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俄罗斯的某座城市。
许多人都认为,俄罗斯的冬天有着下不完的雪,一切象征着生命的事物都被冻结起来。
虽然事实并没有这么夸张,但这个属于西伯利亚地区的城市确实拥有着极为恶劣的气候条件。
白色的雪映衬着光,哪怕天空灰蒙一片,也显得的整个城市都十分明亮。
暴雪天出门的人并不是很多,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性走在仅有他一人的街道上,对于男性来说偏长的头发被风吹起显得凌乱。
尤其是鬓角处的碎发,由于阻挡了视线微妙的被费奥多尔嫌弃了一番,只好伸出一直包裹在披风中的手将其别到耳后。
在这个大部分人都拥有较好体能的国度,费奥多尔却并非拥有强健的体格,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雪击倒。
即便如此,他还是摇摇晃晃的前进着。或许对他来说,行走在暴雪之中只不过是需要多耗费些毅力而已。
总算抵达了住处,费奥多尔停下脚步,去开门上那把相当简易的锁。
故作迟钝,装作手被冻僵半天都打不开门,费奥多尔开始计时隐藏在雪地终不改的那些人能耐着性子隐藏多久。
锁开了,费奥多尔突然回头望去,视线所及之处并无任何的异常,他轻笑一声,这才走进了离他最近的那间,已经快要变成雪屋的房子。
伴随着嘎吱的声响,费奥多尔关上了门,抖一抖自己披风上的雪却未将其脱下。
木门并不能阻挡不断袭来的寒气,费奥多尔摘下头上那顶已经和积雪融为一体的帽子,接着地毯随意清理了一下。
他仍然没有选择把这件按照常理来说,在外面才会穿戴的帽子放在衣架上。毕竟一会儿就要离开,现在脱下这些外衣是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可怜了那个衣架,明明是所有家具中最新的那个,却被当成了摆设无法发挥它原有的用处,还不如那个并不平整却能摆下棋盘的破旧桌子。
这房子并非是他自己的家,只能算是个中转点,毕竟家这个词怎么想都和费奥多尔这个人格格不入。
每个试图寻找费奥多尔的人,最好的结果就是无功而返。多方努力下也只能判断出这是位男性,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于他本人的信息。
年龄不明,身份不明,连身高都只能凭借远远望去的背影来推算。
他们只知道这个头脑聪明得仿佛是个外星人一样的情报贩子新人,以惊人般的速度与手段,几乎掌控了半个俄罗斯的里世界。
有些人生来就拥有与众不同的才能,就比如费奥多尔非人般的头脑被无数人所忌惮。
但最可怕的是,明明属于异常群体,他却还能通过伪装融入普通人之中,偶尔为了达到个人目的才会显露自己特别的一面。
令人防不胜防,宛若城市中的鼠群一样。
在外界看来,像费奥多尔一出手就是大手笔的人,应当是一整天不眠不休想着明天该毁灭哪个组织,又或是干件什么大事。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位堪称恐怖的情报贩子,现在正在破旧的屋子内自娱自乐玩着象棋。
一是打发时间,二是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几个人能跟上他的思维,碾压般的游戏无法让人得到任何的乐趣。
他稍微有了些别的目标,为了实现他可以付出许多的东西,背井离乡都不算什么,更何况他对家乡的归属感好像没有那么强烈。
马上就要离开的地方,自然也不会费下心去布置。临时住所内并未有完善的设备,只是勉强当个落脚点,连最基本的御寒都做不到。
费奥多尔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变的通红,耳朵因为有帽子遮挡而幸免于难。只不过那张清秀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仿佛被冻到麻木的那双手并不是他的一样。
外面的雪总算是小了些,连带着象棋触碰桌面的声音也变的清晰了许多。
不知是谁敲响了门,一旁的长瓶被费奥多尔看似不小心的碰倒,打乱了部分的棋面。
“可惜了这盘棋局。”
他起身去开门,样貌普普通通的男性站在外面,说着一些并没有什么意义的话。
无非是些令人烦闷的通知,费奥多尔应付性的点了点头,来了句您辛苦了就把那人拒之门外无视不堪入耳的吵闹声。
他在心里想着这些房子果然还是隐蔽性不强,或许地下是个更好的选择。
脆弱的门板还在发挥着它最后的功效,门外的人总算放弃继续砸门,骂了几句就去了隔壁的屋子,继续刚刚的行为,丝毫不知道自己差点失去了一条命。
计算着外面的那群人差不多也是要到了极限,费奥多尔看了眼那盘即将毁灭在争斗中的棋盘,觉得与其呆在屋子里等他们到来不如主动出去见一面。
费奥多尔收拾收拾屋子里所剩无几的有用的行李,关上那盏快要报废的灯,戴上帽子干脆利落的离开这个不知道是他第几个中转站的地方。
暂时没有固定据点的费奥多尔,再次思考要不要赶快建造一个安全的据点,自己建造不成还可以抢现成的,也不能说是抢,只要原主人同意了那便是正大光明的继承。
许久之前就埋伏在这里的人总算耐不住性子走了出来,在不久之前费奥多尔就朝着那个方向投去了意义不明的目光,也亏的他们能忍住到现在才完全暴露自己。
当然,对于费奥多尔来说,这些人怎么样都无所谓,这只是在他实现理想的道路上,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罢了。
“竟然能找到这里吗?比上一批的人聪明多了。”
毕竟上一批想要杀自己的人,连自己刻意露出的行踪都无法找到,在暴风雪中因为食物而自相残杀,最后一个人都没剩下来。
刚刚还耀武扬威的男性在听到枪声时也意识到了不对,露出了惊恐想要逃离这里,中途还在雪地里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总之他还是活下来了,运气确实不错。’
包裹里装的东西自然也不是随意挑选的,借着掩体以及天生的推测能力,费奥多尔几乎毫发无损,还有闲心想着那个逃走的路人。
顺手拿出个□□扔了过去,提前带好防护面具的费奥多尔在记忆中搜索,他这次做的是什么效果来着,稍微有些记不太清不过应该不会让人太舒服。
费奥多尔明明对自己做过的武器效果记得一清二楚,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装作记忆模糊的样子,大概是想从类似开盲盒的行为中找到普通人轻易就能找到的情绪。
原来是辣椒吗。费奥多尔遗憾了一下,这个效果太过常见没什么特色。他装模作样咳嗽两声,配合身后痛苦的哀嚎声。
“好像还带点爆炸的附加作用。”
等费奥尔多趁乱走挺远了才自己一个人念叨着这话,不远处火光冲天融化了雪。
无所谓身后发生的事故,费奥多尔揉了揉自己被震的有些疼痛的耳朵,意识到下次还是不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为妙,还是自己的异能方便些。
刚刚触碰到自己的人已经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息,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无法掩盖那具已经和地面一个温度的尸体。
稍微有些麻烦,费奥多尔意识到自己似乎无意间,又干了件会被一群人围起来叫嚷着可怕的事情。
说不上可惜,但他果然还是无法理解大部分人类的情绪,连最基本的共情都很难做到。
不过苦恼还是有的,不能带来什么利益的行动堪称是浪费,唯一的用途好像就是让自己的名声变的更恐怖了些。
慢慢走远的费奥多尔找了个公园内的椅子坐下,用手敲着一旁的扶手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左右以他的智力水平,不过一会儿就制定出了十数种方案,从中筛选出最优的那相也用不了多久,他想着想着思绪就逐渐发散。
叽叽喳喳的讨论关于他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意义,因为推测到自己有异能所以更加小心谨慎这事也无可厚非,就是不能让他从中找到丝毫的乐趣。
魔人,倒是个好称呼。
奔波了一天,费奥多尔贫血体弱的身体终究还是撑不住这份寒冷,在公园长椅上险些睡着可最后还是被冻醒。此刻的费奥多尔倒是有点像个普通的青少年了。
为了防止自己因为睡眠不足而暴毙,从而促使世界和平。费奥多尔还是从数不清的中转站中找了个最舒适的地点,随意躺了上去闭上眼睛准备好好休息。
只可惜,在意识逐渐消失正要陷入深眠之时,费奥多尔的眼前骤然明亮。
眼前有两位不曾相识的先生坐在对面,也是一脸状况不明的样子。
事情稍微变的有意思起来了。费奥多尔总算是真心实意的笑了出来,毕竟接下来的日子或许并不会太过无聊。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能否让他在千篇一律的生活中找到足以消磨时间的业余游戏。
只要别妨碍到他的计划便好,一切为了创作一个崭新的世界。
一个没有异能者,没有罪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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