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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她疯了!她真的是疯了!”凤相焦灼地在书房里踱着步子,声音透着咬牙切齿的怒意,“楚青凰这个疯子!”
楚天胤满脸阴沉在坐在一旁:“舅舅觉得,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凤相闭了闭眼:“洪家已经完了,明日早朝上,殿下千万不要为洪家求情,非常时期必须远离陛下的怒火。”
“这个我自然知道。”楚天胤握拳,狠狠地捶了下桌子,“可是此番我们损失太严重,除掉一个洪家,就相当于斩了本王一条胳膊,楚青凰真是好狠的手段!”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有些迁怒:“瑾之此前不是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把楚青凰给惹怒了?这一怒不要紧,简直要了本王半条命!”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凤相脸色一沉,“楚青凰本来就是我行我素的疯子,谁知道她整日里在想些什么?瑾之这段时间不也遭了不小的罪,事情怎么能怪到他的头上?”
楚天胤绷着脸:“舅舅难道没看到?事情就是从瑾之被罚之后开始失控的,楚青凰以前对我们什么态度?现在又是什么态度?这般天翻地覆的变化,总不可能没个原因吧。”
凤相怒道:“所以你就认为是瑾之的错?”
“不管是不是瑾之的错,一定是因为瑾之而起。”楚天胤冷冷说道,“本王筹谋了这么久,洪家是最大的后盾,却在今晚功亏一篑,一切筹谋付之东流,让本王怎么能甘心?”
凤相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心寒。
患难见人心,这句话果然没说错。
瑾之为了帮他,不惜入赘公主府委屈自己做了楚青凰的驸马,甚至在公主府被打了板子都忍了下来,如今身上的伤势还没痊愈呢,就换来了这样一番指责。
凤相疲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语气冷淡:“长公主此前来过凤家一次,说她已经休了瑾之,让凤家去长公主府把人接回来。”
楚天胤脸色微变:“舅舅怎么回复她的?”
“那天我不在家。”凤相淡道,“不过此事大概已经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了,早些把瑾之接回来也好,省得在长公主府被苛待。”
“若是真的让楚青凰休了瑾之,舅舅以后在朝堂上还怎么立足?凤家会成为满朝文武的笑柄。”楚天胤皱眉,“我觉得还是应该让瑾之再想想办法。”
凤相冷笑:“楚青凰已经彻底翻了脸,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楚天胤沉默片刻,放软了语气:“舅舅别生气,方才我语气是急了些,可实在是被楚青凰气到了,她今晚一出手就动到了我的命脉,我真是恨不得剁碎了她!”
凤相眉眼裹着一层阴霾,想到那日在御书房,楚青凰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和神鬼不惧的架势,心头也有些不安。
“怕只怕这才是开始。”他沉声道,“楚青凰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谁也不知道,眼下看来,我们不能贸然跟她对着干,却也需要时刻保持警惕……若能找个万无一失的杀手,神不知鬼不觉把她除掉或许才能真正让人安心。”
除掉她?
楚天胤想到今晚他安排的死士,眉眼笼上一层阴霾。
他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按理说在刺杀和下毒双重准备之下,楚青凰根本不可能安然无恙离开温家,可那四个死士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如果是已经动手了却刺杀失败,那四个死士大概率也已经没了。
“殿下在想什么?”
楚天胤回神,压下心头阴郁:“若要对付楚青凰,还需从长计议,她身边的那个影卫需要先除掉,否则就算派出多少高手也刺杀不了楚青凰。”
凤相若有所思:“楚青凰以前对这个影卫不是很厌恶?为什么突然间就……”
“这两天楚青凰身上发生的变化太多了,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楚天胤揉了揉眉心,一个晚上就让他身心俱疲,“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此番楚青凰所为,端妃母子会是最大的得利者。”
凤相眉眼微深:“还有几日,世家贵女们在郊外举办的曲水流觞诗会就要开始了,也许这会是个机会。”
曲水流觞会?
楚天胤皱眉:“洪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谁敢在这个时候举办流觞诗会?”
“殿下这句话就说错了。”凤相到底心思深沉了些,“对我们来说,洪家一事是当头一棒,以至于殿下损失惨重,可对于皇上来说却是好事。即便明日早朝皇上表现得多震怒,心里却绝对是高兴的,查抄一个户部尚书府就能暂时解决国库空虚的难题,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楚天胤沉默。
“洪家免不了会被下入大牢,全家问斩也肯定是免不了的,但问斩是秋后的事情。”凤相端起茶盏,平静地喝了口茶,“皇上的坏心情最多维持一天,等长公主进宫禀报了抄家所得,以及跟皇上讨论以后的计划之后,皇上绝对会龙心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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