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姬发听闻朝廷大军来袭,吓得面色惨白,连忙召集散宜生进宫议事。满朝文武中,以姜子牙和散宜生最有主意,如今相父率大军和邓九公打仗,此存亡之际,只有散宜生可以商量大事。
散宜氏是大族,由来已久,早在唐尧时,散宜氏就名扬史册,唐尧为取得散宜氏的支持,娶散宜氏之女为妻,获得人才和钱粮支撑,一举奠定霸业之基。
经过千余年的经营发展,散宜氏在西岐开支散业,声名显赫,深得姬发器重,散宜生作为上大夫,地位仅次于姜子牙,在西岐可谓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当年,文王被纣王囚于羑里,便是他进谏姬发,广求天下美女和奇玩珍宝,通过权臣费仲、尤浑游说纣王,赎出了文王。破风吼阵时,又是他和晁田二人去西昆仑借的定风珠。
“微臣见过大王。”
见散宜生来了,姬发心下稍定,忙道:“上大夫,守将来报,城外突然出现了三万朝廷大军,这可如此是好。”
散宜生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劝慰道:“大王不必担心,前番西岐城被朝廷大军围困过,不也相安无事。敌军虽然势大,但我西岐城城池坚固,又有太颠和黄飞武这样的名将坐阵,短时间无虞。”
姬发并非对军情判断一无所知,当他得知敌军有三万时,便知此城最多只能守一日。他瞥了散宜生一眼,担心道:“可城中只有三千兵马,到底兵少将寡,若敌军全力攻城,这城便守不住,届时,城门一破,玉石俱焚,孤有何面目去见先王。”
散宜生本想先摸清楚敌军的战斗意图,再作打算,毕竟西岐城也不是旦夕可下的城池。没想到大王如此担心,只好道:“大王所虑正在,为今之计,只有派人向姜丞相求救,解我城池之危。”
姬发面色稍霁,正色道:“上大夫所言甚是,邓九公一面派人跟姜丞相作战,一面派奇兵袭我城池,可见他亡我西岐之心已久,孤若不警戒,只怕祖宗基业迟早有一天要毁于孤手。”
散宜生心中一凛,没想到大王这般忌惮邓九公,这对西岐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西岐来日可是要打进朝歌,取成汤而代之,若大王雄心不振,何谈进攻天下,谋取霸业。
看来姜丞相在前线屡吃败仗,对大王的影响不小。
“大王言重了,邓九公只是一匹夫耳,有何俱之。只是仗着手中有几个能人,才在西岐耀武扬威,臣观他之气焰不能持久,迟早会步闻仲后尘。”
姬发叹道:“上大夫,邓九公是不是匹夫,孤心里一清二楚,你不必多言。”
文官言辞慷慨激昂,将人贬低的一无是处,仿佛动动嘴皮子,强敌便会灰飞烟灭。若没有兵临城下这一出,姬发还喜欢听这样的话,现在西岐城危在旦夕,听这话,他有些心烦意乱。
就在这时,有内侍上前:“报告大王,黄飞虎带领一千兵卒出城会敌,全军覆灭,他本人被坐骑五色神牛驮回,现在昏迷不醒。”
“什么!”
姬发和散宜生闻言,大惊失色,这下西岐城雪上加霜,凭现有的城中人马,绝难支撑,若西岐城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上大夫,西岐城危如累卵,你领孤旨意,派人前去通知丞相,让他速回西岐,不得有误。”
西岐是姬家的根基所在,不容有失,虽然两军鏖战,一方突然撤回,乃兵家大忌,但当务之急,姬发顾不了那么多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散宜生肃然道:“臣领命。”
纵然他满腹经纶,足智多谋,可面对当前局势,除了招回姜子牙,再无别的办法可取。希望姜子牙深名明大义,否则这西岐只怕化为一片尸山血海了。
……
“报告将军,有两名铁骑躲过我军斥候的追杀,往战场疾驰而去。”
高继能闻言,淡淡一笑,向太鸾道:“看来姬发察觉到西岐城的危机,找姜子牙求救去了。主帅的计划完美施行,太鸾将军,你领一万三千人马,攻打东西南三门。”
太鸾精神一震,不解道:“在下领命,只是为何多给一千人马。”他粗人一个,对高继能的安排不能做到心领神会,每次都要问清楚,才会去执行命令,以免出岔子。
高继能道:“南门防守严实,若是四千人马效果差了些。”
太鸾拱了拱手,当即策马上前点兵,一会儿功夫,他面前便聚集了万余精兵,他扯着嗓子道:“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西岐城近在眼里,用你们手中兵器,给老子拿下它,城中钱财美女,谁抢到归谁!”
将士们一个个神色激动,跟打了鸡血一样往前方城池冲去。其他士兵目露羡慕,他们恨不得也跟着一起去打西岐城,只是没有将军的命令,他们绝然不然擅自行动。
从军营出发时,高继能便准备了简单的攻城器械,比如云梯,还有撞城门的巨木,以及一些燃料等,攻城气势十足,还好一跟顺水而下,这些辎重在行军的途中并没有损耗。
温良之前在阵前败了一局,此刻心中有些郁闷,虽然高继能没有怪罪他,可他十分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无比丢人。咬了咬牙,他上前道:“将军,属下愿前去攻城。”
高继能看了他一眼,道:“温将军是否还在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
温良叹道:“说来惭愧,属下技不如人。”
高继能笑道:“你不必自责,那黄家小儿的本事,论武艺,我也只是勉强跟他斗个平手。况且他手中有神兵利器,你不敌实属正常!”
温良道:“可是属下阵前不敌而逃,犯了军规,望将军处罚。”
高继能摇摇头,道:“邓元帅没有制定这一条军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逞匹夫之勇。为将者,要审时度势,找出敌人的弱点,给予敌人致命一击。你加入我军也快一个月了,对主帅的事迹想必有所耳闻吧。”
提起邓九公,温良肃然起敬:“属下岂止有所耳闻,简直如数家珍。”
高继能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你应该明白,主帅打仗,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哪怕阵前斗将也是,不出手则也,一出手便让敌人瞬间毙命。”
温良深以为然的点头,从南宫适到龙须虎无不如此,虽然主帅至今没有在战场上击杀阐教精英,但没人会怀疑他的实力。
“好了,你去攻城吧。”
高继能摆摆手,这个温良勇猛有余,只是缺乏稳重,只能做一个喊打喊杀的前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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