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盟友(1 / 1)

轩然大波。

照片从好几个论坛同时流出,同一套说辞,几乎将“有组织有纪律”几个字写在脸上,恨不得耀武扬威地告诉陈铭远:就是我做的。

那照片照得相当露骨,只要对娱乐圈稍微熟悉的人,都能认出这是叶誉希。

叶誉希红得太快,根基不稳,加上被动地跟很多人有过绯闻,一直都是血雨腥风体质。这照片一出,基本相当于“石锤”,坐实他私生活混乱,可能还喜欢玩一个“过火的东西”。

有人将叶誉希这一年来的绯闻全部罗列出来,以时间轴作为线索,讲述了一个贵圈真乱的大型乱.交故事。狗血天雷,跌宕起伏,很受群众喜欢。群众还找出了很多角度暧昧的照片作为“佐证”。

陈铭远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早有预谋。可看出来了又有什么用?陈铭远没有了陈家的背景,就算不缺钱,也只能堪堪将黑热搜给撤下来。

事情一发酵,梁封仑就在帮忙处理网上的事情。他动用了一些私人关系,再加上经纪公司的帮助,勉强把原贴都删除干净了。

然,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越是有人捂着不让传播,吃瓜群众越是兴趣勃勃。何况有关性的照片,本来就很能调动神经。

越来越多的帖子自发出现,一次又一次复制照片的同时,还有针对叶誉希的猜测和诋毁:背后是哪位大佬、叶誉希的魅术、谁传出来的……民间已经流传了七八个版本,一个比一个吸睛,一个比一个下流。

梁封仑对陈铭远道歉:“阿远,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以为删完了就……”

陈铭远摇头,眼神里只有疲惫——他已经累到伤心都没有力气了。他说:“原贴肯定要删的。”

毕竟年龄摆在那里,梁封仑活跃的时代,对媒体施压是最常见也是最有用的办法。而在流量时代,很多东西都变了。梁封仑看着陈铭远的状态,也知道不能继续陷入情绪之中。

陈铭远失去陈家的支持,能做的事情相当有限。他们的资源也很有限。

梁封仑递出一份名单,说:“这是我能联系上的大人物,必要时可以开口。”

陈铭远翻开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份名单的分量。这上面好几个名字,是连陈家接触起来都有些发怵的。看来梁封仑说的“能联系上”,真的就只是能传个话而已。

陈铭远也不跟梁封仑客气,只沉声说了句“谢了”。

梁封仑对叶子是真的好,他替叶子记住了。

下车时,陈铭远特意整理了仪容。立刻有人上来引路:“陈少爷,这边请。”

这是京城很高档的私定餐厅,只接待贵客而即便是贵客,也必须提前预约。店的主人很有背景,谁的面子也不给,想提前到某一天,只能自个儿想办法联系当天的顾客,自行协商调换。

陈铭远能订到,全是仰仗梁封仑的面子。梁封仑有位圈内朋友正巧定在今天,辗转得知后,梁封仑打了两个电话,才终于搞定。

陈铭远出现在包厢时,另一位贵客已经在了。

贵客扭头看向陈铭远,说:“陈公子,好久不见。”

陈铭远笑了笑,说:“朱局长贵人多忘事,我们前两天不才见过?”

贵客正是警察局的朱局长,陈铭远找“爱人”时,正是他提供了帮助。

朱局长意味深长地看着陈铭远,说:“这样的陈公子,我真有几年没见过了……好像是,九年吧。”

“这样的陈公子”指的是“一个不得宠的陈铭远”。自从陈铭远非要选表演专业,陈父便对他隐隐失望,逐渐减少他在朋友面前露面的频率,这一藏就是十几年。直到前段时间叶誉希遇险,陈铭远为了医疗资源妥协之后,表现出了极高的商业天赋,陈父才容许陈铭远再次出现在陈家那些老朋友面前。

朱局长上次看到那个“不成器的陈铭远”,算起来已经是九年前的事情了。

陈铭远知道朱局长这句话的深意,就是想搞清楚自己现在在陈家的处境。

这么快就能订到这个餐厅,这件事情难免让朱局长怀疑,陈铭远其实并没有失宠。这就是权利和人脉的好处——如果约的地方不是这儿,恐怕朱局长根本不会赴约。

陈铭远笑了一下,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纨绔子弟的漫不经心。对于朱局长的探究视线来说,举重若轻才是最大的气势,陈铭远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不会对朱局长说明什么。

陈铭远喝了一口茶,说:“朱伯伯,前两天多谢了。”

他叫朱伯伯,意在提醒朱局长,陈父表现得再怎么狠心,他也是陈父唯一的儿子,还是一个有天赋有能力的儿子。

朱局长的表情变得很有意思,他眯着眼睛打量陈铭远,多年来在公安系统中历练出来的压力倾数压在陈铭远身上,而陈铭远恍若未觉,仍在喝酒。

这个晚辈……有意思。

片刻之间,朱局长几乎拿定了主意。但他还要再试一试,他说:“上次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听说还是没有找到你爱人?”

陈铭远点点头,说:“所以今天还要请朱伯伯帮我一个忙。”

朱局长主动说起上次的帮助——正是因为他,陈父才会知道“爱人”这一定位,从而勃然大怒,收回陈铭远手中的所有权力。朱局长这么提,是想让陈铭远给一个解释,谁知陈铭远非但不领情,反而得寸进尺地让他继续帮忙……

很任性,很有底气,没有自暴自弃,甚至不像个已经失宠的公子哥。

就在这一瞬间,朱局长几乎可以确定,陈铭远是一定会爬回去的。他问:“什么忙?”

陈铭远勾了一下嘴角,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陈铭远说了自己的计划,这计划大胆到朱局长也有些担忧,问道:“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陈铭远打断了朱局长,淡淡地说:“朱伯伯,你知道当时为了抓出尹家放在陈氏的棋子,我和我爸拿什么在赌吗?现在我要找我的爱人,这点儿损失,我付得起。您觉得呢?”

陈铭远平静地看着朱局长,眼神里却含着威慑与疯狂。朱局长见过很多这样的眼神,它们一般出现在走投无路、穷凶恶极的罪犯眼睛里。

富有的人怕死,怕死的人不够狠。陈家这小子什么都不缺,却有这样的眼神……

这一瞬间,朱局长已经选好立场,下了注。

陈铭远的计划很简单。

尹氏集团的发家史不干净,虽然洗了几十年,但也没能完全上岸。陈氏与尹氏争了这么多年,对彼此的历史遗留问题非常清楚。随便抖落几个出去,都够朱局长的所有心腹被表彰两个来回有余。

但这一招后患无穷,因为陈家同样不干净,某些地方甚至与尹家难舍难分。

陈铭远要攻击尹家的根基,同样也是攻击陈家的根基。

在真正合作以前,朱局长问了陈铭远两个问题。

“我与你父亲立场不完全一致,不一定会跟你家站在一起。你父亲知道你这样做吗?”

“两个庞然大物若真的斗争起来,最开心的是谁,你已经想好了?”

这两句话实际上只有一个问题:值得吗?

为了叶誉希,赌上陈家的根基,赌上陈家的未来,值得吗?

陈铭远只是笑:“若朱伯伯实在担心,不如对我父亲通风报信?”

朱局长沉默,他当然不会。他与陈父曾是战友,在战场上能过命,在和平社会却只能过招。他不可能与陈父完全穿一条裤子,他也巴不得抓点把柄,用来保命、升官,或者别的什么。

现在陈铭远带着秘密出现,他也已经选好立场,这两句话只是与老朋友之间最后的情分罢了。

随着时间流逝,陈铭远的眼神越来越狠,越来越不留退路。

朱局长的手下各显神通,把尹氏集团折腾得很狼狈。

尹老爷子身体不好,大部分时间昏昏欲睡。偶尔清醒片刻,得知的都是伤筋动骨的坏消息。某一次朱局长请柴夫人“喝茶”,尹老爷子怒火攻心,气得摔在地上,成了个植物人,躺在医院里一直未能清醒。

喝完茶出来的柴夫人得知这个消息,眼神瞬间黯淡无光。那时候柴临津就在身边,看到这一幕,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尹柴二人相爱”的错觉。

柴夫人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再睁开时望向柴临津,道:“临津,你过来。我引你见几个人,从今往后,他们就归你管了。”

柴临津在这种情况下,再次靠近了尹氏集团的权力中心。他一直渴望着掌权,甚至绑架叶誉希也是为了这个——他想用别的方法逼陈铭远妥协,以此证明自己还是有能力的。

但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战役如此艰难。

柴临津出身不够名正言顺,较少接触所谓“真正的上流”。别的不说,在应对权力机关的排查时,显得相当捉襟见肘。

与他对应,陈铭远游刃有余。

消息是他透露给朱局长的,哪些对陈尹两家有害、分别有害到什么程度,他心里有数得很。虽然两个集团都遭受着剜骨一般的攻击,但是陈家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保住最重要的东西。

柴临津觉得,陈铭远疯了。

因为发动这种程度的攻击时,陈铭远找的那群私家侦探反而更加卖力,好几次都差点儿找到了叶誉希的所在。要不是柴临津转移得快,陈铭远就要找到叶誉希了。

柴临津心中有一个疯狂的推测:难道这一切,仅仅是为了找到叶誉希?

在又一次仓促转移之后,叶誉希的身体突然出现了很强烈的负面反应,看起来仿佛就快撑不下去了。

柴临津知道,叶誉希不能死。柴临津更知道,再这样下去陈铭远甚至能通过医生和医药物品的流通查到叶誉希的所在。

这样不行。

柴临津看着叶誉希消瘦憔悴的脸,决定找一个盟友。

他拨通一个电话:“喂,吴想。我是柴临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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