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一圈也没人。
天气太冷,赵阿福不想出门,也不管了,迈着小肥腿努力的抱了几块木柴进去。
先加了柴火烧了水,然后又用热水兑了冷水,把两只胖头鱼放进去洗了洗,将血水洗掉。
然后拿着亮铮铮的菜刀,把鱼头砍成两半,放在破了缺口的大碗里。
家里虽然破破烂烂的,但这刀不错,磨得锋利,特别好用。
加了姜蒜,用鱼油硬炒了几下,还是有点鲜香的味道,翻炒几下后,赵阿福加了烧好的热水,用盖子盖着,就等着一锅鲜香的鱼汤了。
要是有菜籽油就好了,用热油煎一遍,煎得喷喷香,再加水,什么都不用放,就加点盐,就鲜美得不行。
也不知道有没有酸菜,要是有酸菜,还可以做个酸菜鱼。
想着,赵阿福好像就更加饿了。
然后在厨房找了一圈,除了一个冻得梆硬的白菜,还有一点点盐巴之外,什么都没有,油也已经被她刚刚用完了。
赵阿福没办法,只能把白菜放在热水里先泡着,待会儿鱼汤好了,加点白菜,也是可以的。
贺荆山提着空空的木桶进厨房的时候,看到赵阿福竟然在做饭,愣住了。
“你在干什么?”
还想要烧厨房?
“做饭啊。”赵阿福眼睛一亮。
她这么勤快,贺荆山应该相信自己是真的悔过了吧,然后回头继续往灶眼里添了一块木柴。
贺荆山又皱起了眉头,冷冷的看向她,工夫做得挺足,但是她忘记自己不会做饭了吗?
家里做饭,那次不是他做的?赵阿福每次都说,嫁给他,已经算下嫁了,嫁给他可不是来给家里做饭的。
“对了,家里没有一点吃的了。”赵阿福抬头看向贺荆山,声音有点虚,“你放在柜子里的白面也没了……”
刚刚做了疙瘩汤,还把最后一点点的油也搜刮完了。
看着贺荆山越来越黑的脸,赵阿福可怜兮兮的眨眨眼,软软的说,“你不要生气嘛。”
谁能想到贺家能穷到这个地步,居然吃了今天没明天。
虽然他能打猎,可这时冬天啊,大山里早就大雪封山了,贺荆山能出去一次,但不能天天出去啊。
但是同时赵阿福也疑惑,按道理,贺荆山是有经验的猎户了,怎么可能到冬天了,家里什么都没买点存着?
她现在住这里,不得不考虑这么多了。
正想着,还没等到回答,外面有个声音就在嚷嚷了起来。
“姐,你从姐夫哪儿骗到钱了吗?我过来拿钱了。”
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屋子外面传来,听着声音不大,但是内容让人反感。
还没等赵阿福出去看,一个女孩儿就推大喇喇的推门进来了,然后一点也不客气的坐在凳子上,烤着脚边儿的火盆,皱眉骂道,“冷死我了,这天怎么又下雪了,入冬了就没见过晴天。”
赵阿福看着来人,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肤色嫩白,穿着粉桃色的棉衣,头上还插着一个同色的绢花,看着娇俏可人的模样。
起码跟现在肥胖的赵阿福比,这姑娘漂亮太多了。
赵阿福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发现这少女是这个身体的妹妹赵小梅。
赵小梅坐下后才看到贺荆山,没想到他已经在家了,一时间坐立不安。
赵小梅声音多,屋内的人,想听不清楚都难。
贺荆山抿着嘴,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赵阿福,眼里是不咸不淡的嘲讽,骗他的钱?
好得很啊,赵阿福,做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赵小梅感觉到贺荆山的视线,瑟缩的看了眼身材高大的男人,搓手的动作顿了下。
村儿里的人都有些怕贺荆山,那年她还小,但她可是亲眼看到贺荆山一个人背着大虫,浑身鲜血淋漓的回来的,她吓得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二妞家的婶子说,老猎头贺力叔指不定就是贺荆山害死的。
赵小梅心头害怕,但想起娘的叮嘱,最后还是转头看向赵阿福,噘嘴不满的说,“姐,娘这个月没钱花了,你不是说好的让我今天来拿钱。”
赵阿福心态简直崩了,操,原主答应骗贺荆山的钱,给娘家花?
赵阿福僵硬的转身,果然就见贺荆山暗沉的眼里满是嘲讽和轻蔑,完了,误会了。
天大的误会啊!
不是她,真的不是她。
赵阿福感觉自己刚才的保证,在贺荆山眼里,肯定都是笑话。
这时候赵小梅动了动鼻子,好香啊。
眼睛一亮,几下跑过去,揭开锅盖,看到里面的翻滚鲜香乳白的鱼汤时,忍不住咽了口水。
“姐,你炖了鱼汤呀,你给个碗,我带回去给娘喝,你重新熬一锅吧,”赵小梅说着,就开始四处寻找碗。
心里埋怨赵阿福,既然炖了鱼汤,怎么不给她送过来啊,
她刚买了腻子膏,味道可好闻,要是手冻伤了,味道再好闻,也不好看了。
小包子看着小梅姨姨要抢他的鱼汤,顿时急了。
迈着小短腿,冲过去抱住赵小梅的腿,“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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