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廖考、腾冲冲、穗禾三个人的家里都是世交,从小在一块长大。
从爷爷辈开始就在一块做生意,廖考的父亲和腾冲冲的父亲还是拜过把子的兄弟。
腾冲冲家里出了事之后,她就一蹶不起。本来是个爱说爱笑的性格,也开始变得沉默寡言。
穗禾和廖考不忍心看她这样,便答应她陪她一起,直到找到聚齐铜钱,打开盒子为止。
廖考从爷爷口中侧面打听到,那个盒子是个九重宝函。
自古宝函分几种,四重、八重。无分大小,只分机关巧妙与否。
而这九重宝函的破解方法,更是要比其他几种宝函麻烦许多。一般都用来装放极其贵重的物品,例如镇国高僧的舍利,或者十分重要的玄机秘密。
每个宝函解开的方式均不同,钥匙一般都是由打造宝函所剩的材料制成。
跟钥匙形状无关,重要的是合一。只有和宝函完契合,才能打开。
换句话说,即便是找人打造三枚一模一样的铜钱,但只要材料不同,还是打不开这九重宝函。
腾冲冲从他爸的收录册子中查到了这九重宝函的来头,原来出自云南落马县的瓦云寨。
于是这三个人收拾了行李,就直奔那个瓦云寨。
机缘巧合的借宿了一个失明的老婆婆家里,发现婆婆家香火供着一尊佛。
佛的造型模样都很奇怪,是一个媚态十足,身材婀娜的少女。
老婆婆说,这佛像是多年前一个人借放在她家里的。当时那人急急忙忙,只留下了一摞钞票,告诉老婆婆收好这佛像,自己明日便会来取。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人也再没回来。
腾冲冲查看之时不小心碰掉在地上,佛像碎裂,这枚铜钱便从里面掉了出来。
三人惊喜的试了一下,发现竟然和九重宝函上的花纹吻合。
佛像被打碎,老婆婆也并未多言。只说这么多年都没来取,多半是不要了。腾冲冲执意要给老婆婆留下一笔钱,但老婆婆只收了一百,其余的说什么也不肯留下。
在找到这枚铜钱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有其他的消息。
三个人灰溜溜的回了家,腾冲冲躲在他爷爷家不肯再见他爸,他爸也并没有因为九重宝函丢失而怀疑到她的头上。
这四年的时间里,只要有消息腾冲冲就会第一时间赶到,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就这样一次一次的看见希望,又一次一次的失望。
腾冲冲拿过了廖考的笔记本,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图片。图片上画着一个身材婀娜,容貌艳丽的女人,旁边写着幽女两个字。
“直到几个月以前,我无意中在一个道教网站上看到了这张图片。这张图上的女人,和我当时在瓦云寨那个瞎眼婆婆家看到的佛像一模一样。我查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作者的住址。但是房东说,这个人看破红尘做了道士了。我又费了好大的劲,才查到他现在隐居在杭州郊区的一个道观里。大概位置就在我今天走失的那个山里,但是你也看到了,并没找到。”
我接过那张图片看了一眼,并未发现图上的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特别漂亮,眼神特别灵动之外,并不像哪路可以制成佛像的仙家。
老孟抻着脖子看了一眼“这女的有点眼熟诶。”
“你拉倒吧,你见着个好看的就觉得眼熟。”
老孟挠挠头,嘴里还嘟囔着,真的,感觉就是前段时间见过。
我留意到照片上写着幽女两个字,便问道“这幽女,是她的名字吗?”
老孟拿过去看了一眼“这好像也是传说中古滇国的灵女。”
腾冲冲点头“对,这就又牵扯出来一个事,就是这个传说中的古滇国。我在偷九重宝函的时候,在宝函下面发现了一本古卷,拍下来之后复印了出来。这几张纸上记载的,就是整本书里最主要的内容。”
她说着,翻开了笔记本中夹着的几张复印件,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我不认识的文字。
穗禾好像对古文字颇有研究,一直都没开口,一直到这一页翻开之后才解释道“这里所用的文字,都是汉藏语系的分支,是某个少数民族对于西汉时期中原地区的描写。”
汉藏语虽然是中国绝大部分少数民族使用的语言,但是这张纸上记载的文字,却不同于我们之前了解的所有旁支。
既有藏缅语语法的特点,又有隶书的书写方式。这也是我断定这些文字是少数民族所著的理由之一。
据穗禾描述,书中记载的主人公叫那巫,是古滇国的算师。
所谓算师,跟国师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帮统治者出谋划策,炼丹制药。唯一的不同就是,算师的选任是由上一代的算师离世而决定的。
算师在去世同时降生的婴儿,被选作下一任算师。天意而为,生生不息。
那巫是古滇国的第七任算师,在他在任期间,发生了一件怪事。
一日,那巫正在写炼丹需要的药材,有人来访。那巫看了一眼来人,是一用着面纱遮住半张脸的妙龄女子。
“敢问姑娘何事”那巫停下笔,问眼前人修真狂少最新章节。
“算师为何不先询问我是何人”女子面色淡然的说。
“你是何人并不重要,既然找到我,想必是有事相求”那巫平日行善,不少人都会找他来帮忙,多半是看病拿药,所以只当来人也是一样。
“也许你知道我是何人后,会更相信我说的话”
“那好,敢问姑娘是何人”
“哈尼族幽女”说完,将脸上的面纱拿掉,露出的是一张绝色的脸,脸颊上纹着云锦的图案。
那巫听后,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女子面前,毕恭毕敬的跪下磕了三个头,将食指放在眉心,闭着眼睛道了声“幽女庇佑”
“不知幽女有何事吩咐”
大概停顿了一会,幽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古滇将亡”
“书中的内容说到这戛然而止了,没有交代那巫到底有没有完成任务,也没说为何要把那只银龟放在未央宫。”
这里又提到了一个我熟悉的国家,古滇。
历史上,古滇国的灭亡一只是个未解之谜。有人猜测是因为瘟疫,有人觉得是天灾。这些都只是考古界的推测。
司马迁的《史记》中对古滇国的描写,只有“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其西,靡莫之南以什数,滇最大”寥寥数笔。大概意思就是,西南地区的国家众多,夜郎国最大,夜郎国以西,滇国最大。
我们现在对于滇国了解只局限于灿烂的青铜文明,局限于古滇国的文化。可是对于这个国家的其他,更是一无所知。
那现在我们面前摆着的所有条件都直指这个地方,无论是铜钱上的古遗通货,还是瓦云寨里发现的幽女雕像,又或者是腾建民锁着的这本古籍。
我父亲这么多年来痴迷古滇文化,到底意欲何在?
这一环又一环之间,好像都藏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腾冲冲猜测道“这九重宝函里的东西,一定和古滇这个地方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这也是重要线索之一。”
我把图片递给腾冲冲,道“那就明天一早,咱们再去一趟山里,看看能不能找到这幅画的作者,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
腾冲冲听了之后如释重负的收起了图片,笑着对我伸出手“那就这么定了。从今天开始,咱们的联盟就算暂时达成了,祝我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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