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之下,将军战死白骨枯。
“下官拜见陈总兵。”刑官正双手抱拳,行军中武礼。
朝廷排挤渝州军,可凡是在宁古塔长期待过,凡是当过兵的,哪位不重视高看渝州军!
一头沉睡的雄狮,无论如何都不能与犬类相提并论!
“末将参见王爷。”陈胜翻身下马,双手抱拳膝盖半跪,声音浑厚。
他打马而来,来得匆匆,一身戎装冷冽,光是站在这儿,身材也是魁梧挺拔,脸上一圈虬髯的胡子,貌似三十多岁,乍一看倒称得上一位中年帅大叔!
六月骄阳当空,李昱同站在已经开始灼烫皮肤的阳光下,纹丝不动的打量这位陈总兵。
贺家唯一留下的后人,如今就正在这清水镇上!
而贺家当年统领的渝州军,竟也到了清水镇。
这不论是不是巧合,都给李昱同带来一丝危机感。
“陈总兵,先前村山那里的山洪,不知当地百姓如何了?”李昱同似真心担心当地百姓,目含忧虑。
陈胜浓眉一皱,长叹一声:“王爷,情景不容乐观啊,当地山脚村落被埋没了好几个,我带领渝州军到达,就立刻加入救援,熟料再听到的就是宁古塔疫病的消息,这两年百姓们实在是不易。”
近两年不只是宁古塔情景不好,整个大齐都是涝的涝旱的旱,各地日子都不好过。
陈胜也不是什么一忽悠就能被忽悠到的角儿,李昱同这一句一是探一探他的为人,二便是探一探村山山洪的虚实。
偏在疫情刚爆发没多久时,消息还没扩散时就及时在宁古塔边上停住脚步,想不叫人怀疑都难。
难道还真要相信老天爷冥冥之中都在帮渝州军?
“既然来了,我们就好好护佑这一方百姓一方水土。”李昱同收敛试探。
刑官正为人正直,喜欢直来直去,听着这两人说话,都觉得累。
这安惠王爷这话有够虚的,他是九皇子时,不论母家还是岳丈家,都是家世显赫的权臣,就连如今跟着他不远万里来这宁古塔吃苦的宁家小女儿,也是朝廷重臣家的嫡女。
当初这位皇子在京城时,呼声也很高,就算他没有当皇帝的念头,经过皇帝这一番无情的作腾,也绝不会甘愿在这小小的宁古塔做一辈子的“安惠”王爷!
刑官正对朝堂上的事其实不怎么感兴趣,他是武将,镇守一方,护佑大齐不被侵犯,已是心中所愿。
想比和他们打官腔,邢官正反倒对赵女医做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兴味异常,甚至有时候到废寝忘食。
“安惠王爷说的是。”陈胜笑呵呵的,目光如炬叫人看不透心思。
李昱同视线辗转,却正落在骑马而来的男人身上。
他眼睛微眯想看清,下一秒男人已然至众人身前,从马上干脆利落跃下。
男人身形伟岸,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李昱同还没看清脸,却猜到了,男人是谁。
贺,好一个贺。
贺家的儿郎便是隐匿身份,也不甘改姓!
李昱同敬佩贺家,却也在倏忽之间浑身提高警惕。
贺荆山,胆敢直接来会这渝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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