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有一镇,名塞翁镇。
相传塞翁失马的典故就发生在这里。
后来镇也改名塞翁镇,来增加他的名气。
这天的有点阴凉,天上下着微微细雨,风吹打着路边的梧桐叶,枝叶在风中摇曳,似乎在向路上点头示意,表示这镇的好客。
天在阴雨中渐渐暗了下去,天转冷了也黑得早。
镇中居民早早就缩回屋里,除非是有事要做,不然没人会在外面。
塞翁镇是兖州和司地之间的交通要道,这里商业繁华,走过路过的多是商人。
本地人反而少见。
近来四处战乱,但塞翁镇反而很平静,或者是因为靠近司地,靠近曹操的许都,这里暂时没有过战乱。
镇上的商人,多是新近发家,一半的人是走江东货,从江东来的货穿过豫州到兖州,再卖到许都。
可以说许都的江东货多是经过这里。
陈氏铺,也是一个主走江东货的掌柜,天都要黑了,他还是站在柜台后,似乎在等什么人。
陈氏铺和皖县的州车一样,是搞运输的。
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来谈生意了,伙计都陆续回了工房休息。
只有陈掌柜在留守,平时这个时候他早不见人影了。
伙计都知道,今天可能有什么大客户要来。
“掌灯吧……或许他不会来了!”
陈掌柜嘀咕了一声。
“应该是路上出了什么问题!”
陈掌柜自言自语,但又不时看向门外。
门外只有风吹过,及泥泞的路。
这时,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男子站到了门口,回头看了一下四周,不见有人跟着,这才站到柜台边……
陈掌柜怔怔地看着这个男子,等他说话。
斗笠男摘下了斗笠问道:“这里有人参吗?”
掌柜道:“我这里只帮走货,东南西北哪里去都可以。”
“我要上好的老参!”
陈掌柜道:“你货给我,说个地点就行,价钱便宜!”
“将军请!”
掌柜引着斗笠人进入后院一间密室。
点亮油灯,将油灯拨得更亮,小心从一个匣子里取出一封密信,递给斗笠人。
斗笠人接过信取下斗笠,道:“我现在最急的是粮草,主公来人告诉我有事找你!”
“而不是什么信件!”
掌柜笑道:“韩将军真是个急性子,你我也是熟人了,既然主公让我做这事,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原来这个头戴斗笠的正是林川的朱雀军副将韩当。
他驻军济水一带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但粮草一直是他的心头急。
但他得到林川的授意,来塞翁镇找陈掌柜时,他估计有了眉目,这就匆匆赶来。
陈掌柜本是江东商人,和林川算是认识,林川安排他在塞翁镇,主要任务就是推销江东货物,另做运输生意。
而他真实身份,也算是林川的半个密探。
韩当见他拿出信,这个他并不在关心,他关心的是他的粮食问题。
现在朱雀军可以说是相当甘苦,吃草根树皮,都快将人逼疯了。
掌柜道:“数天前,我就接到一千石粮草,暂时也够用吧!”
“有多少要多少!”
掌柜道:“暂时只这么多,有些粮食实在没办法一次运过来,你可能不知道,这些粮食都是抢来的。”
韩当道:“我不管怎么来的!什么时候可以起运!”
“将军一来,明天就可以启运。”
这批粮草,其实就是凌统和朱然从长江上抢来的蜀粮。
经过陈掌柜的运作,分匹进入了兖州。
韩当拆开信,这才发现这封信是林川亲笔。
韩当一下郑重起来,看完信,不禁心中疑虑……
原来林川竟然是让他率朱雀军去占袁绍地盘。
这不是开玩笑吗……
韩当怎么也想不清这做的是哪一行。
如今天下以袁绍军力最盛,自己孤军一行,如何打得过袁绍。
但既然林川这么说了,韩当想或许会有什么变故。
林川在信中没明说,意思却很简单,就是想承袁绍在曹操打败之时,去摘曹操的果子。
就是对袁绍落井下石。
现在官渡之战还没发生,韩当自然不知道缘故。
林川也没说明说,毕竟这是天机,他不可能拿将要发生的事,明白告诉一个人。
他想念韩当,碰到机会会知道怎么做,这一个做将的应该有的素质。
他只让韩当明白要做什么就行了。
韩当在掌柜屋里休息一夜,第二日陈掌柜以运商货为借口,押运千石粮食去寒翁镇。
粮食是当下战略物资,查得极紧,如果官府发现有如此多的粮食押运,那是死罪。
但陈掌柜在这条路上,经营多年,多少还是有点关系。
押运的全是铺上的伙计。
出了塞翁直往东北方向。
一路上出奇的顺利,这日越过鸿沟进入浚义,这里离济水已不远,而韩当朱雀军就藏在济水上游的王屋山。
一行人以商人打扮,不敢过多停留,在浚义这种城镇根本不做任务停留。
粮队越过浚义正要横过阴沟,转个一山弯,忽见前面平地上一支军队列开,旌旗飘摇,正是曹字旗。
这里是曹操地盘遇到曹军再寻常不过。
陈掌柜啊了一声,眼看韩当。
“看是曹军,只怕事已败露,这如何是好!”
这一眼就看得出,曹军在这里出现,目的就是这支粮队。
韩当想了一下,道:“不要惊慌,如果目标是粮草,他们必然已冲过来了。”
韩当让大家装做无事,继续前行……
到了阵前,再也无法绕过。
陈掌柜见这支人马始终不动,只是拦路,也是奇怪了。
如是发现,也应该如韩当所说,早就杀过来了。
陈掌柜骑马上前,大声道:“是哪位军爷在此,小人经商路过此地,还请行个方便,一路关文路贴都一应齐全!”
只听一人道:“原来是商人!押送的是什么可能检查?”
陈掌柜道:“将军说笑,这些东西都是经过检查的,才到到达这里!”
“一派胡言,私自运送粮草,可是死罪,知罪吗?”
陈掌柜吓了一跳,这明显知道自己的底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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