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溪儿可是说了!这叫智取!”
“智取!知不知道!”灵域天逞管家爷爷不注意,偷偷的把管家爷爷的黑子给换了,也亏得管家棋艺不差,一眼看破了那漏洞。
“老爷子!我们做人要诚实!把我的黑子还给我!”管家爷爷咬牙,也不肯让了。
“这都是您第三百五四次耍赖了!”管家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你这话说的,记这么清楚干什么?”灵域天老脸一红,从兜里把黑子还了回去。
“我们家溪溪说了,做人要诚实,还给你!”灵老爷子一脸不屑的把黑子扔了过去。
灵溪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两行血泪就这么从脸颊流了下来,她身子微微颤抖着,压抑的哭腔发出刺耳的鬼哭狼嚎的凄凉,无尽的绝望席卷了她。
“爷爷……”
“爷爷,对不起,对不起。”灵溪血流了一地,她趴在灵域天的身边,低低的哭泣着,可俩幼稚的老人谁也看不见她。
她这一走,就真的见不到他老人家了。
“爷爷”
“溪溪要走了,对不起,不能陪你了。”灵溪红着眼去摸爷爷的脸,手透过灵域天的身子落到了虚空。
“灵溪,没时间了,回来!”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赫然响着,带着不可抵抗的威慑力。
灵域天突然感觉心钝痛,一股莫名的心悸席卷着他,手中的白子突然断裂了来,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霍然往外走,棋盘散落了一地,他一边奔跑,一边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溪溪,我家溪溪。”
灵溪也跟着跑出去,一股力道扯着她往回拉,她声嘶力竭的大喊着:“爷爷!”
生死离别的悲伤绝望,席卷着,让她浑身痛入骨髓。
如果有来世,她还要做灵家女。
“……爷爷”
“老爷子,等我,大小姐肯定没事,您跑慢点!”管家也一脸惊恐的跟着跑了出去。
“管家,我听见溪溪叫我了,你听见了嘛?”灵域天停住了脚步,回头茫然失措的四处看着。
“没有,这时候小姐还在房间睡觉了,您肯定幻听了。”管家气喘吁吁的说道。
“也是,我去看看。”
黑沉沉的夜,无尽的黑暗,像张黑色的蜘蛛网在捕捉自己的猎物。
灵域天提了气,用尽全力的往灵溪的房间冲了过去,因为怕孙女出事,老爷子直接搬到了她隔壁来住。
门被灵域天从外面破开,他一个箭步冲了进去,苍老的手指颤巍巍的去探灵溪的鼻息。
他探到那稳定的鼻息,颓然松了口气,浑身瘫软在地板上,骂骂咧咧的道:“死丫头!就知道欺负我这个老人家!”
苍老的脸上不自觉的流了一行老泪下来。
“老爷,我就说了,小姐命大,又有相爷帮衬着,她会渡过难关的。”管家走过去扶起自家老爷,安慰着。
景文景秀也被惊醒了过来,她们站在那,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泪流满面的脸不忍直视,偏头转了过去。
上天待灵府太刻薄了些。
颜相府。
灵溪蜷缩成一团,抱住膝盖忍不住低声的抽泣着。
颜欢看着这样的灵溪,脸上有了几分动容,开口说道:“你现在回去的话,还可以陪他一两天。”
灵溪摇了摇头,咬着嘴唇,带着哭腔的声音:“她会帮我照顾爷爷的。”
颜相看着窗外的黑色,开口问道:“你……可还想去见见他?”
“错过了,就是天人两相隔了。”
灵溪抿唇摇了摇头,凄凉一笑:“不了,这副样子去见他做什么?”
“他已娶妻,灵溪何苦去找不痛快呢。”
颜欢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清冷如玉一如既往。
“吃了它”他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把一颗白色的药丸递了过去:“灵溪,下辈子活的洒脱些。”
“好!”
“来世,灵溪希望能再遇见相爷。”
“我爷爷,还有灵猫,希望相爷多帮忙照顾。”灵溪睁开那双血红的眼,浅笑道。
她伸手毫不犹豫的把药丸吃了下去。
“会的”颜相低沉的说道。
“相爷,再见。”灵溪突然解脱轻松一笑,心里的担忧都随着这一句话而消失殆尽。
他微微颔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看着那风华绝代的女子就这样慢慢的化成细碎的光消失在他眼前,心里过多或少都会替她遗憾。
灵溪,若有来世,还是别在做灵家女了。
做个普通人家的儿女,柴米油盐,粗茶淡饭,相夫教子都好过灵家的儿女。
颜相负手而立窗前,看着那道白色的光芒冲向高悬的月色,菲薄的唇抿了抿,清冷的眸色添染了几分颜色。
异世之魂,花开两朵,灵溪,离开,重生,那里会有你新的生活。
死亡,不一定意味着生命的凋零。
后半夜的雪花下的无比的大,黑云压城般浓密的铺满了皇城每家每户的屋檐。
颜欢难得闲庭信步的在庭院里走动,大片的雪花撒在他的发髻跟衣裳上,像渡了一层白光。
“零一?”
“灵猫?”
颜相眼眸带着零星的笑,他伸手楷掉了身上的白雪,屋外的长廊上,景宝天蓝色的眼眸盯着这白皑皑的大雪,呜咽叫了一声,身子一抖一跃跳进了自家主子的怀里。
“喵儿~”景宝撒娇,在主子的怀里打滚。
今天吓死本喵了,居然又遇见一只鬼!
颜相低头浅笑,伸手抚摸着它漆黑发亮的毛发:“景宝,以后生活就不会太枯燥了。”
景宝一连发出几声疑问,喵儿喵儿的叫个不停,奈何,它主子就是不理会它。
颜相低头淡笑不语,眉眼微勾,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愉悦,眉梢眼角都止不住的显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零一,我倒要看看,后面你会怎么办。
而他绝对会想不到,某女会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卷了灵府的钱跟金银珠宝,背着个包裹就跑路。
竖日。
灵将军府,在明晃晃的阳光照射下,白的刺眼的灯光打进屋来,“灵溪”的眼眸霍然睁开,冰冷阴鸷的眼眸扫视着四周,熟悉的布局让她回到了清醒过来的第一晚上。
这是灵溪的卧室,她低头看着自己浑身雪白的锦衣,额头猛的跳了起来。
她有说愿意代替她?
这时候想骂娘的心都有了,灵溪乘她气死了过去,甩这摊子甩的比她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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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相浅笑,看着这天下眼眸清冷:零一,这天下都是本相为你谋的一场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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