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隐忍(1 / 1)

郁封河将简如约压在身下,目光复杂的开口,“简简,我不想对你用强的,待会……你主动一点!”

简如约被刚才那一下摔的脑袋发懵,而身体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她用力的咬了一下唇璧,血腥味在口腔传来,剧烈的疼痛叫她清醒了几分。

“主动?”简如约嗤笑,眼神却刚烈而又锐利,“郁封河,你最好今天弄死我!”

“简简,你以后可是成为郁太太的人,我怎么舍得伤你……”郁封河狐狸眼上挑,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我相信,你以后会忘记段郁承而爱上我的!”

他伸手,却撩简如约鬓角的发丝。

简如约冷笑一声。

“简简,偶尔挣扎是情趣,但若是过了……”郁封河说着话,手指猛的掐住了简如约的下巴,眼神阴冷而又嗜血,“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是吗?”

简如约作呕的冲动,眼睁睁的看着郁封河亲了下来。

三……二……

一。

郁封河的唇刚碰到简如约的脸颊,身体就被简如约缠住了。

这么主动?

下一秒,简如约屈膝,狠狠的撞在了郁封河的腿间。

虽然没有平时的快准狠,但胜在出其不意。

郁封河疼的身体一僵,很快便反应过来。

可简如约双臂紧紧的勒着他的脖子,猛的用力,一肘子顶在了郁封河的颈间。

这个动作,从她被郁封河压在身下的时候就已经在脑内模拟了。

尽管因为下药的原因,反应有些迟钝。

但她已经从郁封河的手里脱身了。

郁封河看着已经逃到门口的简如约,像个被激怒的狐狸,脸色铁青,目光阴翳,恨不得伤情拧断简如约的脖子。

可,简如约已经逃到了门外。

跑到一楼,简如约双腿软的像过水的面条一样,迈不动一步。

虽然这里是半山公馆,但刚才郁封河能做出下药强迫人的事情,待会说不定还会追上来。

她不敢懈怠,拼了命的往前挪着步子。

“小姐……”

听到这陌生的声音,简如约吓的浑身一颤。

一个穿着半山公馆服务员制服的人走了过来,轻声问,“需……需要帮忙吗?”

简如约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人有些面熟。

见她犹豫不定,青年有些腼腆的笑了一下,“去年有个晚上,您借过我的手机!”

听他这么说,简如约想了起来。

她看着段郁承和简念恩在这里花前月下,借了一个服务员的手机说协议作废。

没想到,今天又碰上了这位服务生。

“麻……麻烦你扶我到门口!”

话音刚落,二楼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快,别让人跑了……”

“你们跟我这边,你们几个下楼……”

……

郁封河没料到简如约还会点功夫,所以小花厅的外面没安排什么人。

但简如约被宁雪下了药,想要跑远,也不大可能。

所以他的人料定,一定能逮到简如约。

“快……先躲起来!”简如约用力的攥了一把服务生的胳膊,气息不稳的开口。

“好,跟我来!”

十几分钟后,简如约穿着服务生找来的工作制服,从员工通道到了停车场。

“您现在状态不对……我送您离开吧!”刚才那个服务生犹豫着开口。

就算他不说,简如约也知道自己现在浑身似火烧,如果不是她自制力惊人,这会儿肯定软着栽倒在地了。

简如约咬了咬唇,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气息说,“谢谢,麻烦送我去医院!”

坐在车里,简如约看着郁封河气急败坏的的打了手下一巴掌。

但她的心,却暂时踏实了。

去医院的路上,她一直掐着自己的掌心,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昏沉了过去。

车子到医院的时候,简如约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一下。

她意识已经在涣散的边缘,所以并没有看到向楠和那个服务生之间的眼神交流。

简如约打了针,意识开始昏沉。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了段郁承的声音。

但眼皮沉重,无法睁开看一眼。

几分钟之后,段郁承推开了病房的门,一双深邃的眼眸里尽是后悔。

他不该。

不该让简如约肚子去冒险。

如果今天不是她机敏,又若是他晚一点才发现……后果不敢设想。

他闭了闭眼睛,将眸子里的酸涩憋了回去。

郁封河!

段郁承将这三个字在唇齿间咬了又咬,最后化作一股阴狠之气。

今天的账,迟早跟你算清楚!

他在病房里待了半个小时,外面就传来了高远的轻轻的敲门声。

“段总,该走了!”

他目光如丝的盯着病床上的人,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极力的压抑着自己过去亲吻她的冲动。

足足盯了三分钟,段郁承才转身。

利落而干净,决绝的让人心疼。

病房外。

高远一看到段郁承,说,“甬城那边已经在催了。”

“知道了。”

本来,他们本来就是打算中午出发去甬城的,后来航班晚点,改到了下午。

就在航班快要出发的时候,他接到了方清源的电话,也就是班上公馆那个服务生。

从机场到医院,要两个多小时。

这两个多小时,对段郁承而言简直就是煎熬。

在车上,他甚至想过和简如约摊牌,然后不管不顾的将人带走。

可刚才在病房里,他克制着自己,连亲吻都没有。

“你确定了?不等她醒来见一面。”向楠推了一下眼镜说。

段郁承微微敛眉,“不用了。”

向楠沉默了叹了一声。

段郁承却一直控制着自己,对旁边的方清源说,“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

“知道了段总!”

段郁承带着高远走了。

向楠看了看方清源,啧啧了两声,“一个个的胡闹!”

“那向医生为何不阻止?”方清源说话的时候仍然有些腼腆。

向楠挑眉,镜片后的眼神有些犀利,“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他甩了一下白袍,转身离开。

方清源抿了抿唇,靠在墙上思考着之后要如何给简如约解释自己的身份。

简如约是晚上醒来的,她身体又软虚,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病房里没有人。

但却涌动着熟悉的气息。

想到昏沉间听到的声音,简如约喊了一声,“段郁承!”

“段郁承——”

她从床上赤着脚跑了下来,打开门却看到了方清源。

简如约一愣,问,“段郁承呢?”

方清源疑惑的问,“段总?”

“段总怎么了?”

他装的太像,简如约根本就没有怀疑,继续问,“段郁承有没有来过医院?”

方清源仍然是一副懵懵的模样,摇摇头说,“没有啊!”

末了,方清源又说,“新闻上不是说段总已经去甬城了吗?”

听着他的话,简如约心里燃起的火一点点的又熄灭了。

她转身往病房走,低声说,“没什么。”

原本她以为,之前听到的声音是段郁承的声音,现在看来,是她幻听了。

而方清源怕简如约还不相信,在她身后又补了一句,“向医生说,您醒来后精神可能不太好……”

所以有幻觉也是正常。

后面半句他虽然没说,但简如约听懂了。

“今天下午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走到半路,简如约才想起来问。

她转过身,看着方清源。

“我……我叫方清源,是半山公馆的服务生。”方清源不好意思的开口。

“哦,好……你给我留个电话吧,我改天请你吃饭!”简如约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方清源忙摆手,“不用的,这是我应该做的,您是我们公馆的客人……况且,我也并没有做什么……”

看着方清源慌慌张张的解释,简如约轻笑了一声,“罢了,你要是不想说,我找人去查!”

闻言,方清源不好意思的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简如约存了号码,看方清源还在那里,心里划过一丝不解,但她将这一切都归于方清源略显木讷的性格。

“今天谢谢你,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没什么问题了……”

她虽然说的委婉,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她在赶人。

可偏偏,方清源有令在身,继续道,“没事……反正我也请假了,我确定您没事了再回去吧!”

简如约这个人耳根子软,方清源这么一说,她再赶人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她还没有松口,门口突然传来了西野的声音。

“哟,又来医院观光啊……”

西野今天走的是小清新风,牛仔裤卫衣,显的特别嫩。

简如约微微一愣。

西野已经走到她身边,在她身上上下扫了一眼。

“怎么了?”简如约觉得古怪。

“我看看你是不是被谁下了降头,这么倒霉!”

简如约:……

她看了一眼傻在门口的方清源说,“这是我朋友,他来了……你可以放心回去了吧。”

这下,方清源再坚持就叫人起疑了。

他诚恳的朝西野说,“简小姐就拜托您照顾了!”

方清源走后,西野皱眉问简如约,“新的追求者?”

简如约浑身难受,她往病床上一坐,“你以为我是软妹币啊,人见人爱!”

“也是,毕竟我才是软妹币!”西野不要脸的说。

简如约没有告诉西野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一是因为丢人,而是因为不想把西野也卷进来。

郁家这潭水太深了,谁一旦涉了水,就有溺毙的风险。

她被卷入已是不得已,但西野的背后是路家,更不能掺和进来。

“一脸深沉的,在想什么?”西野探究着她的神色,问。

“没事,老毛病。”

“胃病又发作了?”

简如约点了点头。

“可怜,今天我就牺牲一下我美容觉的时间陪陪你吧!”

西野说到做到,在病房陪了简如约一晚。

隔天上午,段郁承听向楠讲这件事情的时候,脸比锅底还黑。

他电话刚挂,甬发的财务经理来了。

财务经理看到段郁承这沉的滴水的脸,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

“段……段总,您……您找我?”

段郁承眼神一凛,目光犀利的看向财务经理,“你来甬发几年了?”

“八……八年。”

很好,八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应该都了解一些。

下一秒,财务经理又补了一句,“但我也是今年年初才做的财务经理。”

“那你以前是什么职务?”

“财务室……财务室的杂务。”

说完,财务经理垂下了脑袋。

怪不得,一点做领导的风范都没有。

“说说,这八年你知道的任何关于甬发的事情。”

财务经理一愣,有些怯懦的抬头,“什么……什么都要讲?”

“嗯,事无巨细!”

语毕,段郁承丢给财务经理一支录音笔,冷冷的开口,“别说谎,我会另找人确认!”

在甬发被北南收购之前,财务室的人除了这位经理和一位新来的实习生,全部辞职。

巧的是,当时作为甬发的收购策划人,对这件事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甚至,在郁封河来甬发之后,将这么个看起来一无是处的杂务提成了财务经理。

且不说,郁封河是不是慧眼识人的伯乐,这种在没有任何考核和评估的条件下任命财务经理,做法略显草率。

段郁承给了财务经理两天的时间。

事实证明,有时候越是不起眼的人,越是能注意到别人忽略的一些事情。

段郁承看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音频,冷笑一声,“甬发,睿达,长通……”

对面的高远一脸的费解,“段总,您的意思是说睿达从一开始就是甬发和长通的桥梁……”

这句话这么说没有任何的问题。

可说着说着,高远突然停住了。

睿达之所以能够成立,是因为简思学的赞助。

再往远一点来说,睿达的创始人许樊,是简思学挑选的。

他真的是因为许樊是他学生里最贫寒,却最努力的那一个?

高远不敢深想,可细思极恐啊。

他抬头看着段郁承。

可段郁承却故作高深的不说话,只是意味不明的勾了一抹冷笑。

这笑叫高远打了一个寒颤。

段郁承敛眉,对高远说,“去打听一下,许樊在里面待的还好不好?”

“是。”

简如约只是被宁雪下了药,所以在药效解除后,人就没什么大概了。

但因为这这些日子,她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所以在医院多待了两天。

出院这天,恰好是周六,也就是简思学所说的郁家宴会的日子。

当时她拒绝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怕见到段郁承尴尬。

第二,则是厌恶郁封河。

现在,段郁承去了甬城,她想见都见不到。

郁封河虽然讨厌,但今天她不得不去。

下午,她去段郁承之前给她订过礼服的店里挑了一件礼服,又去沙龙中心做了一个造型。

收拾妥当,简如约去了华严。

她美艳的不可方物,一走进华严的大厅,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简如约视若无睹,直接上电梯去了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

吴淑娴也在。

正好,省的她在找一次。

“这个,竹墨欠你们的两百万!”

简如约将一张两百万的支票放在了简思学的办公桌上。

简思学看着这张支票,神色不明。

吴淑娴却眼神一沉,“这是你自己的钱!”

“对啊,为了这笔钱,我昨天差点搭上了一条命,现在我还不想死,所以只好拿钱买命了!”简如约歪着脑袋,笑的无辜而又冷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吴淑娴心里有鬼,但不想当着简思学的面被简如约跳开了说。

简如约眨了眨眼睛,“吴总是老年痴呆了还是选择性失忆?”

“你说谁老年痴呆?”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了,简思学不耐烦的低吼,“都闭嘴!”

简如约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简董,钱已经收回来了,我这就听你的话去参加郁家的宴会去!”

她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了简思学的制止声,“站住!”

“简董还有什么吩咐?”

简思学眉头深深的皱着,“我不管你对郁封河是什么想法什么意见,但你们的婚约我已经答应了!”

“所以,您是打算抬着我的尸体去和郁封河结婚吗?”

“你!”简思学气的嘴唇发抖。

简如约却笑了笑,“放心,我不会为了这点事情自杀的,毕竟八年前我也没死对不对?”

她说道八年前的事情,简思学就不说话了。

旁边的吴淑娴却不屑的开口,“谁知道当年是不是你故意勾引别人的!”

吴淑娴话音一落,脸上就出现了四条深红的印子。

“吴女士,请注意你的措辞!”简如约眯着眼睛睨着吴淑娴,居高临下的开口。

吴淑娴何时被人这么打过。

她双目通红的往简如约的身上扑,但被简如约轻巧的躲了过去,她看着愤怒的吴淑娴,淡淡的开口,“这一巴掌,是因为昨天的事!”

简如约不想新世上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去竹墨要钱的事情是吴淑娴安排给他的。

第一次去,她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巧合的遇到了物业的大叔,大叔又特意给她八卦了宁雪的绯闻。

第二次去,之前黑着的摄像头已经亮起了红灯,她刚从大楼离开,宁雪的电话就来了。

她可不相信区区一个宁雪已经能够找人监控别人的一举一动。

除非有人想借着宁雪的手,除掉她。

简如约想来想去,这个人除了吴淑娴,她想不到别人。

“我亲爱的后妈,我都说了我不要华严,你为什么这么咄咄逼人呢?”简如约从吴淑娴身边经过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道。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您可别真逼我回来争家产!”

简如约离开后,吴淑娴的脸忽青忽白。

“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

吴淑娴满肚子的怨恨,但顶着脸上的手指印,委屈的说,“我能做什么呀,我只不过是让她去收收钱而已,我要是真想做什么,用得着等到现在吗?”

“最好是没有,这简家还没有散,用不着你们慌着争家产!”

被人说中了心事,吴淑娴又红着眼睛说,“简思学,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恼,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每次说你两句就哭!”简思学不耐烦的说,“去看看,念念收拾好了没有?”

吴淑娴用力的抹了抹眼泪,心里却恨不得简如约马上就去死。

郁家的宴会在郁封河一房的别墅里。

郁封河的母亲郁芝兰六十大寿。

郁芝兰是郁正北的二女儿,也是郁正北最得意的一个孩子,只可惜不是儿子。

后来,在郁正北的大女儿出嫁之后,郁正北便给这个最宠爱的小女儿招了上门女婿,招女婿的时候郁正北也花了一番心思,既不能太有能力夺了郁芝兰的权,也不可以软弱无能吃软饭。

最后挑来挑去,挑到了郁封河的父亲。

郁正北因为没有儿子,所以一直盼着孙子的出生。

说来,郁芝兰也很争气,头胎就生了个儿子,也就是郁封河。

但后来,她生的两个都是女儿。

郁芝兰不服气,想要接着生,但她的丈夫却在出差的路上和情人发生了车祸,双双遇难。

之后,郁芝兰的脾气开始阴晴不定,这也是郁封河为什么这么变态的原因。

倒是因为郁封河的存在,她的两个女儿受到了影响较少,也正常的多。

其中,简如约最熟悉的便是郁嫣。

她一到郁家,郁嫣就看到了她。

“你怎么来了?”郁嫣小声的说,她知道简如约和段郁承互相喜欢,她哥哥还横插一脚,这种时候,简如约就应该躲的远远的,还自撞枪口。

“你别往里面走了,我带你出去!”

听到这些话,简如约心里一暖。

“没事的,今天我要事情找你哥!”

郁嫣一副“你怕是疯了”的表情。

简如约笑了笑,“今天这么多人,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可……可是……”郁嫣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但作为一个女人,她不喜欢她哥对待女性的态度。

“小嫣……悄咪咪的说什么呢?”不知何时,郁封河走到了他们的身边,一脸温柔的看着他们。

郁嫣僵硬的笑了笑,“没说什么,呵呵……”

郁封河挑眉,“我看到你同学来了,过去招待一下!”

他支开了郁嫣,笑着对简如约说,“怎么,不怕我吃了你?”

“不怕!”简如约浅浅一笑,拿出一个东西递到了郁封河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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