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除之日前,佟江帮着五小姐幕晨雪,收服了诚子等几个小乞丐。虽说这些孩子什么都不会,一时半刻的还帮不上店里的忙。可正月里客栈的生意本就不好,倒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训练他们。
诚子几人早已知东家对待下人们很好。可跟着佟掌柜去了田庄后才知,原来东家不只关心他们的衣食住行,甚至还特意请人教他们读书识字。而佟掌柜还特意抽出时间教诚子算账记账。喜得几个孩子成日里笑个不停。
而自打进了腊月二十五,大夫人见到姨娘、庶女们也不再冷着一张脸。过年了,不论贫富人家都有个习俗,“过年不责打孩子!”也是为了讨个吉利。虽说大夫人有些不情愿,可看在大老爷的面子上,她也必须装出一副贤惠的样子。
除夕这天一大早,三姐儿幕兰婷总算是被解了禁足,可以出屋来上房请安。看着一身新衣的二姐儿幕兰芳和五姐儿幕晨雪,她眼里只有嫉妒。被禁足了这些日子,娘亲马姨娘又被罚了半年的月例,大夫人以此为借口,过年了也没给她做新衣,所以三姐儿只能穿去年的旧衣裳。
这对于一向爱美的三姐儿可是不小的打击。再看四姐儿不只穿着新衣,头上还带着新串的红珊瑚头饰,颈项手腕间更是佩戴着白玉的首饰,每一样都是大夫人经心挑选的今年新样子。
嫡出的四姐儿,她是比不了。可一向不爱打扮的五姐儿,今天也穿了件粉红的新衣,上面绣着雪绒花,.可三姐儿还是看出来,幕晨雪的这件衣裳是新做的。
至于配饰,幕晨雪身上倒是没添几样,而是给娘亲程氏添了一些。甚至是九哥儿的腰间也多了一件用羊脂玉打磨的挂饰。样式虽然简单,可若论水种玉质,竟然比八哥儿身上带的还要好上一些。可因为并没有八哥儿的大,倒没引起大夫人的注意。
辞旧迎新的日子,大老爷高坐在主位上,看着一众妻妾儿女,满脸的笑意。而眼光扫到程姨娘时,还特别停了一瞬。程姨娘头上用红宝石打造的红梅发簪格外的醒目。就像当初插于发间的红梅花一样,衬得程姨娘娇好的容颜,更添了几分妩媚。
喉头不由得一紧,又怕大夫人看出来会闹,只得端起茶杯遮掩了过去。好在这会儿大夫人和身边的奶娘田氏都在看着下方,没有注意到大老爷的异样。不然程姨娘的这支发簪只怕明天就会从她的头上消失。
给上位的大老爷和大夫人请过安。幕晨雪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一边。八哥儿拿着母亲新送给他的玉佩向九哥儿炫耀,倒是九哥儿,一脸的无所谓,只是微点着头,眼里却连一丝的艳羡都没有,让八哥儿好生失望。
少爷们一一行礼请过安,大老爷就带着众男丁去开祠堂祭祖。而女眷们留在上房陪大夫人聊天。二少爷幕煜临出门前,偷偷的看了一眼幕晨雪。今天的五堂妹还是一样那般漂亮。
幕府祭祖,自然没有曹扬铭什么事,可屋里只剩他一个男人,感觉上很是别扭,只得寻了借口回了外院。
方氏看着一脸落没的儿子,心里也在滴血。可她被休离府,回不得娘家,只能厚着脸皮懒在幕府。好在大夫人看在其父的面子上,并没有将其赶出府。可这呆了也足有一年多的时间,大夫人也越来越没有耐心。而大老爷更是冷漠了很多,以前出府,多少还会叫上曹扬铭。可自打入秋以后,就连一家人去庙里进香都没有叫他们同往。只怕这幕府她也要呆不下去了。
每思及此,她的心就一阵阵的抽痛。可她一介被休弃的女流之辈,没有了夫家,娘家人又不愿收留她,甚至手里连一百两银子都没有。她不懒在这里,还能去哪儿。离了幕府,儿子的前程也就没了,而且没有银子,只怕用不上几年,母子俩就会被活活饿死。
方氏受着传统教育束缚,总认为只有嫁得好,才会有依靠。而儿子的前程也只能靠着别人的施舍,从没想过要自己想办法去拼搏,去争取。这就是古代的女人,受着三纲五常的束缚,受着封建礼教的制约。
而幕晨雪之所以事事自立,不愿靠任何人,也是因着她前世的经历,一个身有残疾的孤儿,如果不够独立,又怎么可能活到二十多岁,还考上了大学。若说郡王爷南宫勋和二少爷南宫书墨会被幕晨雪吸引,不如说是因为幕晨雪与众不同的性格征服了他们。
如果这个时代的女性都受过和幕晨雪一样的同等教育,只怕幕晨雪的总总也就不那么引人注意了,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稀为贵。毕竟这样的女性在现世社会多如繁星,根本不足为奇。
祭祀过神明、祖先,离午饭还有些时间,大老爷带着男丁去了外院,下棋品茶聊天。几位姨娘自然要留在上房陪着大夫人玩叶子戏。而小姐们则去了二姐儿幕兰芳的屋子,去看她绣的嫁衣。
二姐儿六岁起就跟着许氏学习刺绣,十岁时又去上了闺学,所以绣活儿倒是几个姐妹中最好的。幕晨雪也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嫁衣,大红的锦缎上用金线和五彩绣线,绣着一支展翅欲飞的彩凤。
“二姐,你这绣的真好看!”这声夸赞幕晨雪可是出自真心,至少在她看来,二姐儿的绣功都快赶上绣铺里的绣娘了。
“五妹妹是初学,等过个几年,功夫自不在我之下!”二姐儿只当幕晨雪是客气,所以回答的也比较疏离。
幕晨雪倒不在意,可三姐儿却“呲!”了一声,一脸的不屑,“二姐姐这是没看见,五妹妹的绣活儿哪里能和你的比,母亲前些日子还说五妹妹的绣活差强人意,得勤加练习呢!”这三姐儿不打击幕晨雪,只怕连话都不会说。
二姐儿一脸的尴尬,两个都是她的妹妹,又都是庶出,若是以前马姨娘在父亲面前很吃得开,她倒可以偏向三姐儿一些。可自打入了冬以后,父亲三不五时的就去后院。而却一次都没去马姨娘的屋子,这风向变来变去的,反倒让她为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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