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封河将简如约压在身下,目光复杂的开口,“简简,我不想对你用强的,待会……你主动一点!”
简如约被刚才那一下摔的脑袋发懵,而身体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她用力的咬了一下唇璧,血腥味在口腔传来,剧烈的疼痛叫她清醒了几分。
“主动?”简如约嗤笑,眼神却刚烈而又锐利,“郁封河,你最好今天弄死我!”
“简简,你以后可是成为郁太太的人,我怎么舍得伤你……”郁封河狐狸眼上挑,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我相信,你以后会忘记段郁承而爱上我的!”
他伸手,却撩简如约鬓角的发丝。
简如约冷笑一声。
“简简,偶尔挣扎是情趣,但若是过了……”郁封河说着话,手指猛的掐住了简如约的下巴,眼神阴冷而又嗜血,“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是吗?”
简如约作呕的冲动,眼睁睁的看着郁封河亲了下来。
三……二……
一。
郁封河的唇刚碰到简如约的脸颊,身体就被简如约缠住了。
这么主动?
下一秒,简如约屈膝,狠狠的撞在了郁封河的腿间。
虽然没有平时的快准狠,但胜在出其不意。
郁封河疼的身体一僵,很快便反应过来。
可简如约双臂紧紧的勒着他的脖子,猛的用力,一肘子顶在了郁封河的颈间。
这个动作,从她被郁封河压在身下的时候就已经在脑内模拟了。
尽管因为下药的原因,反应有些迟钝。
但她已经从郁封河的手里脱身了。
郁封河看着已经逃到门口的简如约,像个被激怒的狐狸,脸色铁青,目光阴翳,恨不得伤情拧断简如约的脖子。
可,简如约已经逃到了门外。
跑到一楼,简如约双腿软的像过水的面条一样,迈不动一步。
虽然这里是半山公馆,但刚才郁封河能做出下药强迫人的事情,待会说不定还会追上来。
她不敢懈怠,拼了命的往前挪着步子。
“小姐……”
听到这陌生的声音,简如约吓的浑身一颤。
一个穿着半山公馆服务员制服的人走了过来,轻声问,“需……需要帮忙吗?”
简如约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人有些面熟。
见她犹豫不定,青年有些腼腆的笑了一下,“去年有个晚上,您借过我的手机!”
听他这么说,简如约想了起来。
她看着段郁承和简念恩在这里花前月下,借了一个服务员的手机说协议作废。
没想到,今天又碰上了这位服务生。
“麻……麻烦你扶我到门口!”
话音刚落,二楼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快,别让人跑了……”
“你们跟我这边,你们几个下楼……”
……
郁封河没料到简如约还会点功夫,所以小花厅的外面没安排什么人。
但简如约被宁雪下了药,想要跑远,也不大可能。
所以他的人料定,一定能逮到简如约。
“快……先躲起来!”简如约用力的攥了一把服务生的胳膊,气息不稳的开口。
“好,跟我来!”
十几分钟后,简如约穿着服务生找来的工作制服,从员工通道到了停车场。
“您现在状态不对……我送您离开吧!”刚才那个服务生犹豫着开口。
就算他不说,简如约也知道自己现在浑身似火烧,如果不是她自制力惊人,这会儿肯定软着栽倒在地了。
简如约咬了咬唇,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气息说,“谢谢,麻烦送我去医院!”
坐在车里,简如约看着郁封河气急败坏的的打了手下一巴掌。
但她的心,却暂时踏实了。
去医院的路上,她一直掐着自己的掌心,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昏沉了过去。
车子到医院的时候,简如约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一下。
她意识已经在涣散的边缘,所以并没有看到向楠和那个服务生之间的眼神交流。
简如约打了针,意识开始昏沉。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了段郁承的声音。
但眼皮沉重,无法睁开看一眼。
几分钟之后,段郁承推开了病房的门,一双深邃的眼眸里尽是后悔。
他不该。
不该让简如约肚子去冒险。
如果今天不是她机敏,又若是他晚一点才发现……后果不敢设想。
他闭了闭眼睛,将眸子里的酸涩憋了回去。
郁封河!
段郁承将这三个字在唇齿间咬了又咬,最后化作一股阴狠之气。
今天的账,迟早跟你算清楚!
他在病房里待了半个小时,外面就传来了高远的轻轻的敲门声。
“段总,该走了!”
他目光如丝的盯着病床上的人,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极力的压抑着自己过去亲吻她的冲动。
足足盯了三分钟,段郁承才转身。
利落而干净,决绝的让人心疼。
病房外。
高远一看到段郁承,说,“甬城那边已经在催了。”
“知道了。”
本来,他们本来就是打算中午出发去甬城的,后来航班晚点,改到了下午。
就在航班快要出发的时候,他接到了方清源的电话,也就是班上公馆那个服务生。
从机场到医院,要两个多小时。
这两个多小时,对段郁承而言简直就是煎熬。
在车上,他甚至想过和简如约摊牌,然后不管不顾的将人带走。
可刚才在病房里,他克制着自己,连亲吻都没有。
“你确定了?不等她醒来见一面。”向楠推了一下眼镜说。
段郁承微微敛眉,“不用了。”
向楠沉默了叹了一声。
段郁承却一直控制着自己,对旁边的方清源说,“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
“知道了段总!”
段郁承带着高远走了。
向楠看了看方清源,啧啧了两声,“一个个的胡闹!”
“那向医生为何不阻止?”方清源说话的时候仍然有些腼腆。
向楠挑眉,镜片后的眼神有些犀利,“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他甩了一下白袍,转身离开。
方清源抿了抿唇,靠在墙上思考着之后要如何给简如约解释自己的身份。
简如约是晚上醒来的,她身体又软虚,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病房里没有人。
但却涌动着熟悉的气息。
想到昏沉间听到的声音,简如约喊了一声,“段郁承!”
“段郁承——”
她从床上赤着脚跑了下来,打开门却看到了方清源。
简如约一愣,问,“段郁承呢?”
方清源疑惑的问,“段总?”
“段总怎么了?”
他装的太像,简如约根本就没有怀疑,继续问,“段郁承有没有来过医院?”
方清源仍然是一副懵懵的模样,摇摇头说,“没有啊!”
末了,方清源又说,“新闻上不是说段总已经去甬城了吗?”
听着他的话,简如约心里燃起的火一点点的又熄灭了。
她转身往病房走,低声说,“没什么。”
原本她以为,之前听到的声音是段郁承的声音,现在看来,是她幻听了。
而方清源怕简如约还不相信,在她身后又补了一句,“向医生说,您醒来后精神可能不太好……”
所以有幻觉也是正常。
后面半句他虽然没说,但简如约听懂了。
“今天下午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走到半路,简如约才想起来问。
她转过身,看着方清源。
“我……我叫方清源,是半山公馆的服务生。”方清源不好意思的开口。
“哦,好……你给我留个电话吧,我改天请你吃饭!”简如约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方清源忙摆手,“不用的,这是我应该做的,您是我们公馆的客人……况且,我也并没有做什么……”
看着方清源慌慌张张的解释,简如约轻笑了一声,“罢了,你要是不想说,我找人去查!”
闻言,方清源不好意思的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简如约存了号码,看方清源还在那里,心里划过一丝不解,但她将这一切都归于方清源略显木讷的性格。
“今天谢谢你,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没什么问题了……”
她虽然说的委婉,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她在赶人。
可偏偏,方清源有令在身,继续道,“没事……反正我也请假了,我确定您没事了再回去吧!”
简如约这个人耳根子软,方清源这么一说,她再赶人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她还没有松口,门口突然传来了西野的声音。
“哟,又来医院观光啊……”
西野今天走的是小清新风,牛仔裤卫衣,显的特别嫩。
简如约微微一愣。
西野已经走到她身边,在她身上上下扫了一眼。
“怎么了?”简如约觉得古怪。
“我看看你是不是被谁下了降头,这么倒霉!”
简如约:……
她看了一眼傻在门口的方清源说,“这是我朋友,他来了……你可以放心回去了吧。”
这下,方清源再坚持就叫人起疑了。
他诚恳的朝西野说,“简小姐就拜托您照顾了!”
方清源走后,西野皱眉问简如约,“新的追求者?”
简如约浑身难受,她往病床上一坐,“你以为我是软妹币啊,人见人爱!”
“也是,毕竟我才是软妹币!”西野不要脸的说。
简如约没有告诉西野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一是因为丢人,而是因为不想把西野也卷进来。
郁家这潭水太深了,谁一旦涉了水,就有溺毙的风险。
她被卷入已是不得已,但西野的背后是路家,更不能掺和进来。
“一脸深沉的,在想什么?”西野探究着她的神色,问。
“没事,老毛病。”
“胃病又发作了?”
简如约点了点头。
“可怜,今天我就牺牲一下我美容觉的时间陪陪你吧!”
西野说到做到,在病房陪了简如约一晚。
隔天上午,段郁承听向楠讲这件事情的时候,脸比锅底还黑。
他电话刚挂,甬发的财务经理来了。
财务经理看到段郁承这沉的滴水的脸,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
“段……段总,您……您找我?”
段郁承眼神一凛,目光犀利的看向财务经理,“你来甬发几年了?”
“八……八年。”
很好,八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应该都了解一些。
下一秒,财务经理又补了一句,“但我也是今年年初才做的财务经理。”
“那你以前是什么职务?”
“财务室……财务室的杂务。”
说完,财务经理垂下了脑袋。
怪不得,一点做领导的风范都没有。
“说说,这八年你知道的任何关于甬发的事情。”
财务经理一愣,有些怯懦的抬头,“什么……什么都要讲?”
“嗯,事无巨细!”
语毕,段郁承丢给财务经理一支录音笔,冷冷的开口,“别说谎,我会另找人确认!”
在甬发被北南收购之前,财务室的人除了这位经理和一位新来的实习生,全部辞职。
巧的是,当时作为甬发的收购策划人,对这件事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甚至,在郁封河来甬发之后,将这么个看起来一无是处的杂务提成了财务经理。
且不说,郁封河是不是慧眼识人的伯乐,这种在没有任何考核和评估的条件下任命财务经理,做法略显草率。
段郁承给了财务经理两天的时间。
事实证明,有时候越是不起眼的人,越是能注意到别人忽略的一些事情。
段郁承看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音频,冷笑一声,“甬发,睿达,长通……”
对面的高远一脸的费解,“段总,您的意思是说睿达从一开始就是甬发和长通的桥梁……”
这句话这么说没有任何的问题。
可说着说着,高远突然停住了。
睿达之所以能够成立,是因为简思学的赞助。
再往远一点来说,睿达的创始人许樊,是简思学挑选的。
他真的是因为许樊是他学生里最贫寒,却最努力的那一个?
高远不敢深想,可细思极恐啊。
他抬头看着段郁承。
可段郁承却故作高深的不说话,只是意味不明的勾了一抹冷笑。
这笑叫高远打了一个寒颤。
段郁承敛眉,对高远说,“去打听一下,许樊在里面待的还好不好?”
“是。”
简如约只是被宁雪下了药,所以在药效解除后,人就没什么大概了。
但因为这这些日子,她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所以在医院多待了两天。
出院这天,恰好是周六,也就是简思学所说的郁家宴会的日子。
当时她拒绝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怕见到段郁承尴尬。
第二,则是厌恶郁封河。
现在,段郁承去了甬城,她想见都见不到。
郁封河虽然讨厌,但今天她不得不去。
下午,她去段郁承之前给她订过礼服的店里挑了一件礼服,又去沙龙中心做了一个造型。
收拾妥当,简如约去了华严。
她美艳的不可方物,一走进华严的大厅,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简如约视若无睹,直接上电梯去了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
吴淑娴也在。
正好,省的她在找一次。
“这个,竹墨欠你们的两百万!”
简如约将一张两百万的支票放在了简思学的办公桌上。
简思学看着这张支票,神色不明。
吴淑娴却眼神一沉,“这是你自己的钱!”
“对啊,为了这笔钱,我昨天差点搭上了一条命,现在我还不想死,所以只好拿钱买命了!”简如约歪着脑袋,笑的无辜而又冷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吴淑娴心里有鬼,但不想当着简思学的面被简如约跳开了说。
简如约眨了眨眼睛,“吴总是老年痴呆了还是选择性失忆?”
“你说谁老年痴呆?”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了,简思学不耐烦的低吼,“都闭嘴!”
简如约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简董,钱已经收回来了,我这就听你的话去参加郁家的宴会去!”
她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了简思学的制止声,“站住!”
“简董还有什么吩咐?”
简思学眉头深深的皱着,“我不管你对郁封河是什么想法什么意见,但你们的婚约我已经答应了!”
“所以,您是打算抬着我的尸体去和郁封河结婚吗?”
“你!”简思学气的嘴唇发抖。
简如约却笑了笑,“放心,我不会为了这点事情自杀的,毕竟八年前我也没死对不对?”
她说道八年前的事情,简思学就不说话了。
旁边的吴淑娴却不屑的开口,“谁知道当年是不是你故意勾引别人的!”
吴淑娴话音一落,脸上就出现了四条深红的印子。
“吴女士,请注意你的措辞!”简如约眯着眼睛睨着吴淑娴,居高临下的开口。
吴淑娴何时被人这么打过。
她双目通红的往简如约的身上扑,但被简如约轻巧的躲了过去,她看着愤怒的吴淑娴,淡淡的开口,“这一巴掌,是因为昨天的事!”
简如约不想新世上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去竹墨要钱的事情是吴淑娴安排给他的。
第一次去,她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巧合的遇到了物业的大叔,大叔又特意给她八卦了宁雪的绯闻。
第二次去,之前黑着的摄像头已经亮起了红灯,她刚从大楼离开,宁雪的电话就来了。
她可不相信区区一个宁雪已经能够找人监控别人的一举一动。
除非有人想借着宁雪的手,除掉她。
简如约想来想去,这个人除了吴淑娴,她想不到别人。
“我亲爱的后妈,我都说了我不要华严,你为什么这么咄咄逼人呢?”简如约从吴淑娴身边经过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道。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您可别真逼我回来争家产!”
简如约离开后,吴淑娴的脸忽青忽白。
“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
吴淑娴满肚子的怨恨,但顶着脸上的手指印,委屈的说,“我能做什么呀,我只不过是让她去收收钱而已,我要是真想做什么,用得着等到现在吗?”
“最好是没有,这简家还没有散,用不着你们慌着争家产!”
被人说中了心事,吴淑娴又红着眼睛说,“简思学,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恼,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每次说你两句就哭!”简思学不耐烦的说,“去看看,念念收拾好了没有?”
吴淑娴用力的抹了抹眼泪,心里却恨不得简如约马上就去死。
郁家的宴会在郁封河一房的别墅里。
郁封河的母亲郁芝兰六十大寿。
郁芝兰是郁正北的二女儿,也是郁正北最得意的一个孩子,只可惜不是儿子。
后来,在郁正北的大女儿出嫁之后,郁正北便给这个最宠爱的小女儿招了上门女婿,招女婿的时候郁正北也花了一番心思,既不能太有能力夺了郁芝兰的权,也不可以软弱无能吃软饭。
最后挑来挑去,挑到了郁封河的父亲。
郁正北因为没有儿子,所以一直盼着孙子的出生。
说来,郁芝兰也很争气,头胎就生了个儿子,也就是郁封河。
但后来,她生的两个都是女儿。
郁芝兰不服气,想要接着生,但她的丈夫却在出差的路上和情人发生了车祸,双双遇难。
之后,郁芝兰的脾气开始阴晴不定,这也是郁封河为什么这么变态的原因。
倒是因为郁封河的存在,她的两个女儿受到了影响较少,也正常的多。
其中,简如约最熟悉的便是郁嫣。
她一到郁家,郁嫣就看到了她。
“你怎么来了?”郁嫣小声的说,她知道简如约和段郁承互相喜欢,她哥哥还横插一脚,这种时候,简如约就应该躲的远远的,还自撞枪口。
“你别往里面走了,我带你出去!”
听到这些话,简如约心里一暖。
“没事的,今天我要事情找你哥!”
郁嫣一副“你怕是疯了”的表情。
简如约笑了笑,“今天这么多人,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可……可是……”郁嫣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但作为一个女人,她不喜欢她哥对待女性的态度。
“小嫣……悄咪咪的说什么呢?”不知何时,郁封河走到了他们的身边,一脸温柔的看着他们。
郁嫣僵硬的笑了笑,“没说什么,呵呵……”
郁封河挑眉,“我看到你同学来了,过去招待一下!”
他支开了郁嫣,笑着对简如约说,“怎么,不怕我吃了你?”
“不怕!”简如约浅浅一笑,拿出一个东西递到了郁封河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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