻腾,不禁恼恨交加哭笑不得。
“原来是胡大侠,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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