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出此八字之人的长相有一点可取之处也对得起大家偏偏半点都没有。
道道地地一个瘦小枯干、贼眉鼠眼好不容易长了几根胡子左边浓右边稀三根朝上七根打卷活像一只油缸里泡了三天的死耗子。就连古傲这副尊容的人看了后都禁不住眼皮子直跳。
他声音更加的令人毛骨悚然男不男、女不女的如同嗓子里长了针被几位大师夸的似有含羞带臊之态看在众人眼底实在是如同抹了口红、打了眼影的骚爷们儿。
几位瞎大师也觉察出了不对其中一位纳闷道:“有此命造之人本该元气充沛、声音宏亮才对怎么会……”另一位大师若有所思:“我忽然觉得这命造好熟悉……我记起来了!乙亥、乙酉、乙酉、乙酉可不正是灭宋建元的元世祖忽必烈的八字?”这一提醒所有大师异口同声的记了起来继而愤声道:“此等命造你也敢拿来冒用?人可以无耻但绝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不用分说没等这位冒牌的忽必烈辩解已经被保安人员赖狗一般给拖出去了。
窃笑之余古傲又不免生出难得的几许怜悯之意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又会不会得到如此下场。
不过再一次幸运的是在第二关洗劫之后的四个逃生者中又有古傲一位。
这四位的命造真可谓奇中各有千秋。
第一位朱一刀命中劫煞横冲血光四溅大有一将成名万骨枯之势核对之下却是个世代杀猪的白刀子进红刀出累计三代刀下猪魂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了。
第二位范文大八字木火通明文昌罩命仔细一问这位主儿连小学都没毕业且满口粗俗鄙陋唯一靠上点边的就是靠卖盗版书的家。
也就属第三位反差还算小些命造清奇骨相脱俗名字更加飘逸:白梦仙。唯一瑕疵是患有精神分裂常常梦中飞仙醒来更要跳楼尝试真是浪费了一身好骨架。
这三位虽各有千秋不同但有个共同点――土生土长的豪洲人。
这不禁让人想起了刚才冒用元世祖忽必烈的那位哥现在想起来很可能有点冤枉了。命不对格有很多种原因至于为什么豪洲特产如此怪异人物十位瞎大师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但为什么还要选中他们这一百位命造里实在挑不出一个半个像样的这几位虽然有点命不对格但这也正是一个出奇处呀。
由此可以嗅出点征兆来万家选婿似乎更看重命造的“奇”字上。不同凡响果然不同凡响。
第四位当然就是古傲了。
与上三位不同古傲不但是唯一的外地人而且八字是以贱格出名的命造贫弱奸贪到了极点物极必反正是命格贱到了极点竟然反透出无比富贵来就只是富贵仍从贱中所得。
这令古傲颇有了点掩耳盗铃式的自我安慰看来从事骗行并不完全是因为自己善念薄弱似乎还有这一层身不由己的缘故啊。
不管怎么说在近百万人里面杀出了一条血路能有这个结果已经让古傲很是意想不到了这还要仰仗万家选婿的独特方式。
可话又说回来偷眼瞧瞧另三位幸存者的尊容难道万家真的不在乎?可千真万确的听说万家小姐是个美人娇万家又是那么的财大气粗该不会是在这场轰轰烈烈的应婚大事件中另有乾坤吧?
这么一想刚刚因为胜出的那点庆幸又变得忽忽悠悠摸不着底了。
第三关也是本次应婚的关键性一关定在第二天万宅举行。
终于可以登堂入室了这一关又将面临着怎样残酷考验四位种子选手还没来得及想他们就面临了另一样更加残酷的现实。
想一想就知道全城近百万的应婚者要是输给出类拔萃的人物也就算了可瞧瞧这四位爷什么样都有就是没有一点人样。这能让广大人民群众们心理平衡吗?
于是衍生出许多自式的暴力行为。
万氏集团大厦所在的那条繁华街道其路灯、广告牌、公车站以及所有能用来泄愤的公共设施全都被砸的面目全非为保安全整条街的商铺全部关门停业原本是全城最热闹的中央大街现在简直成了一条疮痍满目的恐怖死街。
古傲早吓的躲到厕所里说什么也不出来了。
朱一刀确实有些气魄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他偏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刚挺着肚子迈出大门一步也没见有人却呼啸着从四面八方飞来无数石子、酒瓶、烂水果、臭鸡蛋类的民间必杀武器立时我们的猪将军被埋成了一座垃圾山。
至此大厦内没一个人再敢迈出半步。四位天之骄子、民之祸根也只得在会议室里担惊受怕的过了一夜。
第二天万氏应婚筹备委员会特地租借来一辆全副防弹玻璃的运钞车再由警察前后护送才把四位种子选手安全送抵万宅。
第三关万老板和万小姐仍没露面不过礼遇上(手机更新最快)享受到了飘着异香的茗茶伺候而且还有了极实质性的内容。
每个人都拿到了相同的一篇纸一篇写满了字的纸。
当被告知这就是登婚启事所说的那篇文字的时候包括古傲在内的四位选手几乎同时鼻子一酸:历尽劫难总算快盼到头了!
文字很简单就只是通篇都是繁体字。
这对只有小学毕业的范文大和朱一刀就颇有点难度不过对古傲及白梦仙可就是小菜一碟了。
纸是极普通的办公文档纸四张一模一样显然都是复印的。
当第一眼看到通篇都是繁体字的时候古傲心中就是一动难不成真跟朝歌说的那个什么楚风遗文有什么关联?
可再往下看的时候就有点费解了虽然全篇每个字都认得可全不成句。古傲知道既然万家出了这个题目就绝不是认字那么简单先按住不动静观展。
果然白梦仙轻蔑一笑:“这有什么呀。”随后就一字一字的读了出来这可急坏了正憋的满头大汗的朱一刀和范文大。
这不是眼看着到嘴的天鹅被这只癞蛤蟆一口口的吞了嘛!
忽听主持人大喊肃静讲明:“给你们看这篇文字不是让你们认字那么简单现在你们好好认真再看一个小时后收回然后再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万老板将会亲自接见你们到时候你们都要说出一个结果来。”这下彻底把四个人搞糊涂了要什么样的结果?是猜字谜还是把它们连成段再或是像武侠小说里一样在里面看出隐藏的什么武功秘笈来?
主持人的回答是:“都可以不限定任何思路只要有一个结果就行。”四位选手的表情一致――茫然。
为了选手的安全以及能静心思考应婚筹备委员会准备把四位选手送到一处隐秘住所。从万宅后门出来的时候古傲四人坐的不再是运钞车而是一辆极普通的办公小巴。
运钞车在之前做为掩护已经先装模做样的开走了。
由于运钞车的吸引注意此刻万宅本就安静的后门现在更加安静了。
夜灯初上把婆娑树影妆点的朦胧神秘。
载着古傲四人的茶色小巴像条水中暗鱼一样静悄悄的从街边划过再一拐便消失在夜色中。
没人知道这辆车将去何方。
就在那一夜之后的第三天豪洲市的各大媒体头版突然爆出了这样一条惊人消息:万家四婿神秘遭劫!
此刻那辆曾载着古傲四人消失在夜色中的茶色小巴已经被拖到了中心警署的大院中。据说如果不是万家内的一个保姆泄漏消息恐怕此事会永远不为外界所知。
从各大媒体的详尽报导中我们知道具体大概经过是这样的。
在茶色小巴开出去那夜的第二天上午本该是万宝禄接见他的四个准贤婿的时候却接到了一通神秘电话。
电话告之:万家千挑万选的四个准女婿以及司机都已被绑架绑架的缘由并不是为钱而是他们的大哥倾慕万家小姐已久实在容不下万家的这种独断专行的招亲行为。
他们的要求很简单要么万小姐嫁给他们大哥要么万小姐永远在这座城市消失。否则不但要废了这四位准贤婿而且他们将做好一切准备劫持万家将来所选的所有女婿。
最后更警告:此事不能报警否则万家将永无宁日!
劫持的又不是自己女儿更不是自己的真女婿鉴于绑匪的善意告诫万宝禄当然没有报警。
正考虑如何应对此事的时候不料家中请的一位保姆与那四位准女婿中的范文大有亲戚关系私底下把消息泄漏了出去员警高调介入。
据警局案宗资料显示具体的劫持时间大概是在当晚的八时车子本是开往郊区的一栋私人别墅方便四位准女婿的休息。
不料车子刚刚驶进路静人稀的郊区就被劫持了而怕过早引人注意劫匪还特意把茶色小巴停在了附近一处公共停车场。
各种线索显示这伙人训练有素组织严密。他们好像一直神不知鬼不觉的尾随着茶色小巴直到不易被路人目击到的郊区才迅出手。从专业角度来看可以名副其实的称他们为悍匪。
当然由于悍匪的狡猾自然导致警方虽多方缉捕却始终未能查明绑匪的来历以及去向。
这引起了广大市民普遍的幸灾乐祸人民一致认为老天是无私公平的并且刚刚经历过应婚失败的人民们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可不久后有内部人士透露:万氏集团正暗中秘密撤走在豪洲的资金给人一种感觉万家真的要永远离开这座城市。
于是幸灾乐祸的豪洲人民们神情严肃马上又把劫持事件上升到人道主义范畴。
愤怒的广大市民组成了浩浩荡荡的声讨游行队伍要讨伐万家这种不负责任损伤残害豪洲百姓脆弱善良、而又敏感神经的恶劣行为。
他们开出了三个条件:一停止撤走资金;二严惩劫持者;三重新选婿。
一直靠万家吃饭的媒体也一反常态一面倒的针对起万家来各种报导猜测铺天盖地而来他们进行了详尽分析对劫持者进行了种种猜测大概如下:一种观点认为这个劫匪大哥一定在失败的应婚队伍中不忍自己失败才出此下策。但看劫持手法熟练专业建议警方多从应婚者中有前科的人调查。
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没那么简单是不是万家在商界得罪了什么人现在进行打击报复为了掩人耳目才来这一套。
再看万老板从招亲到现在冒着损失惨重、悄悄撤离豪洲商界种种反常行为是否也正在暗示着某种难言之隐。
总之豪洲媒体最大限度的展现了言论自由、关注焦点的新闻职责。
明白人都知道不为别的都不想万老板走他一旦走了豪洲的经济最起码要倒退二十年。
更有甚者员警大队武警官兵组成了一个上千人的临时别动大队把万宅日夜围个水泄不通不要说出去一个人就算万宝禄不小心放个响屁立刻都会被背后督战的警局上上下下听的震耳欲聋。
明是保护实则是强行留住这位“财神爷”。
不过在被全天候、全方位监听的万家有一样是例外的就是万老板一直接听绑匪电话的私人绝密手机不让警方窃听甚至连号码都不公开。
万宝禄的理由很简单这是他的最后私人空间涉及到许多商业来往秘密。
当然这就更让外界渲染早期的推测――万老板的这个手机既然这么私密而劫匪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不让监听岂不更证明了劫匪的神秘身分及用意。万老板为什么如此惧怕这伙神秘的劫匪?
虽然万宝禄仍然坚持手机私密但在势不可挡的巨大舆论压力以及政府民间各界的软硬兼施下他是走也走不了了。
这时候没一个人帮得了他就连他的女人那儿也去不了现在他只要一出门就有成千上万只眼睛盯着他。
“大哥你不是昨天就说来领人吗?咋现在都还没来捏?”一栋破旧的老房子里一个粗壮农汉操着浓重地方口音正在打着手机小巧崭新的手机在他那只粗笨的大手里就像一枚脆壳亮面的鹌鹑蛋。
手机里的对方好像唧唧歪歪的解释了一大套粗汉连连说:“哦哦你忙俺懂俺懂。哦哦我等你信儿!”刚要准备结束通话粗汉忽又想起了什么极重要事:“哦对了大哥先前说好的那四千块钱你一定得给啊!好好!”粗农汉在通话的时候焦急不停的往外看样子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透过支离破碎的窗户可以看到这栋破旧的老房子外还有一个小院小院中蹲着两个同样气质装扮的愣小伙子。
他们的样子既像是在晒太阳又心神不定同样不停的向院外张望。
他们焦急等待的人终于回来了一个神态有点婆婆妈妈、农家家庭主男式的人物提着两大袋东西走了进来蹲着的两个愣小子马上站了起来去接。
房里已经打完手机的粗汉一把推开破窗子扯着嗓子吼:“二婆子买个饭去了这么长时间你想把俺们饿死啊?”二婆子边往里走边献笑:“这不是回来了吗?赶快吃吧还热着呢。”看样子这打手机的粗汉好像是这里带头的。
说着和那两个愣小子七手八脚的把袋子打开里面是叠好的一摞摞餐盒原来他们是在等饭。
可等饭盒一打开粗汉就拉下了脸:“怎么又是熬白菜?天天熬白菜、顿顿熬白菜不是告诉你了这几天可以好好改善改善吗!”二婆子委屈的回道:“大勇啊我这也是为大伙着想啊!你算算啊一个熬白菜才两块钱你想改善的烧土豆可要三块半一份省一块半一顿可就省下十几块呢回老家那可是能多养几只下蛋的好母鸡呀!”说着指了指那两个只顾闷头吃饭的愣小子:“毛头和土愣还没娶媳妇呢多省几个半间土房就出来了!”二婆子一说起来似乎就没完没了粗汉大勇不耐烦:“行了、行了就不是做大事情的料。我让你买的大葱买了没?”二婆子怨怨的从袋子底抽出一根尺长颈粗的大葱来放在大勇手里大勇不再说话把葱根一掰咯嚓咯嚓就着熬白菜狼吞虎咽起来。
四个人就那样蹲着围成一圈咯嚓吧唧吭吃着样子像极了几个庄稼汉的田头午饭。
二婆子忽又想起了什么事:“大勇啊刚才俺出去买饭的时候听人到处在传城里出了大事都惊动员警了!”大勇喀嚓一口大葱:“啥么大事?”二婆子:“我也没敢多问人好像是一个姓万的大老板家选的四个女婿被人给绑架了。”此刻的大勇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吃字了不耐烦的:“绑就绑呗关我屁事!”二婆子放下了手中盒饭:“说也巧了听说那四个女婿被绑架的时间跟我们从车里把那四个人抱下来的时间差不多。
“大勇啊不是我多嘴前天晚上找我们帮忙的那位老板只留下个联络手机就走了说好今天来领人可现在还没到。你说会不会……”大勇不得不暂停一下吃了:“人家那位老板大哥可是个大好人他那四个朋友生意亏了吃药开车想自杀就让我们帮忙先看护一天。你胡想个啥?我看你成天吃熬白菜把脑袋都吃昏了!
“我们几个被黑心包工头骗着只干活不给钱要不是人家我们就得睡马路了!”他狠狠的咬了口大葱又补了一句。
“就帮这点小忙人家就答应给四千块钱呢!”说着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叠票子:“看看一出手就给一千块钱的订金!一千块啊!”二婆子还是有些忧虑:“我也一直在琢磨你说要人看护干啥不送医院呢?出那么多钱来雇我们还找了这么一处要动迁的破房子?”大勇彻底不耐烦了:“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就像那样四个年轻人想自杀长得像嫩葱似的医院护士能看得了吗?还得是像我们这样干粗活的民工别说是四个就算再来四个俺大勇也当他们是个鸡儿!
“二婆子你以后少跟我没事找事的瞎琢磨啊!”二婆子不敢再言语了。
饭香伴着饭声清楚的传进了这个房间的内屋。
内屋很小没有一件家具面积不大的砖地上捆着五个人正是茶色小巴司机和那四位被神秘悍匪劫持的万家准女婿。
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古傲已经醒过来一段时候了他一直在试图弄清到底生了什么他努力的回忆着坐车从万宅出来后的每个细节。
清晰的记得车一直在朝着郊区方向开大约二十分钟后司机停车加了次油其间司机买了五瓶矿泉水分给几个人喝了也就在这之后记忆开始渐渐模糊。
再仔细回想这种模糊源起于自己忽然困倦起来感觉上当时不但自己迷糊困倦连其他三位和司机也好像渐渐神志模糊起来……
车越开越慢后来恍惚觉得车斜到了路旁接着车门打开有几双又硬又粗的大手伸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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