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李昱同忍着膝盖上的疼,满脸疑惑,“赵女医出了什么事?”
贺荆山神色一顿,默默的看着他,“阿福失踪了。”
“所以,你以为是我做的?”李昱同回味过来,自嘲的轻笑下,“我是一个废王,困在宁古塔出不去,走不了,我抓赵女医做什么?”
贺荆山站起身,垂眸冷笑,“你不会,但其他人会。”
李昱同说不出话来,但同时他却笑了,仰头目光定定的锁住贺荆山,身形高大,英勇沉稳的男人,“他们无事,动赵女医做什么?贺荆山,你这是承认了?你是贺家遗孤。”
十几年前,震慑整个西北部的贺家,除了皇权,几乎得到了所有东西,当之无愧的西北王,只手遮天,翻云覆雨。
若他不是贺知后人,京城里的几个哥哥动赵阿福做什么,一介村妇。
是因为村妇的丈夫,是赫赫有名的西北王的后人,所以才有动她的价值。
贺荆山静静的看着李昱同,没有说话。
李昱同却笃定了,他踉跄的站起来,“孔狄说得没错,你是贺总兵的幼子,我们家欠你的,你想杀了我?”
不可否认,若是确定是京城的人动的手,他是想杀了九皇子泄恨。
但也只有那么一瞬。
贺荆山收回手中的短刀,怜悯又无情的开口,“一个只能守着人间炼狱的王爷,一个用正妻的死才换回生命的王爷,李昱同,你也配死在我的刀下?”
李昱同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有些自卑又难堪。
他已经落到,作为敌人的资格都不够了?
李昱同手指微微动了下,声音嘶哑,“孔狄是太子的人,孔狄如果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贺小少爷,那我太子哥哥必然也知道。”
他排行老九,是官家最小的儿子。
常言道疼幺儿,但其实不,自皇长子李世安,也是前太子以反贼的身份死后,他的七哥已经稳坐太子之位14年。
这次血染朝堂,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为了七哥铺路。
能够让七哥顺顺利利的登上皇位,君临天下。
贺荆山拳头紧握,热血翻滚,忽然蛮力的揪住李昱同的衣襟,牙齿里艰难的蹦出几个字,“李家杀我族人,如今掳我爱妻,当真以为我贺家好欺辱?”
李昱同咳嗽几声,脸被憋得通红,“贺小少爷,若是你父亲还在,或许能一搏,但是你,斗不过我七哥。”
天下,谁不想一争?
他主动退出,只是太清楚,他争不过。
论兵权,四哥手握重兵,五城兵马司尽在手中,正妻是江北总兵之女,论心智,五哥心细如发,而七哥小小年纪登顶东宫之位,力压几位哥哥,心计权谋,岂是贺荆山的勇莽可比拟的?
贺荆山眯起眼睛,手中将李昱同一摔,眸光清冷至极。
“九殿下,那你且看着,不过是一个江山,皇帝不仁,那我便易了这天下。”贺荆山的嗓音低沉又平缓,莫名让李昱同心悸。
李昱同嘴唇一抖,倒在地上狼狈得一动不动,忍不住告诫,“我七哥……你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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