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秋雨蒙蒙。这样秋高气爽的好时节,正是踏秋赏枫之际。可却因为京城内动荡不安。各府各第都在忙着拉关系,走亲戚。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秋天的无边美景。
就连幕晨雪也一样,因为意外发现南宫勋出现于青楼,经查虽然已确定南宫勋不过是在扮猪吃老虎,可不知为什么,幕晨雪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安。甚至命宝如暗中跟踪查访,这才知南宫勋竟然每天都会去倚翠楼风雨无阻。如果是为了演戏,这样连着一去经月,实在是有些过了。
所以幕晨雪得知消息后,再次换装易容,打算亲自去会一会那位凝霜姑娘。
“哟!公子想见凝霜姑娘,不是妈妈不愿的,只是这凝霜姑娘被庆王府的人包下了,妈妈总不能坏了楼里的规矩不是!”老、鸨这话虽真,可换了男装的幕晨雪还是听出了一股子铜臭味。
从身上摸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您是倚翠楼的妈妈,本公子又岂是那种不识趣的人,自然不会坏了这楼里的规矩。明儿本公子就要离京南下,这次进京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见过京城里的头牌姑娘。本公子也不为了别的,只是想与这位凝霜姑娘见上一面,说几句话就好!”顺手将一千两的银票往桌子上一放,头不侧眼不抬,只等着老、鸨自己送上门。
果然,这老、鸨一见银票,两眼瞬间闪过精光,将银票一把抓在手中,一叠声的夸道,“公子还真是多情之人,您放心,妈妈这就去请凝霜姑娘,只是凝霜姑娘卖艺不卖身,还请公子多多体须!”
“这是自然,本公子不过是为搏美人一笑,又怎会惹怒凝霜姑娘!”听幕晨雪这般说,老、鸨忙转身出去请人。
一刻钟左右,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位身着蓝色罗纱裙的姑娘,莲步轻盈,扭着扶柳腰姿走了进来。幕晨雪和站在身后的宝如抬头看去,差点儿惊叫出声。
并不是因为这位姑娘长的如何天姿国色,如何出水芙蓉,而是这凝霜姑娘的面相,竟然和没有易容的幕晨雪有着五成的相似。特别是眉眼之间,幕晨雪甚至怀疑,这凝霜姑娘莫不是和她有着血缘关系。
好在宝如反应快,从后面轻轻的推了幕晨雪一下,这才将幕晨雪从震惊之中拉了回来,起身朝凝霜微行一礼,“凝霜姑娘肯拨冗一见,实乃本公子之幸!”
“公子客气了,本是浮萍之人,能得公子如此赏识,是凝霜之福!”凝霜的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冰冷,脸上虽挂着笑,可却透着一缕神伤。如果幕晨雪不是女子,必会被凝霜所惑。
在见到凝霜的那一刻,幕晨雪就已经明白了一切。南宫勋明明知道这凝霜姑娘是宣王府的人,可就因为她的长相与自己相似,仍然一脚踏进了陷井之中。甚至明明知道这样会有危险,可仍不愿抽身。
幕晨雪和凝霜闲聊了几句,这才问起了南宫勋,“庆王府的郡王爷与凝霜姑娘,是才子佳人海约山盟,就连本公子初来京城,也有所耳闻,甚至书铺里还有以二位为题的画本,早已传为京中一段佳话!”
“让公子见笑了,凝霜不过是一介贱籍,蒙郡王爷不弃,得以照抚一二罢了!”此女当真是好手段,不攀附不仗势,越是这样,越是叫人放不下。怕是南宫勋的心早已为她而沦陷。
“早就听说郡王爷重情,看来传闻非虚,凝霜姑娘好福气!”
“嗨!青楼簿幸名存,伤情处,高城望断魂。哪里有什么福气!”妓女也分三六九等,像凝霜这种有才有艺,又懂得分寸,会利用自己身世的青楼女子,当真是不容小去。
“本公子虽非天机传人,可观凝霜姑娘面相,将来必是有福之人!”简单的闲聊,幕晨雪已大概摸清了凝霜的底细。看这时辰,南宫勋应该快来了,她虽易了装容,可以南宫勋对她的执着,只怕是一个背影也能看出是她,所以只得道别离开。
“这位穆公子倒也是位君子!”凝霜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由得倚窗眺望,像是在找寻幕晨雪离开的背影。
回到镇国公府,幕晨雪一脸的疲惫。宫变之后,南宫书墨即被封为镇国公,不过是个爵位并无实权。可按例还是分到了一处府院。而幕晨雪也被授予五品诰命。只不过她自己对这个身份全不在意。
南宫书墨正在书房里整理这些日子收集上来的情报,见妻子一脸愁容进门,忙放下笔纸,走了上去,扶着妻子坐下,又给她倒了杯茶,这才问起原委。
“风大哥可知,兄长这些日子迷恋上了一位青楼女子?”
“这~!”南宫书墨有些犹豫,他当然知道,甚至还查过此女的底细,也找兄长长谈过。可兄长一意孤行,他也没有办法。
“原来风大哥早已知晓!”看南宫书墨面有难色,幕晨雪就已猜出几分。叹了口气,将这些日子自己的发现一一告诉夫君。
“我知自己不应该女扮男装去那种地方,可那是你的兄长,又是因为我而令他神伤,我若不去弄个明白,心里总感觉难安难解!”南宫书墨并没有怪妻子,可妻子是因为在乎兄长,才会不顾身份跑去那种地方,他心里还是有些介意的。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如果妻子心里有兄长,当初就不会跟着他。这样一想那一丝丝的介意,也就放下了。
“以前常听人说睹物思人,如今才知道,观人也可以引动相思劫。兄长是陷的太深了!”南宫书墨和南宫勋的关系本就微妙,劝多了不好,不劝也不好。他也是左右为难。
“风大哥,明晚请兄长过府用饭可好?我有好长时间没见灵儿了!”幕晨雪本来是想用些手段,让凝霜从此消失。可她不愿再次伤了南宫勋的心,与其让凝霜消失,不如让南宫勋自己从情劫中清醒过来。虽然这样做不一定会成功,可她愿意一试。
“好!”南宫书墨没有反对,不是他不介意,而是他相信妻子,相信她对自己的感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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