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雀儿知他心意,轻声道:“乔大哥,所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平前辈年纪虽大,但精神抖擞,愿上天能保佑其长命百岁健康到老。”
乔征宇道:“乌姑娘真是明白我的心意。这平一指性格虽然古怪,但心地善良热情友好,若非有缘相见,我们哪里会知道这些。刚才见他在雪地中行走,那路面十分难行,导致其屡次险些跌倒,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只望能如乌姑娘所说,那便是一件幸事了。”
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赶路吧。”
刚走了几步,心中又想到张无忌,不禁思道:“无忌也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医术学得怎么样?哎,人世间有太多的事,只要活着,就有无穷的牵挂,何必活得如此闷闷不乐呢。”他性子活波,本是个无忧无虑的人,经过这些天的事情,他对这个世界又有了重新的认识,开始变得成熟了许多。
灵雀儿见他脸色沉重,眉头紧锁,似乎心思重重,也不说话,紧紧靠在其旁,朝前方迈去。
那雪本还不大,但随着一阵狂风吹到,空中便如搬来一块巨大的雪球,在遭受到狂风的连续击打下,大片大片的白雪,唰唰直往下掉落。
只片刻的工夫,整个大地被大雪覆盖,变成了一片银白,也分不清楚方向。乔征宇两人只顾在雪地中前行,至于走到何处已是浑然不知,只知道一路前行,只盼走出雪地。
可是随着雪越下越大,很快,路面上的雪已有一尺来高,两人逐渐感到步伐沉重,每走一步均是辛苦无比,直累得两人大口喘着粗气,嘴中不时冒出白气。
“乔大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回去?”灵雀儿见前面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到尽头,不禁担忧道。
乔征宇摇头道:“既然出来了,怎么还能回去,这条路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不管前面有多么的辛苦,也一定要走下去。”一把扶住灵雀儿,继续行走。
“嗯,乔大哥只要你能坚持住,我就奉陪到底。”灵雀儿信心倍增,点了点头,紧紧跟在乔征宇身旁。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但见前方隐约有座破庙,两人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朝其奔去。
再走了数步,那破庙已是到了跟前。从外形上来看,那是座小庙,破烂不堪,年限已久,虽在大雪的掩盖下,变得洁白整齐,但却是瓦块松动,似乎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两人顾不得危险,推门而入,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乔征宇从四周找来一些干柴,用火石点上,不一会儿,小庙中火焰腾起,照耀了整个小庙。
两人依偎在火堆旁,伸出双手放在其上,只片刻的工夫,便觉一股热流温暖了整个身子,说不出的舒服,再也不觉得寒冷。
“乔大哥,你看那庙里供的是什么人?怎会如此的荒凉。”只见庙的正中有一雕像,手持长枪,身披长袍,眺目远望,颇是威风。灵雀儿指着其好奇问道。
乔征宇侧身望去,笑道:“哦,原来是贰师将军李广利,难怪如此的凋零了,想不到这世上却也有人为其雕像,倒也是便宜了他。”
灵雀儿疑道:“乔大哥好像知道此人的来历,但不知乔大哥为什么要这么说,看他的模样倒像是一位将军,怎么,他的官做得还不大吗?”
乔征宇道:“你有所不知,这人官虽做得大,但却是个平庸之辈,屡次出征匈奴却毫无战绩,因此被人取笑为‘贰师将军’。这也就罢了,此人还是个不忠不孝之辈,吃着大汉的俸禄,拿着大汉的钱财,却投降了匈奴,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灵雀儿道:“那就是他的不对了,既然身为大汉之人就该为大汉做事,投降敌国就是卖国,必将为人不耻,落得个叛国者的骂名。这里既有他的庙宇,想必是其后代为其所立,以此用来惦记,只是想不到香火如此的冷淡,以至于成了破庙烂瓦之地。”
乔征宇点头道:“嗯,乌姑娘一番话真是一针见血。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为了功名利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又怎会考虑到别人的看法。这位贰师将军生前风光无限,想不到死后却是如此的凄惨,不知道他在九泉之下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那火堆初始还火光冲天,待到木柴烧尽,火焰顿时小了许多。乔征宇用木棍在里面拨弄了一会儿,道:“我再去找些柴火来。”起身正欲离去。
刚走至门口,见远处有几个黑点,知道有人正往这边而来,于是返回火堆旁。
“乌姑娘,好像有人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不如我们先躲一躲。”将火堆熄灭,拉着灵雀儿朝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只见那几人已是快到了门外,急切之下,两人急奔到雕像后躲了起来。
他两人刚躲好,便听“啪”的一声,门已经被踢开。又听几人叫道:“冷死了,这鬼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陆续走进三人,一脸凶相,嘴上唠叨不休,手中提着刀剑,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
两人看得清楚,对视一望,均是屏住了呼吸,更不敢出半点的声。
“大哥,这里有火!”其中一人叫道,三人迅速围上,站在了火堆旁。
“嗯,这火还是热的,看来这里刚才有人来过。”领头之人冷冷说道,随后朝四周望去,只望了片刻,目光随后定在了雕像处。
“戚师弟,你去看看。”领头之人对其中一人命令道。
三人中有一瘦小之人点了点头,提剑朝雕像走去。
眼见那人离雕像越来越近,乔征宇和灵雀儿不禁心中着急,慌乱中也不知道碰到哪里,便见雕像身后忽然开了一个小门。两人顾不得许多,当即钻了进去。
那雕像体积本来极为有限,乔征宇与灵雀儿同时挤入,难免身子紧靠在一起。但此时此刻,两人却也是顾不得难为情,只好勉为其难,暂时脸对着脸,挤在一块。
“万震山,言达平,戚长发,狄云有事商议,请容我进来再说。”忽听庙外有一人喊道,紧接着大门被推开,一大汉大步踏进了小庙。
庙中三人闻声,先是脸色一惊,待见了来人,无不破脸为笑喜上眉梢。
只听那领头之人道:“哦,原来是你,但不知道你有何事商议,若是与剑法无关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
大汉点了点头,对三人抱拳道:“不错,三位师父,小徒正是为剑法一事而来。你们费尽心机找我,不就是为了剑法吗,好了,现在你们不用再辛苦了,我自己主动送上门了。”
听大汉的口气,那三人似乎与他有师徒之名,而那大汉正是他们的徒弟狄云。
来至一人面前,拱手道:“言达平,你虽不是我的授业恩师,但也曾经教过我几招剑法,只是时日已久,我已经有些记不得了,不知道你可否再演示一遍?”
“这。。。。。。”言达平沉思了片刻,似乎迟迟不愿出手。
“你是不是怕被其他两人学去,师叔不用担心,我这里有本‘连城剑法’,只要你肯演示一次,这书就归你了。”狄云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言达平但见其怀中隆起,里面似装有东西,不禁面露笑容。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言达平哼了一声,随即在原地提剑挥舞,但见其剑光人影,行云流水,果然使得一手好剑法。
万震山与戚长发本想阻拦,但见言达平剑法独特,不禁好奇,于是静下心来仔细观看,并将其中的每一招一式默记心中。
待言达平舞完三招,狄云却是连连摇头:“嗯,师叔这几套剑法虽然很不错,但仍是难以达到剑法的顶峰境界。就好比那招‘那吒探海’,功力虽有却是缺少一点技巧,未免美中不足。”
言达平不服道:“哦,这招可是我经过千百次的修改才有了现在的模样,你随便说一句就将我的一切辛苦白费,这未免有些太不尊重了吧。”
狄云道:“师叔不要生气,若是你不相信的话,不如我们比试一下,也好让你知道我所言非虚。”
言达平哼道:“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看剑!”话刚完,便是一剑刺去。
狄云拔剑横挡,将其攻势化解,言达平又攻了三剑,均是被其轻易化解。狄云退后一步,道:“师叔,刚才我让你三招,这下可是徒儿要还手了,你可要小心了。”反手一挥,一剑砍向言达平左肩。
言达平心中一凛,当即连跳了数步,后退了一尺,道:“好小子,果然有几下子。”原来他剑法虽高,但左肩却是个漏洞,使剑过程中总是习惯将左肩暴露给对手,只因其动作迅速,因此弥补了此不足之处。但狄云只在三招之中便瞧出了其破绽,令他不禁是心中触动,对其颇是禁忌。
两人斗到十个回合,只见狄云忽然一招怪剑使出,言达平虽已看出端倪,想要出剑解除危机,但仍是晚了一步,手中长剑被打落在地,顿时满脸羞愧,一言不发愣在那里。
狄云收了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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