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就要冲去,却被那贱人一把抱住,并对那人道:‘你快走,我来拖住他。’任凭我如何的挣扎也不松手。一气之下,我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凳子就朝其头上砸去。。。。。。”
米应天说到这里,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过了好半会,才道:“也是我当时失去了理智,下手太重,竟是将她当场打死。那玉佩也因此掉落在地,缺失了一角。”
张无忌叹道:“原来是这样,难怪玉佩缺了一块。”不禁连连叹气,只觉可惜。
乔征宇道:“大师当时的确是太激动了,这种事情本来是不难解决的,而且道理都在大师这边,即便是高到官府打官司,大师也是稳操胜卷。可是如此一来,大师却成了杀人凶手,原告变被告,只怕对大师不利了。”
米应天点头道:“嗯,这我也知道。所谓‘杀人偿命’,我犯了如此重罪,只能一命还一命了。只是我那女儿还小,若是就此失去了父亲,她又该如何活下去。我左思右想后,决定带着她逃亡,于是收拾好行李,抱着她连夜逃了出来。”
“嗯,虽然这样做不对,但为了女儿也只能如此了。现在细细想来,爷爷对我的感情也是如此,他为了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哪怕是丢掉性命。”灵雀儿在一旁忽道。
米应天朝她点了点头,接着道:“不错,为了女儿我什么都愿意做。就这样,我带着女儿四处奔波,去过遥远的西域,也去过美丽的大草原,终是因为水土不服,最后回到了中原。后来,我们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了下来,并开始了新的生活。”
米应天的脸色又恢复了笑容,走到木屋中间,一屁股坐了下来。
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道:“生活有时候就是捉迷藏,在躲了好大一个圈后,重新又回到了起点,开始新的一切。虽然有些辛苦,但却是让人回味无穷。
“我记得,女儿那时也在逐渐长大,虽然她还小不懂事,但这已经足矣。每天一起来,只要一看见她那幸福的笑容,我便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上山砍柴,掘土种植,以前不会做的事情现在看起来都不是问题,只要女儿过得好,就比什么都开心了。”
此时的米应天,满脸的仁慈,笑容不断,仿佛一下子年轻了数十岁。
“大师对爱女情深意重,世界少有,只怕丝毫不比常人要差。乌姑娘,你说我说得对不对?”乔征宇朝灵雀儿望去。
谁知灵雀儿却是愣在那里,似有所思索,一动不动。
乔征宇心中思道:“看来乌姑娘又想起了他爷爷,这也难怪,米应天的经历与她何其的相似,也不由她不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也不多想,对米应天问道:“那后来呢,怎么不见你的女儿,她怎么不和你在一起呢?”
“这。。。。。。”米应天缓缓起身,走至门口,望着外面又道:“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天女儿忽然发起烧来,我见其浑身滚烫,不敢耽误,连夜背着她赶往城中治病。那夜也是不巧,偏偏又下起了大雨,地滑路远,十分地不便。
“就当我背着她来至一个山坡时,脚下一个不小心,竟是忽然滑倒。等我爬起来的时候,女儿已经不在我身边,惊慌之下,我在附近寻找了许多,可是无论我如何的仔细,女儿的身影始终无法看见。”
连连摇头,似乎心有不甘。
乔征宇听了,急道:“那后来呢,就算一时没有找到,我相信你也不会放弃,肯定还会继续找下去的,对不对?”
米应天摇头道:“当时正值夜晚,天空中又下着大雨,无异给寻找工作增添了不少的难度。虽是如此,我仍是不放弃,从晚上一直找到白天,从下雨一直到雨过天晴,不停地在四周附近寻找,可是仍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但我仍不死心,于是跳下山坡,朝山下寻去,却在山下附近发现了这块玉佩和一些狼的脚印。。。。。。”
只听“啪”的一声响,米应天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道:“都怪我没用,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能保护,我还有什么用!”伸手又是连拍了几下,声声脆响。
“大师,这又是何苦。所谓‘生死有命’,这其中事由变幻莫测,也不是你能控制的,又何需自责。”乔征宇上前劝阻了几句,米应天才逐渐冷静下来,重新坐下。
“自从我失去了女儿后,我就时常责怪自己没有用,连同想到以前的事情,于是跑进了少林寺,想学习武功重新做人。这其中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也是机缘巧合,让我无意中得到‘九阳神功’秘笈,并终于练成了绝世武功。”
乔征宇道:“嗯,听说你练成神功后,打伤了少林寺多名高手,并且还找张三丰比武,不知道有没有这事?
米应天脸色一沉,哼道:“这全是江湖谣言,自我神功练成后,我回到城中教训了那个与我妻子通奸的男人,并将其那玩意儿切除。也许是他怀恨在心,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所以在江湖上造谣,想借武林人物之手将我除去。
“起先我并不在乎,任凭那些江湖人物找我麻烦,但随着越来越多的江湖人物参与其中,令我好不烦恼。后来我下定决心退隐江湖,不想再与江湖有任何的牵涉。于是我孤身一人来到这谷中,从此再也没有出去过。”
“原来是这样,看来在这之前,倒是我误会了大师。晚辈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原谅。”乔征宇抱拳,躬身说道。
米应天起身扶住,道:“少侠不必客气,这其中也有我不对的地方,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能在这荒山野岭相视,看来这一切也都是缘分了。呵呵。。。。。。”
乔征宇点头道:“不敢,能够认识大师这样的人物,也是我三生有幸,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朝灵雀儿道:“乌姑娘,来,你也来认识一下。”
谁知道灵雀儿无动于衷,似没有听见,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师可还记得你女儿身上有什么标记吗,比如伤痕什么的?”眼中竟满是泪水。
米应天想了片刻,道:“当然记得,女儿小时候十分地调皮,有一次从树上摔下来,不慎刮破了手。那伤口甚深,因此留下了一道疤痕。”
灵雀儿听了,缓缓将右手的衣袖卷起,激动道:“可是这样的伤痕?”前臂上竟赫然有一条深深地伤疤。
“你。。。。。。”米应天惊了半天,望着灵雀儿。
“你。。。。。。你就是我的女儿?”声音哽咽,浑身颤抖不止。
“父亲。。。。。。”灵雀儿一下子扑到米应天的怀中,大声哭了起来。
他父女重逢,自是无比的激动,此时相拥一块,俩人都是热泪盈眶,尽情大哭。
哭了好一会儿,米应天道:“我的女儿,你让我找得好苦。自从那天你掉下山坡后,我只道你已经被狼吃掉,所以心灰意冷,这才出家当了和尚。想不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灵雀儿哭道:“父亲有所不知,我虽是掉下了山坡,却正好卡在一棵树上。后来是爷爷救了我,并将我抚养成人。”
“哦,既有这样的好人,那快带我去拜见,我要当面给他磕头,谢谢他的救命大恩。”米应天轻轻将灵雀儿推开,望着她说道。
“这。。。。。。”灵雀儿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开口。
“大师,只怕没有这个可能了,因为那个乌前辈已经去世了。”乔征宇在旁说道。
米应天愣了一下,道:“哦,那实在是可惜了。”停顿了片刻,道:“即便如此,那我也应该到他坟前看看,就算是尽我的一份心意吧。”
乔征宇道:“大师慈悲为怀,让人敬佩。不过此事不用着急,待日后有机会时,大师可随时前去。眼下最重要的事是你们父女重逢,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才是。”
张无忌点头道:“对,这么感人的场面很久没有看见了。我这就去弄些小菜来,给乌姐姐摆宴设席,我们好好大吃一顿。”说完,转身跑出了木屋。
乔征宇心中道:“这小鬼别看表面老实,骨子里却是个机灵鬼,我也是服了他。”呆了一会儿,随便也找了个理由,急匆匆走出了木屋。
此时,木屋中只剩下了米应天与灵雀儿,俩人缓缓坐下。
“女儿,快跟我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米应天开口问道。
灵雀儿道:“自从那天我掉下山坡后,就被爷爷救了。他本是山下一村名,以采药砍柴为生,平时喜欢看些医书,所以也颇懂些医术。我和他在山下住了好一段时间,后来因为瘟疫的缘故,便来到了仙人谷。从此后,便一直未出谷过,直至今天。”
米应天听了,感触颇深,叹道:“我当初因为退隐江湖才不得已来到此处,想不到我的亲人竟是与我隔山而住,就在眼前。以至于我十几年来毫不知觉,过着孤独伶仃的生活,白白浪费了青春。哎,真是上天无眼,故意要捉弄我们父女俩个呀。”
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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