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点头吞下,不一会儿,刚才还苍白的脸渐渐变得有些血气。
“谢谢七师父。”他与韩小莹感情最深,虽是短短几个字,已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南七怪,你们磨蹭了这么久,是不是不敢打了。”黄药师向来清高,从不喜欢趁人之危,等他师徒七人救治的差不多了,才不耐烦地说道。
柯镇恶将降魔杖往地上用力杵去,哼道:“黄药师,我们江南七怪虽然武功不济,却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你也太小瞧我们了。
“今日之事,不说为了靖儿,就是凭着江南七怪这几个字,我们也要与你纠缠到底,即便是死也在所不惜。”
他师徒七人个个义愤填膺,同仇敌忾,瞪着黄药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哈哈。。。。。。”黄药师仰天长笑,道:“好,既然你们喜欢找死,那我就送你们一程。”迎着七人,慢慢走过去。
“且慢!黄岛主。”危急时刻,乔征宇急忙叫住。
几步奔上前,拱手对黄药师道:“前辈,请听我一言。若是我说得不对,你再大开杀戒也不迟,怎样?”
黄药师斜过头去,冷冷道:“但说无妨。”
乔征宇道:“黄岛主,其实这件事情本不至于到这个地步。江南六侠冒然前来固然不对,但其也是受人之骗不得已飘到岛上。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黄岛主就是要他们走也不急于一时,不如先让他们留下,等郭靖求亲事情办完后再说不迟。”
他情急之下只想稳住黄药师,是以想也没想,随口而出。
黄药师不听还好,听了此言,脸色顿时铁青,道:“你不提醒我还忘了,这臭小子说是来岛上求亲,眼下却为了个瞎子竟然与我作对。哼,蓉儿怎能嫁给这样的人,痴人做梦!”
对郭靖喝道:“臭小子,和你几位师傅赶紧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郭靖料不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摸着头,喃喃说道:“黄岛主,我。。。。。。”一时不知所措。
乔征宇暗自打了自己一巴掌,暗道:“乔征宇呀,乔征宇,你这是在干什么,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嘛。”瞥眼望见灵雀儿,心中又道:“嗯,灵雀儿与黄药师有师徒之情,若是她肯开口求情,说不定还有一线的希望。”
当下对灵雀儿挤眉弄眼,连连示意。
灵雀儿早已领会,上前作揖,道:“黄岛主,你暂且消消气。郭靖虽是不对,但也是为了他六位师父的安危担忧,这才与你过不去。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也正说明了郭靖的品质,为人孝顺,不离不弃。否则的话,他大可以不管不问,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独自一人逃去了。
“我与黄岛主虽是相识不久,但通过这几日的接触,我发现黄岛主表面冷漠无情,其实内心细腻正值,嫉恶如仇,相信对郭靖的行为应该能够理解。”
灵雀儿天性纯真,对于世上之事能以独特眼光去看待,这几句话虽是有着庇护郭靖等人的嫌疑,却也是极为中肯,说得不卑不亢,倒也符合黄药师的心意。
果然,黄药师脸色好了许多,犹豫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嗯,小丫头就是嘴甜,一句话就说到我心里去了。也罢,既然如此,这件事就算了。不过,臭小子想要娶蓉儿,想都不要想。”转身离去。
江南六怪见黄药师走了,心中均是松了一口气,柯镇恶叹道:“人言我江南七怪行事古怪,可在黄药师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摇了摇头,来至乔征宇和灵雀儿面前,道:“两位屡次相助,江南七怪感激不尽,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盛情难报,今日我柯镇恶给你们跪下了。”双手丢了铁杖,就要跪下。
他为江南七怪之首,其余六人以他马首是瞻,但见如此,也是纷纷效行。
乔征宇与灵雀儿顿时一慌,急忙将众人扶住,道:“各位大侠,快快请起。你们都是忠肝义胆的英雄人物,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必客气。”
柯镇恶却是冷冷道:“若非两位相助,今日我弟兄七人只怕就要死在这岛上,两位的大恩大德,江南七怪无以回报,这点又算得了什么。”不顾两人的劝阻,依旧“普通”跪倒在地,拜了三拜。
其余六人跟着也是齐齐拜谢,皆是磕了三个响头。
“这。。。。。。”乔征宇与灵雀儿对视相望,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过了片刻,众人起身,柯镇恶喝道:“我们走!”说罢,领着六人回房中去了。
他走在众人前方,也许是刚才受伤不轻,导致走路时有些重心不稳,一路蹒跚而行,步伐极是缓慢。后面郭靖等六人却也不敢上前扶他,只是在后紧紧跟随,无一人敢发出声音。
乔征宇望着他们的背影,摇头道:“哎,江南七怪行走江湖多年,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这次栽在黄岛主手里,走又不是留也不是,也真是为难他们了。”
灵雀儿听了却是不以为然,道:“我可不这样认为,他们既然武功不如别人,就该忍受这样的气。你试想一下,这里毕竟是黄岛主的地方,我不欢迎你还不能赶你走吗,何况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难道还要别人来迁就你不成。”
乔征宇听了,“咦”道:“乌姑娘说得好像有理,但若非黄岛主咄咄逼人,柯大侠他们也不至于落到动手的地步。你说对不对?”
灵雀儿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谁对谁错,我只知道技不如人就得老老实实,除非你自己争气,否则就算气死也是活该,这是我爷爷教我的。”
乔征宇心中点头道:“她爷爷与米前辈结怨多年,到临死时还仍不忘记报仇,可见为人偏执邪气。乌姑娘自小与其生活在一起,多少也受了一点影响,这也难怪了。”
不禁笑道:“我现在才明白,难怪黄岛主要认你这个徒弟,我看你身上倒也有些邪气,与黄岛主却是‘臭味相同’了。”
灵雀儿也不生气,哼道:“怎么,这样不好吗。我倒觉得黄岛主挺好的,别人都怕他,看见他就远远躲开。素不知,这样反倒是件好事,正因为如此,也就不会被别人欺负了。”
乔征宇心下乍然,耸了耸肩:“好,我说不过你,总行了吧。”只一声,便惹得灵雀儿顿时欢笑,一张脸如同开了两朵笑话,笑容满面。
“黄老邪,黄老邪,有本事来追我,否则就是乌龟王八蛋。”不远处忽然传来老顽童的声音,两人顺声望去,只见老顽童又蹦又跳地从林中窜出,边跑边不时回头观望,后面黄药师紧随其后。
“周伯通,有本事别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黄药师虽是紧紧跟上,但始终与老顽童离了一丈距离,怎么也追不上。
情急之下,黄药师手指运力弹去,便见一颗石子破风而去,正好打在老顽童的小腿上。
“哎唷!”老顽童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好在他功力深厚,微微提气,便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依旧快速奔跑。
黄药师脸色微变,脚下却不停止,紧紧跟随其后。他俩人都是当世一流高手,轻功绝顶,只一会儿的工夫,便从乔征宇两人眼下消失。
乔征宇笑着摇头道:“老顽童就是老顽童,什么人都敢捉弄,即便是东邪黄药师也不放在眼里,真有他的。”
瞥眼处,便见欧阳锋从房间走出,四下望了一会儿,朝郭靖房中而去。
“奇怪,欧阳锋不在房中休息,跑到外面来干什么?”乔征宇心中猜疑,领着灵雀儿悄悄跟在其后。
黄药师在岛上盖了数间竹屋,除了自己和黄蓉住的外,其余几间俱盖在了对面的山顶上。欧阳锋与洪七公等人的住所就在那里,几间琼台阁楼,相距不到数丈。
欧阳锋出了房门,沿着小道而行,走不了多远,已来到郭靖等人门外。他先是凑耳在外听了好一会儿,唯恐被人发觉,一个燕子翻身,轻轻跃上了房顶,躲在了屋檐一处。
乔征宇两人躲在暗中,自然将这一切看得清楚,心下俱是一愣,相互对视。
灵雀儿轻声道:“欧阳锋躲在上面干什么,他为什么不进去?”
乔征宇想了片刻,道:“只有一个可能,为了欧阳克能顺利的娶到黄蓉,他必须除去郭靖这个对手,所以他在寻找机会出手。
“他知道这里是黄药师的地方,加之郭靖与江南七怪等人在一起,所以没有一定的把握绝不敢冒然出手。但他又不甘心放过郭靖,所以偷偷躲在一旁,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再下手。”
灵雀儿点头道:“哦,那怎么办?郭大哥等人虽然人多,但根本不是欧阳锋的对手,一旦动起手来,后果不可设想。况且欧阳锋在暗,郭大哥在明,更是没有丝毫的胜算了。”
乔征宇叹了口气,道:“这的确很难办,除非现在能将洪前辈找回来,以他的武功,欧阳锋绝对占不到任何的便宜。只是,洪前辈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就算去找,一时半会也找不回,远水救不了近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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