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抱春(1 / 1)

段郁承有些痛苦的眯了眯眼睛,“以后再告诉你吧!”

刚刚还旖旎缱绻的氛围,在此刻变的僵硬而又冷涩,简如约咬了咬唇,问,“她是你一直在找的人?”

“嗯。”

这次,简如约笑了,眼里一片悲凉。

原来如此,那个女人不管找没找到,她都是局外人。

因为,在相遇之初,她就不曾在段郁承的心里占有分量。

一瞬间,她脑袋里闪过了一个荒唐的念头,这个念头还没有深思熟虑就脱口而出,“那在她没有出现之前,我……行吗?”

她小心翼翼,将那个卑微的心双手呈在了段郁承的面前。

可段郁承没有回应。

一秒……

两秒……

……

空气逐渐冰冷,简如约咬着口腔内壁,笑,“开玩笑的,我最喜欢的……便是这种没有束缚的关系!”

话说完,简如约就沉默了。

她不该像个小偷一样去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她费尽心思的得到了,最后还是留不住。

这个道理,她十八岁的时候就懂了。

简如约眼里一片雾气,她扯了扯嘴角,“段总您别这么看着我……我闹你的!”

看到简如约快要哭了的样子,段郁承心口一涩,他将一把搂在了怀里,“抱歉……”

这天晚上,两人躺在大床上,各占一边,这是第一次,他们单纯的睡觉。

可简如约睡不着,段郁承也没有睡。

两人中间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安静的夜里只有彼此缠绵的呼吸声,但简如约却再也没了索欢的勇气。

一夜无眠,天还未亮,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段郁承起身去开门,简如约佯装沉睡,闭上了眼睛。

但过了很久,段郁承还没有回来,简如约心里有些不安。

她光着脚丫子推开了门,刚要出去,便看到段郁承的怀里抱着一个女人。

那个瞬间,简如约心里咯噔了一下,直觉告诉她,段郁承怀里抱着的便是他心心念念,寻寻觅觅的人。

但当她看清段郁承抱着的人时,浑身的血色像是冻住了一般,明知道该转身躲到房间里去,可双脚似有千斤,无法挪动分毫。

她挤出一个笑,道,“恭喜段总,终于觅得佳人!”

段郁承眼里闪过一丝愠怒,随后恢复冷静,“回房去!”

“嗯?”简如约似乎没有听到段郁承的话,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无视他怀里的人,眨了眨泛红的眼睛,问,“你觉得……我和她的眼睛像不像?”

“在床上讨饶的时候是不是一模一样?”

刚才段郁承还在隐忍自己的怒火,可这会儿被女人的话惹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忍着胸腔翻滚的怒火,将门口高远手中的文件扔在了简如约的怀里。

明明纸张的分量不算太重,可段郁承那一下,像是砸在了她的心尖上,浑身疼的发抖。

她抿了抿唇,敷衍地翻开来文件。

只是,光是第一页,就叫她浑身如坠冰窖。

白纸黑字,每个字都清清楚楚,但连成一句话的时候,简如约却有些看不懂。

她脸色白如纸,手指颤抖着,翻动文件的速度越来越快。

刷刷刷的声音,像挥动的刀子一般,刀刀都向她袭来。

二十多张,厚厚的一沓,不仅将简如约这几个月的经历记录的清清楚楚,就连她幼时的事情也罗列的清楚。

但这些,都没有七年前那件事情的详尽。

其中有十来页的纸都在记录她被人强-暴前后的事情,人尽皆知的录音,保送取消,退学,花钱买学校,接着花钱雇男友……

可这些事里头,还有一段重点标注的文字。

她,简如约在抑郁症期间,因为嫉妒妹妹简念恩,找人给妹妹下了药,然后找人玷污她,阴错阳差,导致最后简念恩和段郁承上了床。

如今,段郁承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最简念恩。

可偏偏,此时插足在他们中间的人,还是简如约。

这段描述的不多,但简如约却看的时间最久,久到她拿着纸张的手腕泛酸。

这些年,她一直搞不懂她父亲简思学不待见,甚至将她逐出家门的事情,现在貌似有了原因。

简如约不喜欢简念恩是事实,可在她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给简念恩下过药,再说把自己的痛苦强加给别人身上,她不会!

简如约不知道段郁承在看到她被人强暴的经历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但现在看来,男人并无其他多余的感情。

可笑的是,当她怀疑段郁承是不是当年的人时,段郁承也在怀疑她。

现实真是讽刺!

如果这两件事情不是巧合,那一定就有人在说话。

简如约看了一眼段郁承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简念恩,眉头微您。

她合上了文件,将它塞到了段郁承的手中。

“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我没有印象!”

段郁承目光沉沉的盯着简如约,似乎在辨别她话里的真伪。

四目相触,简如约的心一点点的变凉。

果然,这个男人早就认定了她善妒,心狠手辣。

但段郁承怀里的简念恩却突然抽噎了一声,“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这件事情告诉承哥哥的,只是高助理来问我,我便告诉了他!”

简念恩哭的特别伤心,一边打嗝一边说,“还好,你不记得……当年爸爸不是故意的,这些年他也很愧疚!”

“什么还好我不记得?”简如约眯了一下眼睛,眼神有些犀利地盯着简念恩,“我是出车祸了,还是脑子坏掉过?”

简念恩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说!”

简念恩委屈的咬了咬唇,“当年我被人那样之后,爸爸特别生气,你们争吵的时候,你从二楼的楼梯上滚下来,然后脑袋受伤,医生说很有可能会损伤记忆。”

对于简念恩描述的这件事,简如约没有丝毫的记忆。

当初,她在洛杉矶听闻父母离婚,不顾心理医生的反对偷偷跑回了国,结果简如约却看到了简念恩和她的母亲吴淑娴。

她们坐在简家的老宅里,像真正的主人一样,而她像个丧家之犬。

尽管简念恩和吴淑娴客气有礼,但当时简如约简思学大吵了一架。

可简念恩被人下药的事情,简如约还是第一次听到。

如果她失忆,为什么唯独丢了这段记忆呢?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她目光渐冷,看着段郁承说,“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如果是我做的,责任我担!”

“不用了!”段郁承说。

简如约还没弄懂段郁承这三个字的意思,便听到他说,“这件事情我已经查过了!”

“是我做的?”简如约慢了半拍,才颤着嗓子道,“你确定,是我陷害了简念恩?”

“不管你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假装失忆,摆在台面上的事实就是你嫉妒自己的妹妹陷害她!”

明明昨天,他们还在同一张床上不分你我,可现在,段郁承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罪犯。

这眼神刺的简如约心里一个窟窿,明明是七月天,可心霍霍灌风,刮的生疼,但从始至终,简如约都在笑着。

“所以,段总要将我送进监狱?”

“承哥哥,不要!”简念恩哭道,“我不要姐姐坐牢,她当时是无心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喝的那杯饮料,如果不是我的疏忽……”

“够了!”段郁承不是蠢货,也不是迂腐的人,在没有确定当年的人是谁之前,他曾经也有瞬间的念头希望简如约就是当年的人。

但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叫他失望,飞扬跋扈,恃宠而骄,得寸进尺。

现在仍旧一副死不认账的模样,他居然……对这样的女人动了心思。

“不是的!”简念恩拉着段郁承的手,“就算我喝了那杯饮料,可是你如果不……不那样的话……”

简念恩抽噎了两声,求段郁承,“承哥哥,看在当初我……我受伤的份上,你不要找姐姐的麻烦,好不好?”

“承哥哥……”

听着简念恩一句又一句的“承哥哥”,简如约心里又是好笑,又是疼。

原本,她以为段郁承接近她,只是为了查清楚她是不是郁封河派来的,可现在看来……他当初提出那样的提议,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她和简念恩长的有些像。

呵,替身……

“不用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我不想欠你们的,如果我真的做了,蹲大牢我也心甘情愿!”

闻言,段郁承的眼眸倏地冷了下来。

“怎么,进去陪前夫吗?”

听到段郁承这句话,简如约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揪着疼。

那一段婚姻有多荒唐,他段郁承不是不知道,可现在,他居然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口,不惜将她的那点尊严挫骨扬灰。

可简如约嘴角的笑容没有减少半分,反而笑的愈发肆意,“对啊……旧情未了,怎么,段总介意?”

段郁承目光沉的仿佛要把简如约溺下去,但他并没有发火,而是冷着声音说,“高远,把东西给她!”

一直站在门口的助理高远走了过来,递给简如约两样东西。

“简小姐。”

简如约看着高远手上的东西,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

高远手里有两样东西,一个是当初她扔在澜悦给段郁承酬金的银行卡,还有一盒避孕药。

避孕药……难道她会蠢到给自己的p友生孩子吗?

简如约速度飞快地将那盒避孕药拆了开来,水都没喝,直接干吞了下去。

“卡直接扔掉吧!”

语毕,转身回了房间。

明明被人欺负的不成样子了,可她仍然挺直了脊背,高傲的像只天鹅。

但是天鹅,还是鸵鸟,只有她自己知道。

房间的门一关上,简如约双腿就有些站不住的往下栽去,她连忙伏在了墙上才稳住了身形。

她的衣服昨天在和段郁承胡闹的时候已经撕的不成样子了,现在身上穿的还是浴袍,可她顾及不了这么多了,只想赶快从这个房间逃出去。

仓皇间,她只拿了手机,逃也似的转身。

临出门的时候,简念恩一把拉住了简如约的手腕,小声道,“姐姐——”

简如约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甩开了简念恩的手,“以后别喊我这么亲热……我们本就不熟!”

简念恩一副受伤的模样。

段郁承眉目森冷,且不管他和简念恩的关系,但简如约好歹是简念恩的妹妹,“简如约,你够了!”

简如约本来想对段郁承说一声再见,但现在……喉咙像是被扼住了一般,别说说话,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良久,简如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段郁承,你舍不得简念恩,但我舍得!”

语毕,她转身离开,留给大家一个背影。

段郁承眼皮子闪了闪,下颌骨绷的紧紧的,浑身散发着森寒的气息。

从酒店出来,简如约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七月份的天,六七点就已经开始热了,简如约站在马路牙子上,被晒的有些发晕,察觉到过往行人看神经病似的眼神,才开始想起来要打车。

等了十来分钟,她叫的车才到了。

一个小时候,她到了机场。

可等到去买票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没有带行李箱,所有的证件都是里面装着,现在她除了一部电量警告的手机别无其他。

“小姐,请出示您的证件!”工作人员耐心的提醒。

简如约尴尬的说了一句“抱歉”,然后让在了一旁。

昨天,她在机场,尚且还能保留几分“高傲”。

可现在,她蹲在机场的角落里,脑袋嗡嗡的响,一会儿是简念恩的哭声,一会儿是段郁承嫌弃的眼神,一会儿又是那颗它干吞下去,现在还泛着恶心的避孕药。

可怜的像只流浪狗。

安保第十次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助的时候,简如约起身,离开了机场。

就在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的时候,小艾的电话来了。

“姑奶奶,你怎么还没来酒店?”

这时,简如约才想起昨天段郁承说过,今天他们会一起去酒店。

可现在,段郁承怀里抱着简念恩,而她……成了一个失忆的罪魁祸首。

“小艾……我不来了。”

或许是听她说话的声音不对,小艾小声的问,“怎么了……你又和小老板吵架了?”

简如约笑了一下,说,“没……散伙了!”

“啊?”小艾惊讶的问,“你们怎么回事,昨天还不是好好的吗?你现在在哪里啊?我过来接你!”

简如约心里一暖,刚准备小艾回话,手机没电关机了。

看着黑掉的屏幕,简如约恨不得将它甩出去。

流年不利!

烈日晒的她头晕,手机没电,没有现金……甚至连证件都没有,简如约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废物过。

她自暴自弃的想,干脆在这里等死算了。

可天无绝人之路,一个小时后,简如约坐在了回京城的大巴上。

车辆缓缓的离开海城,她掏出手机给小艾打电话。

“我的姑奶奶,总算是联系到了你!”

“手机没电了,好心人帮忙借了充电宝。”

“我的乖乖,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小艾边说,边躲开了走廊里往这边走的段郁承。

简如约鼻头一酸,“我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工作我已经整理好了,就在我的电脑桌面,没有密码,你打开就可以看到,如果后续有什么不明白,你再问我!”

“卧槽,谁管你工作啊,就算北南倒闭了也和我没有关系……你他妈怎么回京城了?”

“就已经辞职了,还不回去做什么?”

小艾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好,你个简如约,就是个鸵鸟!”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简如约鼻头一酸。

这个世上,还是有人真心关心自己的。

而另一边。

小艾挂了电话,追过去拦在了段郁承的前面。

段郁承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她,“有事?”

要是以前,小艾肯定吓的腿都软了,这会儿,她的气头上,“简简怎么了?”

“不知道!”段郁承仍旧是那副高冷模样,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你……我告诉你,你肯定会后悔的!”

段郁承眼神微沉,绕开小艾往会议室走去,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却是简如约光着脚丫子离开酒店的模样。

这个女人……以为扮演苦肉计自己就会心软吗?

不可能!

从海城到京城大大巴车开了将近三十个小时,简如约下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回到兰苑,她就闷头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两天后。

门外是震耳的敲门声。

她云里雾里的打开了门,便看到了简思学的保镖,而保镖的身后是一脸盛怒的简思学。

简如约不记得上一次见简思学是啥时候了,一时有些恍惚,她愣了几秒,才喊了一声,“爸!”

简思学冷哼了一声,甩手就扬起一沓照片,劈头盖脸的嘲简如约砸了过来,“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简如约不明所以,她捡起落在自己胳膊肘上的照片。

照片里,她一副明显不是善茬的模样,而她身边的简念恩一脸的委屈,尤其半倚在段郁承身边的模样楚楚可怜。

这是那天在海城火锅店里被人拍下的,且不论拍照片的人居心何在,但现在这些照片被简思学砸在了她的脸上,叫她心里特别的不爽。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你明知道你妹妹喜欢北南的幺子,你还去搅和……是不是只要是她想要的,你都非得跑去破坏?”

简思学虽然年过半百,但注重保养,尤其平日里坚持锻炼,所以身形丝毫不见老态,反而沉稳优雅,但每次他面对简如约,完全不像是对待女儿的态度,反倒像是仇人。

“你知不知道因为当年的事,她这些年过的多么艰难?”

简思学不提当年的事还好,他这么一说,简如约也想起了那莫须有的罪名。

“首先,您所谓的当年事我没有印象,其次是不是我做的还有待考证,再者,您别忘了,当年比她经历更糟糕的人,还有我!”

最后一句话出来,简如约觉得自己有向简思学乞讨亲情的感觉,她抿了抿唇,攥紧了手指说,“至于她和段郁承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要真的两情相悦也不是我能拆散的。”

简如约的这句话恰好戳在了简思学的担心处。

简念恩喜欢段郁承是没错,可段郁承不表态……只说他会为当年的事情负责,至于感情方面,明显对简念恩没那个意思。

可如果华严和北南能够搭上关系,那以后在京城不说如日中天,可也更上一层楼。

“我不管你对段郁承抱着什么心思,都立刻给我断掉……他以后可是要做你妹夫的!”

妹夫……听到这两个字,简如约有点想笑。

“那祝你们心想事成啊。”

简如约态度敷衍,简思学气的牙根子痒,但说到底,虎毒不食子,他压了压火气,对简如约说,“为了避嫌,你把北南的工作给辞掉,要真想上班,来华严!”

闻言,简如约微微挑眉,她父亲为了把她从段郁承的身边调开,还真是舍得。

“我来华严做什么呢?”

简念恩是简思学的助理,吴淑娴是华严的财务,华严重要的职位都在他亲近的人手中,她去了……只不过就是给简思学落一个美名。

“你不是想做销售吗?市场部给你负责!”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想去华严!”

“那你想做什么?”简思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神一凛,“你不会又想着要去抛头露面吧?”

简如约心里猛的一疼,脸上却微微一笑,“这都和您没关系,您放心……今天您大老远的跑一趟,我肯定听您的,北南我不会去,段郁承我也不会联系,就像您当年说的,就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女儿!”

“你……你真是……”简思学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简如约却依旧云淡风轻,“对不起让您失望了,我就是这么不识抬举!”

“要不是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你以为我想管你!”争论了这么就,简思学终于说了一句实话。

“辛苦简教授了!”

简如约不愿多谈,直接关上门。

回到房间,简如约浑身还在颤抖,明知道不该抱有期待,可每一次……她都满心失望。

明明她已经不争不抢了,可依然没人喜欢,没人在意。

蹲在门边,简如约忍着胸口的额酸涩,扬起脑袋,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将所有的难过和委屈吞了回去。

窗外阳光正好,简如约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踉跄着起身,拉开了窗帘。

太阳照在身上,冰冷一点点褪去,身体慢慢温暖了起来。

闭上眼睛,听着周围邻居的热闹声,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先是去泡了一个澡,然后又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窝在沙发上吃面的时候,门铃再次响了起来。

简如约皱眉,趿着拖鞋去开门。

“姐姐——”

“你来做什么?”虽然对简念恩态度冷淡,但简如约并没有将她拒之门外,毕竟外面楼道的温度可不低。

“姐姐,对不起……我没有告诉爸爸,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我给你道歉!”

“不用。”简念恩越是这样,越发显的简如约刻薄,她不想当一个泼妇。

简念恩抿了抿唇,“之前在海城,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和承哥……段总在交往,所以有些冒犯,姐姐对不起!”

听着这些话,简如约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了。

她到底是真的单纯,还是表演精湛?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喜欢段郁承就去追,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无权干涉!”

“可是你们不是在酒店……”简念恩说着脸就红了。

简如约略带讥诮的轻笑,“我亲爱的妹妹……男人和女人上床,并不一定要有爱……就算你介意,这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谁叫我先遇到了他呢。”

简念恩还要说什么,简如约有些不耐烦的送走了她。

等她回到沙发上,端起碗的时候,里面的面已经坨了,她坐在那里怔愣了几秒钟,然后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那碗面。

下午,简如约去医院做了个脑ct。

结果和简念恩描述的一样,她脑袋受过伤,有很小一点的淤血压着神经,因为面积太小,所以当时医生的建议是自愈。

这些年,那块淤血逐渐在减少,也并没有对简如约的日常行为造成影响。

至于失忆的原因,不排除是这个原因,但也不能确定。

简如约有点荒谬,可医生也给不出准备的诊断。

从医院出来,简如约去了北南。

小艾一见到她,就冲过来抱住了她,“我的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

简如约捏了一下小艾的脸,问,“经理呢?”

小艾一怔,“你不会真的要辞职吧?”

简如约点了点头,“就算我离职了……但我们还是朋友呀!”

“可是……”

“别可是了!”简如约笑了一下,说,“小艾,你说的那些我都想过了,但……我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每天都可能见到段郁承还若无其事,更做不到看着简念恩成为未来的北南少夫人。

林小艾见劝不动,有些难过的说,“那好吧……经理就在办公室!”

经理一看到简如约,脑袋就一疼。

人家小两口闹别扭,他们这些池鱼纷纷被殃及。

“小简呀……你的辞职报告还没有批下来,我这边也不能放人!”经理一脸的为难。

简如约猜到了一些经理的想法,她说,“那等什么时候批下来了,我再来办理离职!”

她手上的工作早就完成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只是一个零碎事务,她就算不辞而别,北南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只是想到这几个月在销售部的经历,她想来和同事们道个别。

从经理办公室出来,小艾就凑了上来,“是不是活阎王压着不给批?”

不用想也知道小艾口中的活阎王是段郁承,要真是段郁承的意思,简如约心里或许还会少受一点,至少他对自己还有些挽留。

但很大的可能是,这一切都是经理的主意。

简如约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都不重要了!”

“算了,不想这些了……今天下午,姐姐我陪你逛街吃饭泡男人!”小艾豪气的拍胸道。

简如约忍不住笑出声,“不工作了?”

“好歹我也是皇亲国戚,今天就关系户一次……走,我们去浪!”小艾拉着简如约往办公室外面走。

简如约和小艾刚出电梯,就看到大厅门口段郁承和一群人进来了。

北南的大厅面积不小,但空旷……一眼看过去,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

简如约看着慢慢向她们走来的男人,心跳没出息的加快。

但男人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径自从她身边经过,连一寸的停顿都吝啬。

听到身后的电梯门关上,简如约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果然多情总被无情伤!

小艾说,逛街是治愈女人失恋的良药。

她们先是去了商场,然后又去了美发沙龙,躺在美容院的时候,简如约觉得自己的双腿快要断了,当鞋子脱下来的时候,小艾看着她的脚,惊恐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简如约尴尬的笑了一下,撒谎道,“不小心烫的。”

“很疼吧,早知道就不去逛街了!”

“没事,好的差不多了!”

那天在海城,她光着脚丫子从酒店到机场,再从机场到汽车站……回到家里的时候,她一双脚又黑又肿,养了两天,总算没那么恐怖了。

但技师给她摁脚的时候,简如约痛的怀疑人生。

蒸脸的时候,小艾有些犹豫的问,“你和小老板到底怎么回事呀?他个面瘫不说话就算了……你怎么也一副丧气沉沉的样子?”

小艾嘀咕了一句,“还学人家带球跑,玛丽苏看多了吧!”

“没有球,也不是跑……只是回家而已!”

“有区别吗?简如约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是为了躲小老板?”

简如约轻轻的揉了一下太阳穴,漫不经心的开口,“不是一类人,又何必强求在一起!”

“胡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底。”

简如约眨了眨眼睛,说,“他喜欢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就你看到的那个哭哭啼啼的小美女!”

“卧槽……豪门姐妹争一夫,最后反目成仇!”

“得了……待销售部真是屈才了,狗仔才是你发光发热的职业!”

“这不是给你逗趣吗?万一想不开又赤脚走半个中国……”

闻言,简如约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身残志坚……”

但心里却涩涩的想起了自己当年在洛杉矶的经历,抑郁症期间,她每天都想死,可每天都活着。

那时候,她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但好像熬过了那顿时间,别的任何事都能扛过去。

从美容院出来,两人直奔酒吧。

简如约和小艾走进【抱春】的时候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甚至有些人直接贴了上来,暧昧的问简如约,“小姐,晚上有约吗?”

“抱歉,有约!”简如约还未说话,小艾就将人推了开来。

她熟门熟路的带着简如约去了卡座,然后对服务生说,“去,把你们经理叫来!”

几分钟后,一个雌雄莫辨的美人来了,但一开口,声音粗犷多了。

“哎哟,这是哪里来的大美人?”

“滚,边上去……简简,这是西野,【抱春】的老板。”

“你好,我是简如约……”简如约伸手,西野握了并没有松手,他扭腰走到简如约身边,压低了声音问,“你认识段总?”

简如约一怔,顺着西野的视线看到了灯光阴影处的男人,心口猛的一滞,段郁承怎么会在这里?

她强迫自己收回了视线,对西野摇头道,“不认识!”

西野并不相信简如约的话,她笑着松开了简如约,说,“既然你是那丫头的朋友,那今晚我绝对让你难忘!”

直觉告诉简如约,西野口中的“难忘”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但西野和林小艾是一路人,就喜欢不按常理出牌。

不一会儿,他们身边就围了一圈的帅哥,款式不一,但各个身高腿长,英俊帅气。

简如约有一种误入盘丝洞的错觉,她虽然在段郁承面前常常撩骚,但在外人面前,她拘谨而又矜持。

可想到不远处的段郁承,简如约佯装自在,故作潇洒的和旁边的帅哥聊天。

她穿着下午买的短裙,前露胸,后露背,一双腿又只有白,坐在男人堆里,光是看着,就活色生香。

“怎么,相好?”秦则衍看着不断往简如约那边看的段郁承,问。

段郁承灌了一口酒,冷哼,“不认识!”

秦则衍挑眉,“既然如此……那我过去认识一下!”

说着,秦则衍就欲起身。

“你试试?”段郁承睨着眸子,恨不得将秦则衍盯出个洞。

“看来是闹别扭了……”秦则衍桃花眼上扬,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道,“你的相好和人喝交杯酒了!”

段郁承一转身,果然看到简如约半倚在一个小鸭子的怀里,两人亲亲热热的喝着小酒。

那一瞬间,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手里的酒瓶重重的砸在吧桌上,酒水洒了满桌子,他有些粗暴的起身,大步向简如约走去。

简如约手里的酒还没有喝完,就被段郁承一把扯了起来,酒洒在了她的胸口,粉红色的液体濡湿了她的衣服,曲线毕露。

段郁承看着女人低的过分的领口,眼神一沉,扛着人就往包厢走。

一进门,简如约就被段郁承压在了墙上。

“你就这么缺男人?”

简如约被他压的气喘,她扬着脖子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早就没关系了吗?”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出现在北南,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段郁承说着说着,嗓子沉了下来,目光侵略的盯着简如约,“穿成这样,难道不是勾引?”

“段总,我就算不穿……和您也没什么关系!”

“你敢?”

简如约梗着脖子冷哼。

段郁承眼神微眯,俯首狠狠的亲了下去,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上下其手,专门往简如约敏感的地方弄。

不一会儿,简如约就浑身发软的栽在了段郁承的身上。

“你想干什么?”

“干……”段郁承压低了声音,咬着简如约的耳垂轻声道,“你。”

“你混蛋!”

段郁承将人扔在了包厢的沙发上,覆身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才从她身上起来。

简如约看着一旁整理衣服的男人,沙哑着嗓子开口,“段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简小姐可是付过钱的,你说什么意思?”段郁承俯身,一把卡主了简如约的下颌,暧昧的开口。

简如约用力的拂开了段郁承的手,目光冰冷的看着段郁承,“段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拐弯抹角的有什么意思,您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简如约,我从来没说过和你了断!”突然,简如约一扫刚才的流氓气息,一本正经的开口。

简如约失笑,“所以,你和简念恩明面上恩恩爱爱,我在背地里给你做小?”

“段郁承,我简如约没那么犯贱!”

“别这么说自己!”段郁承皱眉道。

简如约从沙发上起身,开始找衣服……但那件本来布料就少的可怜的裙子,已经不成样子了。

她烦躁的扯过段郁承的外套,罩在了身上,没好声气的开口,“那你选谁?”

久久,她都没有等到段郁承的回答。

一次又一次,段郁承给她的永远都是沉默。

简如约拢了一下领口,无所谓的开口,“我们还是算了吧,刚才的就当是分手炮!”

她理了里头发,双腿发抖的往门口走。

看着她瘦削的背影,段郁承心口一软,一把拉住了简如约的手,说,“口是心非!”

简如约鼻子一酸,没忍住……抽噎出声。

“好……我答应你!”

“什……什么?”简如约不敢置信的开口。

“我们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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