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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岁寒山的问题,陶燃算是默认了。
前世爷爷正是那一脉的正统传人,他自然也算是。
岁寒山见陶燃默认,也不多问,毕竟这传承出现的太过于匪夷所思,已经失传了近百年。
怎么可能就在这6年时间里突然冒出来,难道那位大宗师整整活了近两百岁?
不管那么多,反正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岁寒山极为兴奋的舀了一勺文思豆腐放进嘴里,豆腐丝非常入味,极鲜极醇极厚极香。
同时他也确定了一件事,陶燃和他在同一个等级。
额,为啥他这么简单就接受了这件事呢?
难道不应该瞪圆了眼睛再惊讶一下?
可能这孩子之前的操作,已经让他见怪不怪了吧。
既然是这样,有些事情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小燃,你坐,站着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师爷,再说我也没资格当你师爷。”
“您是长辈,也是一个厉害的厨师,是不是师爷并不重要。”
岁寒山娓娓道来:“我和你爷爷呢,是过命的兄弟……我们五十多年前在蒙省下乡的时候就认识了,还有苍白虎他爹……你家企业六年前的那一场风波,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在针对……”
岁寒山撇开了所有陶燃和岁叶的事情,也没有曝出他和岁叶之间的关系,只是简单叙述了稚川集团六年前面临的突然崩塌,以及对方的目标可能是他。
为了陶家安全,他只能找了个借口断绝两家的往来。
这一切的起因,是岁寒山参加了陶燃爷爷的葬礼,否则那些人不会知道他和陶家的关系。
“老爷子,没事啊。
我爸妈他们好得很,不破不立。
那一场风波,也让我们看清了哪些是真心朋友,哪些只是利益上的往来。
您先把狮子头给吃了,等会凉了!”
“噢,对对对,我给忘了。”
岁寒山连忙把狮子头舀起来,当然他也没忘记用手机拍摄,这可是正儿经的装逼时刻,比他自己做出来的还开心,等下立马发给他师兄。
嘿嘿嘿,好好的炫耀炫耀!
上面那些雪白色的疙瘩和以往的肥膘肉有明显的不同,这是银鳕鱼肉,具体效果如何岁寒山还没试,但他相信,陶燃只要敢做,那这里面就一定大有文章。
轻轻的晃动勺子,如狮头甩水一般轻轻颤动,整体的神韵,绝了!
一勺子塞入口中,舌尖微微向上一顶,如同云雾一般在你的口腔里化开,仿佛一滴天仙玉露滴进了你的嘴巴里,经过顶级清汤的慢炖,再加上这伊比利亚黑猪的醇厚肉香,搭配上银鳕鱼鲜嫩的口感,还有蟹黄的鲜香在嘴巴里层层递进。
最恰当的形容,就是王母娘娘的琼浆玉液滴进一汪水里,把这一汪水化成了一座小型的瑶池,此味只能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啊。
金秋食蟹,俗语云九雌十雄,指的是农历的九月要吃雌蟹,十月要吃雄蟹,眼下正是农历九月,也是雌蟹最肥产黄的时节,此谓之天时。
西班牙埃斯特雷马杜拉产猪,北冰洋海底产鱼,伊比利亚黑猪和北冰洋深海银鳕鱼的鲜香嫩,此谓之地利。
极致的刀工搭配最顶级的清汤,以及那最漂亮的器皿,此谓之人和。
天时地利人和,三才归一,这才有了这道菊下清炖狮子头。
清鲜嫩滑和醇香浓厚的极致交融,乃至于最后回味的时候,还会有一种仿若麝香的气息从你的食道里返还上来,而这样的气息之中,又带着一抹恍如梦境般的菊香。
“暗香赋味?”
“对,老爷子,您再品品那文思豆腐,味道还会有变化。”
“川菜不愧是最会调味的,厉害啊!易牙者,以味和之,方为调味之出神!”
他心里却在骂娘。
这两道菜要是让那些刚入九星的天线宝宝吃了,只怕马上报警了,抓妖怪。
这菊香怎么来的?
这是冲出来的,就如鸡豆花里要加白胡椒的味道,但却不能让白胡椒出现在鸡豆花上,只能用白胡椒泡出来的水去冲,多冲几次就有白胡椒的味了。
至于为什么要加上这一抹淡淡的菊香,这叫做出奇制胜,增加味觉层次的丰富性。
前世,陶燃爷爷教他厨艺基本原理的第一句话就是:做菜就像是打仗,以正合以奇胜。
岁寒山又品了一口文思豆腐,趁着那狮子头的余香还在,又多品了几口,眼中精光闪过,喝彩道:“好一招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它千百度。蓦然回首,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文思豆腐里最初便藏了一味,岁寒山吃完狮子头的同时味觉被强化,这时候再品才会发现,其实第一口吃进去的时候,那藏着的味道,一直都在。
这种技巧其实宴席菜常用,避免食客的味觉产生疲劳,岁寒山却肯定这是陶燃临时想出来的,今天晚上他多喝了几杯酒,味觉才会有所降低,不然这招根本就没用。
高明就高明在这里,陶燃不仅会辨材,还会辨人。
怪物中的怪物,他愿称之为最强。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小燃,你那清汤,没用完吧?”
“是啊,老爷子,您要用吗?”
“对对对,有用!必须有用!
我拿回去教那些个徒子徒孙……”
岁寒山眉飞色舞的讲述起了接下去给他那些徒子徒孙们安排的魔鬼课程,陶燃极有兴致的参与了进来,及时给出了一些不错的建议,菊下小筑里弥漫起了欢快的气氛。
“老爷子,我和您说哦,那个文思豆腐要切到头发丝很简单的。
让他们把胡萝卜先切成方块,然后先片了再切丝……
至于怎么检验就更简单了,您坐在躺椅上喝茶就行了,让他们拿着切好的萝卜丝过来,您把茶水往墙上一泼,随便抓一把萝卜丝丢上去,都沾上去了,那就是过了。
要是有一根掉下来,您都不用讲话,他们自己会回去重切的。”
岁寒山的表情瞬间变得丰富多彩,一老一少的两人,头上仿佛长出了两根尖角。
我们就是过眼云烟的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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