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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最后一天(五)(1 / 1)

以地胎精穴为中心周围分布着八个卦位。

它们是正南离火卦西南坤土卦正西兑金卦西北干金卦正北坎水卦东北艮土卦正东震木卦东南巽木卦。

对着牧家村方向最近的只有四个一个是正北坎水位一是东北艮土位一是西北干金位一个是正东震木位。

背道从其他那四个卦位绕进去虽然可以出其不意但因为村子四周已经被土族人设阵封锁而且土族人在地胎周围以逸待劳这样费力费时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突进的方向只有前四个。

破阵计画如下:利用朝歌和梁库的天合命局作核心阵老赌头虽然身无术力但却记得火土两族的掌诀如果朝歌昏厥可以由老赌头唤醒。

就这样三人又像九鹿县一战时并肩站在了一起。

因为所剩的干坎艮震四个卦位中只有震木之位可以生火对方多半推断以火行术为主的朝歌必从东方的震木之位推入。

而且因为木克土震木卦位最是土族人防守弱点所以估计土族人一定会在这个方位上重点把守。

为了出奇制胜朝歌将从绝对意想不到的坎水位推进。

虽然坎位之水正克朝歌之火但先由黑汉带领水族人打头阵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力争用最短时间在坎水位撕开一道口子为朝歌三人铺平道路这样就会以最快的度按时到达精穴。

这个时间不可以早早了你会被土族人围攻时间也不可以晚了晚了可能就会错过时机。

而巳过交午之时最为恰当。

同时也估计到术力最强的土守形一定守在地胎精穴最后一关所以要术力最强的婉姨在六甲旬的申酉合金局的护持下带领她的金族人在干金卦位配合前进一旦与朝歌会合就可以一起与守在那里的土守形做最后决战。

但这样一来让负责从震木险位攻入的两族人负担艰巨。

他们必须面对很可能是土家最强悍的高手在此布控估计是仅次于土守形的土守仁在此督阵。

针对此种情况先由六甲旬的亥子丑汇成一个北方时水局再配合甲乙木水木相生来克土。

再几乎把剩下的各族高手都调到这一位来老夫少妻的戊土癸水充当着主导人物。在漏洞加大时可以互补来干扰对方的攻击这也是对小丑等孩子的保护。

东北方向的艮土卦位上由对地势地形有常能力的胖瘦二人负责。他们带领一部分人制作了许多硬木桩他们要在六甲旬寅卯辰汇成的东方木局对土族的压制下迅把木桩钉在前进方向的艮卦土位上从而破了全局的土家本气。

而丙丁火的姐妹花带领自己的族人在与穿过地胎子午中轴线对面的一个小坡上负责抑制全局火时。

因为在开战斗局的时候正是生旺土行族的时辰巳火当位控制了巳火时局也就断了生旺土行的母根。

这是全部排阵中唯一的一个守局不能不考虑到土族人的攻击所以阿光会带领他的木行族守在这里可以利用自己的泄导神功结合木行族的克土之术来减弱土族人可能生的攻击。

斗局就要开始了因为万阵齐布完全打乱了周围的风水地气导致了大面积的生态紊乱。

秋草中的蝗虫骚动着成片的乱飞在空中而树上的鸟不时的像陀螺一样纷纷坠落大地中隐隐的弥漫着一层淡黄色的惨雾太阳失了深秋的清澈而变得有些浑浊浓重。

就在上午辰时刚过正交巳时的时候姐妹花带领她们的族人一同起了控时掌局最后一战开始了。

最先冲入的是震卦位但说什么也没想到的是当戊癸夫妇率众冲入东方震位的时候土守形出现在了第一阵容上。

所有人都惊诧了虽然这克制土行族的震卦位是他们防守的重中之重但土守形的过早出现还是大大出了意料之外的。

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难道土族人就不怕地胎的防守空虚了吗?

是土族人的孤注一掷还是另有原由?

两族人已经无从得知而且大战一开所有计画已经无法改变了。

戊癸夫妇已经感觉出了严重性土守形的出现就意味着本就凶险的震卦位现在更加凶险无比了。

这里一定事先布满了毒辣杀阵虽然地势上己方占优但有阴险狡诈的土守形率领一众土族高手背后控局施术每踏错一步自己的人都有生命危险。

于是戊癸夫妇先令众人止步把小丑、乙木等年纪小的汇聚中间再由几个术力稍强的族人跟在自己夫妇身后打头阵。

看着忽然变得就像一家之长不再娇柔的柔妹平哥心口一热爱怜中说不出的隐隐作痛。

紧张的气氛中那只老黑狗不安的有点躁动。小丑开始害怕起来他牵着乙木小姑娘的那只小手剧烈的抖动着。

乙木小姑娘问小丑怕不怕小丑说不怕!

看着小丑怯怯的样子乙木小姑娘就说:“其实我也有点怕可我知道有个法子让你不怕。我们在怕的时候会唱歌你会唱什么歌呀?”

小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句来乙木小姑娘就教给小丑唱童谣。乙木小姑娘唱一句小丑就学一句。

伴着姐弟颤抖的童声童谣戊癸夫妇率众破阵了。

就在戊癸夫妇开始破阵的时候艮卦位上的胖子、瘦子也开始出动了。

每两人一组扛着一根粗大的圆木楔子和大铁锤往艮卦位冲去。出人意料的是一直到所有人冲到预定的位置开始往地中钉入木楔的时候都没现任何暗设的阵局和土族人的影子。

胖子既兴奋又担心道:“他妈妈姐姐妹妹地土族人是都死光了还是我们跑得太快?”

老殷皱眉道:“没那么简单土族人个个都是人精。”

两人边说边用力的往地中钉着巨大木楔每一钉都好像在跟时间抢夺时间恨不得一锤就把所有木楔连头没根的钉入地底。

终于他们担心的事生了就在两族人拼尽全力把大部分木楔钉入一半的时候土族人出现了。

奇怪的是土族人并没掐起掌诀对钉木楔的子午族人进攻而是推出许多个淋了油的、用杂草捆成的圆球然后顺坡用力把所有的草球滚向了正在钉桩的子午所有人。

胖瘦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实在搞不懂阴险的土族人要做什么。

可当他们明白的时候却晚了。

就在草球快滚到那些被钉入半截的木楔的时候土族人把点燃的火把扔了过来顿时草球连着木楔火光一片。

胖瘦子午立时明白了土族人是利用火球把用来破散土气的木楔烧掉这样一来木烧火旺火再生土。

不但土行不受克制反而越加旺盛了。子午的木楔不但没能起作用相反却因为燃烧通关助了土。

正在二人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土族人中转了出来胖瘦二人一眼望去那不是别人正是土家的二号人物:土守仁。

乾卦位的金族婉姨几乎是与艮卦位同时出动的。

因为考虑到土族人曾盗用了火行族的掌诀有可能用火行来封锁控制干金卦位但因为他们命局的局限不能直接习练而最有可能的是他们利用火土调用的诡异山术。

但就算是土族人用这种火土调用法来应对乾卦位的冲击却更是婉姨所期望的。

因为火土两术的调用不管如何变换其基调都离不开火土互生但只要土族人用这火土相生的术力来与金族对抗那便无虑了因为火土相生土又生金无论如何都是金行族占优势了。

结果实际的情况只言中了一半阴险的土族人确实用了火土对调的诡术但并未与婉姨带领的金行族人直接对阵而是用了老鼠。

就在婉姨带人冲入乾位的中心地带时他们现自己正被一眼望不到边、黑压压的老鼠包围起来。

土族人竟像是早有准备在极短的时间内催来如此多的田鼠利用大片田鼠运出的水气狂泄婉姨和乾卦位的五行金气。

婉姨很快现她们遭遇到了最难缠的斗局虽没有各族那样惨烈却像是置身鼠海被慢慢的吞噬着。

土家真是阴损至极竟然利用这个局把本来最具强手的婉姨困在这里只要婉姨众人稍一催动金形术力就被鼠水之气源源泄出。

真没想到朝歌、婉姨等人精心设计的破阵计画刚一上来就面临了严重危机。

现在除了坎水位上的水族一众还算正常正在与那里防守的土家进行着拆阵与破阵的惊险对斗。

可一旦震卦上的老夫少妻和艮卦位上的胖瘦子午顶不住土族人就会腾出人手增援坎卦位到时水族人恐怕就无一生还了。

所幸掌控时辰总局的姐妹花一方似乎还是风平浪静否则时局一松火时旺土所有进攻卦位上的两族人处境恐怕就更加艰险了。但他们却不知道的是自从姐妹花刚一起局一众土家高手就已经暗暗向她们扑来了。

艮卦位上看着微笑出现的土守仁胖子尖笑道:“你***我还以为这世界上没有比老殷更阴险的了现在我才现你土守仁简直就是阴损毒辣的祖宗!”

土守仁则笑着:“客气客气过奖过奖。我这人总喜欢对每个人笑总喜欢比普通人多想那么一两件事所以就总被人误会。呵呵很高兴今天两位老哥多少还能理解些守仁的难处。”

胖子尖笑得更厉害了:“嘿嘿我胖子打从娘胎出来活了四十多年今天还真是开眼长见识呀!”

说着拍了下站在旁边的老殷:“来!老哥们开开眼见识见识这天下难得一见的最不要脸的人。”

老殷点点头:“嗯的确很人!”

土守仁快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阴怒又马上笑道:“微笑不好吗?呵呵你们应该知道常常微笑的人活的也一定很长。”

声音落地土族人跟随着土守仁同时举起了掌诀。

钉入地中的半截木楔燃尽最后一个火苗噗的一下升出一缕青烟。

因为失去了唯一地利优势胖瘦子午带领的寅卯辰人最先遭受了开战以来的最惨烈一役在与土族人第一轮的殊死相搏中几乎无一生还。

土守仁看着被围在中心只剩下苦苦互相支撑站立的胖瘦子午忽然叹气的摇了摇头:“其实我们大家几百年前还都是一个血脉有时我也常想何必这样自相残杀?算了算了只要你们放弃抵抗我土族人绝对既往不咎。”

胖子午火呵着血笑得几乎喘不出气来:“哈哈……哈哈老殷你看见没有这位守仁兄终于良心大了。”

子水老殷沉着脸道:“嗯难得一见的大良心!”

胖子午火忽有些怨怪道:“老殷你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听着你好像有点不识好人心啊?!”

老殷嘲道:“如果有人想识这好心我也不拦他。”

胖子有点火了:“妈妈妹妹姐姐的给脸不要脸活了这把年纪你别不识好歹!”

老殷也少有的火了:“你要是想当狗我老殷就成全你!”

胖子大怒叫道:“你***谁怕谁呀!来呀来呀!”

说着便真的向老殷举起了掌诀。

土族人都很诧异不知道忽然间生了什么。土守仁也想努力看清面前的这对老冤家究竟想干什么。

胖子的怒吼更加尖利了不断的大叫着:“来呀!来呀!来呀……”

老殷毫不退让的也举起了掌诀大吼:“来呀!来呀!来呀……”

两个老冤家就这样此起彼伏、越来越快的相替对吼着土族人就更加迷惑了。可就在这时当现这对老冤家拼尽全部命力运出极煞对冲的子水午火术力相互对击时土守仁大叫不好却已来不及了。

水火对碰中顿时一股巨大无比的冲击波以胖瘦二人为中心向四周爆散开去顷刻间疏忽防守的所有土族人内脏尽碎。

就在土守仁最后一个倒下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也在同时慢慢倒下的胖瘦子午一对老冤家他现他们正含血微笑。

暗中袭来的土族人终于向守在小坡上的阿光木族人动攻击了。

土族人很清楚此战的重要因为土坡上那对控制了火行时局的姐妹花也正在控制着整个对阵局势同时他们也清楚得很阿光率领的正是克制土行的木族人。

所以除了防守震木卦位的力量外他们几乎动用了土族中所有高手而且更让阿光木族人处在危险境地的是土族人的火土调用可以派上用场了。因为火正泄木当把木族人第一轮防守出的术力阵泄掉后土族人趁虚使出杀手了。

任由阿光使出浑身推拿泄导都无法拯救身边一个个倒下的木族人。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每倒下一个都意味着繁衍生息了几百年的最后一个独特族群在一个个的消亡着。

当小小的土坡上只剩下阿光和姐妹花的时候土族人被誓死抵抗的每个木族人震惊了他们稍稍的停住手不觉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阿光笑了笑:“小灵很奇怪我自从懂事起就从没对生命有过太多留恋可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我突然有点舍不得。”

小灵也笑道:“一点都不奇怪那是因为有我呀!”

阿光抬起头看了看已经升起的太阳默默点了点头:“够了足够了!”说完阿光低下头笑着慢慢把双手又放回到身体的推导位置上。

他要完成最后一件事情了。他要为身后心爱的人也是为了在世界上还活着的所有族人做最后一件事情了。

就像他所说的在他开始留恋生命的时候却偏偏要告别生命了。

这一刻面对太阳他最后的笑了那是和心爱的小灵同时笑的。

年轻的阿光倒下了带着无比遗憾和眷恋倒下了。

小灵几乎见证了阿光倒下的每一刻看着自己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心爱的人拼尽全力的最后倒下她却因为手控时局而不能帮他一丝术力。

小灵忽然一口血涌出口来殷红殷红的印在雪白的衣襟上。

忽然带着异常的吼声远处的大地上正拼命奔来一个瘦倔的少年。

他一路跑着一路吼着他生怕自己吼声小了一点跑得慢了一点便再也看不到装在小小心脏里的那对仙子了。

少年拨开紧围着的土族人群终于站到了仙子姐姐的身前。他手中那把锋利的板斧握得紧紧的看着同族的土族人眼中像是喷出了火。

小轻轻轻道:“雷子听姐姐的话回去。我向你保证每年的这个时候我和小灵姐姐都来这里看你。”

雷子没动手握得板斧更紧了。

早有土族人奔去急告了正在督阵的土守形老迈的土守形抬头望了望天久久一会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一刹那太阳的光线在他那沟壑老迈的脸上折落一地的悲凉。

雷子倒下了。

一切都静了下来姐妹花扣着掌诀的手忽然无力的落了下来。此时一队大雁飞过几声啾啾雁鸣随风而逝。

小灵、小轻双双抬起头小轻道:“姐姐大雁南归了。”

小灵点点头:“是呀我们也该回家了!回家了。”

一阵风一阵秋风一阵带血的秋风吹起把姐妹花的长缓缓飘浮。

她们本不像是属于这个尘世的却真真实实立在那里好像在对尘世上的所有眷恋做最后道别。

再一次秋风飘的时候这对含血仙子双双的举了掌诀。

戊癸夫妇率众的震卦位上局势越来越凶险了。

术力斗局的特点是全靠打乱所在地点的风水布局利用交错乱序的风水格力来杀伤误入之人。

而破解的人就必须事先明白整个地势布局的原来构造再想办法试探出现在已经被改变了的秩序从而利用本身术力进行拆解。

通常破阵入局的第一步非常重要如果踏错了立刻有杀身之险。如果布局一方被破布局之人就会因术力反噬而受重创。

彼此间每破一阵每行一步双方都会有人重创身亡。

但因为我处在明对方在暗再加上土守形术力的狠辣深厚众人每破一局都要付出惨重代价。

与地胎越来越近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此时此刻两族人都已抱定必死之心半步一血一步一命惨烈之况撼天动地。

终于在距离地胎还只剩下一局的时候土族人只剩下了微微喘气的土守形而这边的也只有伤残累累的老夫少妻还有颤颤抖着的乙木小姑娘和紧紧相依的小丑。

面对这最后一阵男人忽然挽住女人的手想要说什么却被女人抢先说了:“平哥柔妹想求你件事。”

男人深视良久:“好你说。”

女人:“平时你什么都让着我这一次也不能例外哦。”

男人却坚定地、从没有过的摇摇头然后又柔声的说:“柔妹这辈子我从没逆过你但这一次……我先来。”

没说完男人的大手已经松开了女人最后深深的看了眼自己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也是唯一的女人便不回头的向阵中迈去。

就在男人那一步迈起的时候女人又说话了。

她忽然又回到了平时那样柔柔的、嗲嗲的声音:“平哥你要记住哦一定要回来不然我会去找你的。”

平哥顿了顿却还是没有回头只是幸福的笑了笑然后真是一去不回的迈入阵中。

就在这一刻土守形摇了摇头并不仅仅是因为男人这一步迈错了而是因为他如此轻快的迈入根本就是想用自己来探出阵心从而让他心爱的女人能摸清阵局。

只是这一步的代价太大了土守形忽然有点憔悴。

看着倒下再也站不起来的男人女人忽然笑了淡淡的样子像是紧紧系着的一根线松掉了。

女人走了过去轻轻的把男人的头枕在了自己的怀里。男人已经说不出话了血从嘴里汩汩的往外流浑浊的眼睛里还弥留着一丝深情。

女人用自己的衣襟抹了抹男人的嘴角还是那样笑着说:“平哥呀你可真不小心。柔妹说过的你不回来我会找你去的。”

说完又抬起头对着已经开始哭泣起来的小丑和乙木笑着说:“阿姨要带叔叔回家了你们听话留在这里。记得哦千万不要学叔叔这个样子乱动哦!”

接着女人就撕开衣服把男人紧紧的跟自己捆在一起然后用她那娇小的身体把一直呵护她的、那具重重的男人身躯背起来微笑着、蹒跚着一步步走向前仿佛前面就是他们一直向往的美好家园。

当娇弱的女人再也无法承载男人的体重而倒下去的时候土守形也轰然而倒。女人用尽所有命力一击后带着她的男人悄然离去了。

土守形遭受了有生以来最危殆的一次重创也从来没有过的觉得自己真的老朽了。

乙木小姑娘忽然停住了哭摸了一把眼泪低头对小丑说:“丑丑害怕吗?”

小丑忽闪着一双泪眼摇摇头。

姐姐笑了拉起小丑的手:“来跟姐姐一起唱歌。”

垂危的土守形张开口老迈的说:“孩子不要往前走你们会活下来。”

小丑忽然停了下来看看土守形又看看乙木小姑娘说:“小丑不怕小丑很听爹的话死也要死在这里。”

乙木小姑娘本已忍住的泪又一下子涌了出来。姐弟俩紧紧的牵住手带着那只忠心耿耿的老黑狗一边唱着童谣一边向土守形走去。

最后一刻土守形一念悲起对天惨笑。

这一刻他忽然像是看到了微笑中的文物贩子还有一闪而过的独子雷子于是松开掌诀心甘情愿的死在了乙木和小丑的联局之下。而本来就已经受创的小丑和乙木小姑娘因为施力过大最后也双双闭上了眼睛。

现在正是巳火旺时姐妹花的殒去让水族人付出了不可想像的代价每个人都似在火煮中煎熬还要抵挡土行术局的攻击前后夹击艰险万分。他们此刻的血就像要被煮开了一般身上皮肤开始由黑变紫。

但为了不让对方觉水族黑汉对着仅剩的几个人道:“为了能让命主最快度进入正位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然后就对着群中最小的几个少年道:“你们回吧为六甲旬留几个血脉!”

少年们答:“这样回去恐怕一辈子都活不好大叔就当成全我们吧!”

于是黑汉子对天大吼:“朝歌!命主!别忘了还有许多两族人在等着你救!”说着忽又笑了笑道:“千万要忍住呀!别舍不得我们水族的老少爷们先走一步了!”

说完所有剩下的水族人一起把手握在一起凝聚所有的力量向土族人起最后一击。

朝歌三人的心在滴血但他不能动因为一旦过早泄漏就会让土族人警觉所有付出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当所有水族人都伤亡殆尽的时候土族人也同时受到了重创朝歌三人终于出动了。

悲愤中带着梁库和老赌头的吼声朝歌就像一只烈火中振出双翅的怒焰凤凰裹着巨大的火旋风一路烧来仅剩的土族人纷纷暴毙而亡。

可就当来到地胎精穴旁的时候他们说什么都没想到等着他们的竟是土族人真正的领传言中早已死去的土守望。

一切都明白了。

那次地震实际上也同时改变了土族人土守望因此而活了下来。当初文物贩子走后兄弟俩就为了引文物贩子出现才装死。

因为剩下的土族人都在全力围困婉姨的金族所以朝歌这一边得以轻松。在这最后一天中真正的最后斗局在朝歌与土守望间开始了。

朝歌遇到了从没有过的考验土守望具备的深厚术力比土守形更加可怕。

虽然已经抱着最后一搏信念的朝歌也是术力惊人并且神奇的体内每次面临出承载压力时就会奇妙的自行泄导。

可狡诈的土守望每每在关键时刻根本不与朝歌直接对抗而是用术力无情的摧毁着梁库和老赌头朝歌一救便会自伤。

原本的相助现在却成了包袱。

此时已经竭尽力穷的他们任何一个倒下三个都会倒下再也起不来。

就在这崩溃边缘老赌头看了看自己这三人忽然惨笑了笑对朝歌道:“答应我件事。”

朝歌和梁库费力的扭过头看着已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老赌头。

老赌头:“已经没时间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要答应我一会不管生什么都不准顾及我们。等老家伙再向我和梁库出手的时候你就给我狠狠的干这老王八……”说的用力巨咳中险些倒地。

三人一把相互扶住梁库嘿嘿道:“老赌真有你的等会我给你买下酒菜。”

朝歌知道这的确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决然中他努力站直了身。

就这样几乎一击就溃的三个人相互扶撑的老少三人艰难而又决绝的再次向土守望走去。

梁库大声吼着老赌头大声吼着就在一路鲜血的喷吐下向土守望走去。

似血红日下四个人同时倒下了。就在巳时刚过正交午时的时候土守望终于遭受了致命重创。

忽然就在地胎完全成熟的最后一刻大地出了一次轻轻的微震朝歌、老赌头、梁库、土守望同时看到地胎被震开了一个穴口可看到穴口里面正静静的安放着一尊与祖坟山中一模一样的青石函。

四人都挣扎着爬到跟前艰难地揭开石盖于是一只惨白的手掌骨和一块残碧渐渐展现在四人眼前。

也就在此时从周围纷纷坠落的鸟和蝗虫来看一个更大的杀阵从外围慢慢掩来。

所有事物都静了下来。

困住金族的土族人和老鼠群纷纷恐怖的死去所有人都围在婉姨身边他们在等待着死亡。

亲眼经历了所有人的惨痛最后静静的等待死亡婉姨带领的金族人却应该是此役最惨烈的遭遇了。

看着渐渐掩来的杀阵还有石函中静静安处的手骨所有人都迷惑了。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一个局一个早被设好了的局。所有人都知道也许他们侥幸活了五百年但今天该是结局的时候了。

老赌头苦笑着解脱了解脱了。

真正掌控全局的一只手吸纳了所有五百年的精气后为的只是启动一个杀灭所有两族人的妙局。

土守望看了看朝歌:“呵呵两大家族原本就是一个血脉为了这一个坟局苦苦挣扎了几百年土族人的枉费心计今天也该尘归尘、土归土了。”

映着如血残阳村长打开了院门全村人都走了出来苍茫大地中他们注视着远远矗立的朝歌和梁库。

几百年了他们就像在那里站了几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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