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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凰只负责开疆拓土,雷厉风行地抄家之后,善后工作自有楚玄弈带人去做,她则待在府里享受着几日清闲。
因为抄家而引起的一些臆测、不安、恐慌、绝望……甚至是怨恨和诅咒,她统统不予理会,反正也没人敢往她跟前传。
早上睡到自然醒,更衣洗漱之后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有时会跟扶苍切磋一下武功——若撇开较真的心态不谈,扶苍跟她比试武功时其实并不会真的使尽全力。
两人单纯地以切磋为主,即便是楚青凰也并不全力以赴。
武功这种东西需经常锻炼,尤其是身居高位者凡事有人效劳,若不经常练练手难免会有状态下滑的时候。
之后就是跟扶苍一起用早膳,这些日子扶苍已经习惯了许多事情,也习惯了正常的饮食作息规律,在楚青凰调养之下,气色明显改善许多。
褪去黑色劲衣,穿上一袭黑色锦衣长袍的扶苍,看起来沉稳冷峻颇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度,乍一看,几乎没人会把他跟暗阁影卫联系在一起。
“越来越有风范了。”楚青凰打量着扶苍的穿着打扮,再看看他风神俊美的脸,唇角微挑,“不错。”
扶苍抿唇,面上忍不住有些难为情,心扉一角却悄悄柔软了许多。于一个强悍到无坚不摧的影卫而言,这种柔软是致命的利器,沾之则死。
可是他却忍不住沉沦。
明知是致命的利器,却不想抗拒,反而不断地贪求更多,贪欲越来越大,以至于十几年日夜不停训练出来的无欲无求,在短短数日之内化为虚有,连强悍的意志都仿佛被摧毁殆尽。
温柔是世间最残酷的毒药,会一点点腐蚀人心……
“最近那几个人在军营里表现得似乎都不错。”楚青凰若有所思,“没把军营闹翻天,倒是出乎本宫意料。”
扶苍沉默片刻,道:“齐陵治军手腕强硬,他们不敢闹。”
楚青凰挑眉:“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扶苍抿唇:“属下听主子安排。”
恭敬顺从是他的本分,可私心里他并不想去。
这几天后院几个公子都待在军营,少了几个人在面前闹腾,扶苍才能独自跟楚青凰相处数日,除了耳根子清净,连空气仿佛都变得清新了许多。
他一点都不想去看那几个人。
嗯,不想去就不去吧。
楚青凰叹了口气,深以为自己越来越纵容影卫不是件好事,不过他想得也对,难得有几天清静的日子,确实没必要去听那几只麻雀叽叽喳喳。
不过不去军营,不代表不知道军营里的情况。
起初那几人刚去时,军营里的将士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觉得这些得罪了长公主而被充军的公子都生得俊美无双,是不是因为容貌太出色被长公主殿下看上了但誓死不从,所以才惹怒了长公主?
不得不说军营将士也是脑洞大开。
后来隐约得知了他们的身份之后,将领们曾有过一番争执,愤怒地认为长公主殿下太过任性,军营不是长公主府后院,岂能由着这些花枝招展以色侍人的侍君们在此胡闹?
然而军营里素来以本事说话。
齐陵既不辩解,也不以权压人,只是安排了数十位高低级别不同的将领轮流出来挑战,校场上的兵器随意挑选,五位侍君也随点随到。
半日下来,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将领们乖乖地闭了嘴,并于中午吃饭的时候忍不住嘀嘀咕咕:“原来长公主殿下挑选侍君,看这并不仅仅是容貌。”
“长公主殿下的后院,当真是卧虎藏龙。”
“这几位来头应该都不小吧,有没有什么隐藏的身份?”
“齐将军是镇北王府的庶子,镇北王府远离帝都皇城,我们对他不了解也是正常,可是温家庶子和沈家庶子却出身官宦之家,以前也未曾听说过这两人深藏不露啊。”
不过议论归议论,嘀咕归嘀咕,如今的银甲军兵权已经掌握在了长公主殿下手里,曾经的主将凌安成一家下了牢狱,并于天牢里畏罪自杀。
银甲军左右将军皆被长公主一箭射杀,接二连三的威慑足以让这些将军们对长公主绝对畏惧,悄悄地讨论之后便自动将所有的疑惑消除,不敢多加臆测。
所以经历一场短暂的风波之后,军营里很快平静下来,继续按部就班地例行操练。
楚青凰和扶苍会在早膳之后下一盘棋,即便朽木不可雕,楚青凰偶尔也愿意舍命陪朽木。
只是每到这个时候,手里的藤条就总忍不住想发挥它应有的作用,甚至用她的话来说:“我父王曾用藤条教出了天下第一权臣和第一武将,本宫不指望教出棋术第一的影卫,但让你脑子开开窍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坐在对面的朽木听完之后,会忍不住露出羞愧之色,心甘情愿伸出双手接受“家法”。
午膳之后楚青凰喜欢坐在窗前喝茶,享受片刻安静。
最近天色越发热了,外面太阳高照晒得人不太舒服,她不愿意出门,偶尔也会午睡半个时辰,这个时候扶苍就独自待在棋盘前研究棋路,想着每天进步一点点,早日摆脱“朽木”这个称号,让主子对他满意一些。
悠闲惬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晃过去了数日,时间进入了六月炎夏,太后的寿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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