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娘这一觉睡的沉,第二天早上起来小叔叔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梳头的时候,令梅还在一旁为自家的主子高兴,“府中的下人私下里议论,说咱们二爷最是怜爱姑娘,像别人家夫人都是要早起服侍夫君的。”
“府中的下人还敢议论二爷?”
令梅忙闭嘴,又觉得自己说漏嘴的,“姑娘,大家也是羡慕姑娘,并不是背后议论二老爷。”
谢元娘抿嘴笑,“好了好了,我就问问,看你吓的,再说小...二爷还能吃人不成?”
“姑娘说的是,二老爷人是最和气的。”
醉冬端着东西从外面进来,“姑娘,老夫人院里的绘名姐姐送了燕窝过来,说是老夫人让小厨房熬给姑娘的。”
谢元娘起身,“放到这吧,早饭也不必让大厨房送我的那份了。”
昨晚的没有喝,今天的怎么也不能再不动,婆婆一片心意,谢元娘又怎么好拒绝。
醉冬把燕窝盛到碗里,一边寻问道,“老夫人那边要不要也送些东西?”
谢元娘一边小口的吃着燕窝,一边想了想,“老夫人肠胃不好,我记得几道好吃的点心适合肠胃不好的,一会儿我去厨房做一份给老夫人送过去。”
醉冬见姑娘心中有数,便也不再多说。
小厨房里备的东西很多,谢元娘亲自下厨,厨房里的婆子帮着打下手,新摘的茉莉花做出来的点心有着淡淡的花香,却又不刺鼻。
用食盒装好,谢元娘带着令梅才往那边走,半路看到有丫头急冲冲的往前走,后院这边也只有老夫人住着。
谢元娘挑眉,也没有急着问,反正到了老夫人那边,若是大事,自然就能知道是什么事了。
结果还真是这样,她到了之后先把送点心的来意说了,顾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当场就让书画拿下去用盘子装回来。
令梅提着食盒与书画出去,在茶水间令梅帮着打下手,手才伸出去,就被半路拦下了,正是刚走进来的绘名。
“敏姑娘带着小敏姑娘来了,二夫人身边也不能少了服侍的人,令梅妹妹先过去吧。”
令梅没有多想,福了福身子告退,“那就劳烦绘名姐姐了。”
令梅不急多想,退出去了。
书画面上的笑也退了下去,“绘名。”
她不想多说,却又不忍她再错下去。
绘名将另一只手提着的食盒放到了桌子上,随手打开,也不看她,“这是敏姑娘买回来的,如意斋的点心。”
书画却没有动,而是仍旧摆着令梅食盒里的点心,绘名撇嘴,“如意斋的点心可是金陵出了名的。”
“再出名,又如何与二夫人做的相比。”
绘名面上的笑微微一顿,“书画,老夫人肠胃不好,敏姑娘买回来的这几样,正是太医说可以吃的。”
言外之意不用多说,指的自然是另一份不能吃。
书画淡淡一笑,“二夫人碰为老夫人的身子还在书楼里找过药膳的书,我闻着这点心有茉莉花香,可见是从花房里摘的鲜花做的。”
现在才五月,金陵城的天气是暖和了,可是茉莉花却也没有开。
如此,足以见得这点心的金贵贵过如意斋。
绘名咬了咬唇,又笑了,“我装好了,先端出去了。”
书画望着绘名的身影,无声的摇了摇头,上次老夫人已经提醒一次,绘名不往心里去,将来吃亏的只能是她。
暖阁里,顾老夫人看着敏思君身边的小丫头,笑着打量了一番,“敏家的姑娘果真不错。”
敏楠桑的脸微微一红,“老夫人抬爱了。”
敏思君也道,“楠桑这些年一直在庄子上养身子,她的身子原就不好,与人接触的少,难免爱害羞,让老夫人笑话了。”
说是身子不好在庄子上,可是一个庶女,高门大宅,谁知道里面有什么样的猫腻。
敏思君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自然是装敏家摘出来了,若是敏楠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那也是敏家的不好。
前世若不多说,谢元娘还真看不出来眼前的官司,现在敏思君似不喜欢这个侄女。
谢元娘神然复杂的看向敏氏。
是的,这个敏楠桑就是前世的敏世,刚刚突然见面,谢元娘虽有心理准备会见面,可还是惊了一惊。
如今的敏氏与前世一般,娇弱的小花一朵,楚楚可怜的让人心软,就像眼前敏思君说这般的话,敏氏似全然不知,一脸的懵懂,干净又单纯。
...个屁。
是啊,干净单纯个屁。
谢元娘真不想骂脏话,不过看敏氏这白莲花的样子实在是喜欢不起来,甚至烦燥的想甩她两巴掌。
这个...贱/人。
前世敏氏总用这副单纯又无辜的模样,暗下里没少给她挖坑,好在前世和婆婆学了很多东西,性子也稳了,除了顾庭之也没有人能激得起她的性子。
可纵然这样,也没少在敏氏的手下吃亏,只要她一哭,顾庭之晚上就来找她,一晚上折腾个没完。
明明独宠敏氏,偏晚上还拉着她做那个。
对于谢元娘来说,那是种羞辱。
敏氏也感觉到有不善的目光不时的落在她身上,她觉得是顾家二夫人,可又觉得想多了,她第一次到顾府来,若真是做妾也是给顾庭之,按理说与这位二夫人也没有瓜葛啊。
绘名端着点心进来,正好打断了刚刚敏思君说话带来的小小尴尬,顾老夫人笑道,“都尝尝,这是元娘做的点心。”
绘名的手微微一顿,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脸也有些白,正想着要怎么解释时,书画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声音清脆,“老夫人,奴婢腿脚慢,绘名端的是敏姑娘买来的点心,奴婢手里拿着的才是二夫人做的。”
书画很有眼色,先将盘子端到老夫人身前,“老夫人先尝尝,奴婢再端到敏姑娘那里去,刚刚摆点心时,奴婢可都要流口水了。”
“你这丫头,好了好了,端给思君那去,屋里服侍的一人再分一块。”顾老夫人的话音一落,屋里的下人立马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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