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的滔天飓风席卷横扫,一座座法阵纵横勾连,一方方法宝攒动冲突,整个虚空世界,磅礴的威压肆无忌惮地释放着。
而就在这危机重重的环境下,却是站着一个看似有些落寞的男人,看不出他的年龄多少,也许是二十三十,也许是两千三千,也许是两千亿还是三千亿。
他的眼睛内没有丝毫波澜,即便是面对眼前这般强横的法力,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动容过。
在男人的身边,还立着一位俏生生的你女子。
女子很美,美的难以形容,因为太过美丽,甚至都是有了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虚,这是第几个了?”
原来女子的名字叫虚。
虚的脸上同样没有一点表情,听到男子发问,回道:“整整第十九亿个。”
男子眼中的落寞表情更浓了,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原来,同样无聊的事情,我已经重复了十几亿次了么?”
女子没有回答,或者说,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对面,无边大势彻底落将下来,瞬间淹没了男子和虚。
“什么天道,不过如此而已,我命由我不由天,现在,我才是天道,我才是永恒!”
那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声音,那是一个壮志凌云的声音,那是一个睥睨天下苍生的声音!
是一位年轻的男子。
他的脸上写满了成就,写满了张扬,写满了狂气!
可是,仅仅只是长笑了片刻后,年轻男子忽然戛然而止。
他再度看到了先前的男子,和男子身边那位美丽到不像话的女子。
“怎么可能?竟然没伤得了你分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年轻男子的脸上慌了,那一刻,寒气充满了他的骨髓和灵魂。
“这句话,我整整听了十九亿次,我已经听得厌烦了。”
男子淡淡一声后,就是那般随意一抓,整个虚空都被其抓在手中,而那个年轻男子当场已是被捏爆成了齑粉。
沉默,整个虚空都是因为男子的沉默而变得更加沉默。
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一个呼吸,也许是一亿万年。
男子终于再次开了口,“虚,我是真得累了,好累。”
“主人,吾不明白,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吾可以永生,吾可以永远陪在主人身边。”
“可是你却没有半点感情。”
“在吾的心中,主人永远都是最重要的,难道这也不算么?”
“虚,你是我创造出来的,可为什么我却不能赋予你感情,我想让你哭,让你笑,快乐也好哀伤也好,都可以,而不是永永远远都这样面对着我,虚,你可知道,看到你,我只会更加寂寞,你明白吗?”
“吾不明白,吾只知道,吾不能没有主人,没有主人的吾是不完整的。”
“虚,你不明白的!”男人的脸上开始有了一丝焦躁。
“大道本无情,主人乃是大道,万界之下皆是蝼蚁!”
“所以我厌烦了,永恒的生命,无尽的寂寞,无时无刻不在做着这样的重复,虚,我厌烦了,”男子放生长笑,他的手忽然拍下,亿万位面天崩地裂,亿万位面生灵涂炭。
看着亿万生灵苦苦挣扎,男人脸上的悲哀更浓了,“就像他们一样,生存和毁灭的意义何在,五十六万亿年过后,新的位面还会诞生,新的生灵依旧活跃,对我而言,这永永远远都是一个跳不出的局!”
“掌控,杀伐,恩泽,再造,重生,一切的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
“主人如果累了的话,可以躺在吾的怀里休息。”
虚没有去听男人说些什么,或者说,这些话和这些事情对她根本没有意义,就如她所说,她的一切仅仅因为那个男人而活,其余的事情,和她又有什么干系呢?
男人的情绪稍微控制了一点,可脸上的落寞和悲哀依旧,听他说道:“我培养了十九亿个主角,我希望他们能彻底超脱于我,可是,我一次次的失望,这种事情我已经不想再去重复了。”
“主人如果累了的话,可以躺在吾的怀里休息。”
虚仍旧在重复着。
男子自嘲笑了一声后,终于躺在了虚的怀里,此刻的他,早已麻木,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自我毁灭,可现在,毁灭自己对他也成了一个永恒无法实现的奢望。
虚抱着男人,看着怀中睡觉的男人,她感到很充实。
她喜欢这样静静看着怀里的男人,就这样,永远永远。
一个五十六亿万年,男人醒来了,发觉自己没有毁灭,他歇斯底里地毁灭了亿万位面。
两个五十六亿万年,男人醒来了,发觉自己依旧存在,他暴跳如雷地毁灭了亿万位面。
三个五十六亿万年……
不断的睡觉,不断的醒来,不断地重复着毁灭……
终于,不知在多少次醒来和毁灭后,男子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欣喜。
他说:“虚,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可以自我毁灭的办法,我终于可以得到解脱,终于可以不用在承受这永恒的寂寞!”
……
杨成猛然睁开眼睛,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大汗淋漓,身上都是被冷汗全部打湿。
眼下是在城主府,阳光很和煦温暖,大院内,零一如既往地坐在院中喝茶。
“零,我做了一个噩梦!”
杨成惊魂未定,从躺椅上猛然坐起身来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主人,做噩梦了吗?”零的神情一怔,眼神之中,一丝惊恐一闪即逝。
“是啊,真得莫名其妙,总感觉,我手上沾满了血腥,好像毁灭了不少位面和生灵。”
零的指尖有些颤抖,但很快,她表现的和往常一样,淡淡道:“主人该吃药了。”
听这话,杨成都是急了,“零,我可没骗你,我真得做了一个噩梦,虽然,梦里稀里糊涂的,已经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感觉到你就在我的身边。”
零继续喝茶,没有回应。
“零,我记得,我曾在梦里叫过你一个名字,到底是什么呢,想不起来,嗯,是虚,虚!”
“咣——”
被子忽然从零的手中滑落在地,碎裂之声很是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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