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明白,对掌柜道:“这位掌柜,上天尚有怜惜之心,又何苦我们呢。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女子刚刚丧失了儿子,也算是家门不幸悲伤欲绝了,你就算是给她一些赔偿又有何不可。
“我看不如这样,你干脆好事做到底,就再给她一些银两,将她好生安顿,相信她从此后再不会来药铺捣乱了。”
“可是,为了此事,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说安葬了她的儿子,还。。。。。。”掌柜的满脸委屈,话还没说完,早被乔征宇挥手打断。
走至女子面前,道:“这位大娘,我这里有点银子,算是掌柜给你的赔偿。这钱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足够你下辈子用的,希望你回去后,好生安排好儿子的后事。而至于药铺这边,我希望你最好是不要再来了。”
那妇人接过银子,转悲为喜,点头道:“嗯,这位客官可真是个好人呀,我。。。。。。我在这里谢谢你了。”磕了几个响头,捧着银子,头也不回,转身出了药铺。
乔征宇望着女子的背影,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丝念头:“奇怪,我怎么感觉好像被人骗了。哎,算了,骗了就骗了吧,也总归是做了一件好事。”不禁摇头苦笑。
正自嘲时,只听掌柜道:“哎呀,老夫何德何能,竟让客官为我颇费。老夫无以为报,还请受我一拜。”躬身弯腰,就要行礼。
早被乔征宇扶住,道:“不必了,掌柜的,这点小事何必放在心上。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一事相问,请问掌柜的可见过一位穿白衣的年轻女子吗?就在这半个时辰前,操着外地口音的小姑娘。”
掌柜一听,想了一会儿,道:“本店每日进出的客人甚多,要说记住一个人本来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你所说的这人,我却有些影像。
“因为那女子相貌出众,又穿着一身白衣,我刚见到她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呢。这还没什么,倒是她对医术的了解让我自叹不如,所以我才记住了她。”
“哦,这么说她是真的来过了。那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快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况。”乔征宇大喜,在旁催促道。
掌柜左右望了望,道:“这位客官,这里人多不方便,客官若想知道详情,还是和我到里屋去说吧。”
在前带路,将乔征宇引入了里屋。
掌柜叫乔征宇在一张椅子前坐下,自己随后坐在了旁边。
“这位客官,我们也认识有一段时间了,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乔征宇起身抱拳,道:“在下姓乔,掌柜无需客气,你叫我小乔便可。”
掌柜急还了个礼,躬身道:“原来是乔公子,老夫失敬。”
伸手一挥,示意乔征宇坐下,自己也回到了座位上。
那掌柜年纪过百,长须白眉,此时坐在椅子上,却是不紧不慢,一副悠哉自乐的样子。
“掌柜的,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乔征宇见时间不早,在旁又催促了一句。
那掌柜听了,也不
着急,叫人端来一壶好茶,替乔征宇斟满了一杯,放置其面前。
“乔公子,这茶可是上好的龙井,既然来了,何不先品尝一下?”掌柜手捋长须,望着乔征宇乐呵呵说道。
“这。。。。。。”乔征宇哪有心思喝茶,但见掌柜的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又不好推辞,只好硬着头皮将杯子拿起,往口中送去。
那掌柜说的倒也不假,那茶果然是好茶,还未入口,便有一股香气飘来。乔征宇只嗅了一点,便觉清香扑鼻沁人心脾,顿时心情舒畅,小饮了一口。
“嗯,果然好茶!”乔征宇忍不住又饮了几小口,不住的点头。
那掌柜见了,面露微笑,道:“怎么样,老夫没有骗人吧。不过,这茶固然是好茶,但却只能喝上一口,若是一连喝下多口,只怕火气加重,反倒是不美了。”
“掌柜的意思是。。。。。。”乔征宇只觉掌柜话中有话,睁眼朝掌柜望去,却发现掌柜正盯着自己。顿时,被其双眼吸住,忽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接着,一头就载到在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征宇渐渐醒了过来。
在他的眼前是一间房屋,昏暗且密不透风,四面俱是冷冰冰的墙壁,犹如一个铁笼。房顶上开了一个小口子,有一道亮光射入,照在了地上。
“这是哪儿?难道我还没醒来?”乔征宇依稀记得自己喝了几口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望着陌生的一切,还犹如在梦中一般。
他从地上站起,走至墙边,伸手敲了敲门,大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吗?”那房中本是异常的安静,此时他的声音凭空响起,犹如晴天里炸了一声响雷,在房中萦绕不去,嗡嗡直响。
“不可能,难道我被人关起来了?”乔征宇心中有种不详的念头,仍不甘心,四下到处敲打。只过了片刻,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完了,一定是那掌柜。对,就是他,否则的话我怎会到了这里。”乔征宇想到这里,不禁摇头叹气,直怪自己不小心,没有看出掌柜的用意。
“这可怎么办,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我又怎么能出去呢?”此时,乔征宇心中已乱,面对困境,他第一次感到了无助和绝望。
他靠着墙直坐下来,整个身子滩在了地上,双眼呆滞,不知道如何是好。
“乔征宇呀,乔征宇,你怎么就这么粗心,江湖上的事情还看不透吗,竟然会被一个掌柜算计,真是无语了。”乔征宇将头埋在双腿之中,双手不停的挥摆,对自己的行为追悔莫及。
就在这时,忽听房顶传来一阵响声,像是有人打开了一道铁窗,紧接着就听有人说道:“呵呵,乔公子,你终于醒了。怎么样,这天牢里可还习惯?”赫然便是那掌柜的声音。
乔征宇心头一震,忙抬头望去,但见房顶旁开了一个小窗户,那掌柜的一张脸从外面露了出来。
“掌柜的,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快放我出去!有什么事,我们可以直接说个明白,又
何必用此下三滥的手段。”乔征宇起身朝他喝道。
掌柜却是摇了摇头:“呵呵,乔公子言重了。其实将你关在这里也非我本意,我也是奉命办事,实在是身不由己呀。我知道乔公子为人豪爽,若非老夫有命在身,我倒是情愿与乔公子结为朋友,也不愿伤害你。”
乔征宇听了更气,又道:“掌柜的,我不听你这些理由。既然你不想伤害我,那就麻烦你先将我放出来,这牢房里又黑又小,简直快要憋死我了。”
掌柜沉默了一会儿,道:“乔公子稍安勿躁,且在这里耐心等待,此事还需仔细斟酌,老夫也是听令行事,并不能做主。
“我知道这天牢狭小阴暗,的确是不好受。但乔公子可放心,老夫答应你,你需要什么可以只管提出,只要老夫能做到的,一定尽量帮你实现,如何?”
乔征宇听他话语中尽是些应酬推辞之词,知道再说也是无益,摇头道:“算了,我看你也做不了主,何必与你浪费口水。这样好了,我现在肚子好饿,你就给我送些酒菜来先。”
他只道掌柜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并无当真,是以脱口而出,根本就没当是一回事。
“好,好。乔公子稍等,我马上叫人送来。”那掌柜点头应允,说完,从小窗口一晃而过,失去了身影。
“哼,拿我当三岁小孩呢,骗到我头上来了。好,我就看你玩什么把戏。”乔征宇暗自哼了一声,盘腿坐下。
过了好一会儿,忽听“哐”的一声响,房顶那小窗被人打开,接着掌柜的脸又出现在那儿。
“乔公子,这是你要的酒菜,快点接着。”只见一根绳子上系着一篮子,缓缓从小窗口放下。
乔征宇一愣,忙起身去接。等那篮子放下,正好落在乔征宇的手中,但见篮子中放了一只烧鸡,一盘花生米,和一些牛肉,心中更是诧异。
“等一下,这还有呢,乔公子,你可接好了。”掌柜从小窗丢下一物,乔征宇迎面接住,却是一个酒瓶子。
“桂花酒!”乔征宇大喜道,将瓶塞拔了,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怎么样,乔公子,我没有骗你吧。你慢慢享用,老夫还有事情要办,这就暂且告辞了。”便听“哐”的一声,那小窗又关上了。
“掌柜的。。。。。。”乔征宇本想叫住他,哪知窗口那边再无了声响,想来掌柜的已是走远。
“哼,也罢,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呢,先吃饱喝足了再说。”乔征宇心下渐渐放宽,当即撕下一块鸡腿,大口吃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真的饿了,还是那掌柜送来的菜美味可口,不一会儿的工夫,乔征宇已将所有的菜吃个精光。
“呃,也不知道掌柜的什么时候再来,我看甭管了,先睡上一觉再说。”
那天牢虽是不大,却在墙的一角放了一张小床,乔征宇拿着半瓶桂花酒,摇摇晃晃走过去,随后躺在了床上。他边喝边想,将刚才所有的事几乎想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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