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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怀心一惊,下意识的以为他认出了自,于是愣在原地,任由他抓住自的手。

殷誉北松开了他的手,语气带着冷冷的倦意,因为久久未开口说话,嗓音还略些沙哑。

“你来干什么?”

“......”

殷怀这才反应过来他没现自的份,只是在对“叶神医”说话。

“来给王爷治病。”殷怀干巴巴的笑了笑。

殷誉北是不说话,只冷冷地盯着他。

殷怀见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的脸,心些毛,忍不住摸了摸自的脸。

“.....王爷?”

殷誉北缓缓闭上了眼,没说什么。

但是殷怀知道这是同意自上手的意思。

于是他飞快的开了药单子递给外面廊下站着的下人,然后吩咐丫鬟去打水进来,指挥人给殷誉北换上干净衣服。

殷誉北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殷怀只觉视线如芒在背。

“....你说你是越州人?”

冷不丁又听到他开口,殷怀稳了稳心神,这才了头。

“是。”

殷誉北漫不经心的垂下眼,似是随口道:“听说你们的谷子酒出名。”

殷怀一怔,随即笑答:“王爷你记错了,我们不产谷子酒,产谷子酒的是沧州。”

他面上装得镇无比,实则暗自捏了把冷汗。

怎么端端的殷誉北又问起了这事,为什么又要故意说错来试探自,幸释无机给自提前做了些功课,不然他都要被绕进去了。

“....嗯。”

听到他这么说,殷誉北的神情又恢复了冷淡。

经过一夜的忙碌,殷誉北的烧总算是退了下去,经过这回的变故,殷怀不敢再给他开些大补的药了,果然殷誉北的气色逐渐转。

殷怀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他差还以为自要被当成庸医当场砍头。

这日他又按照惯例来送药,这天殷誉北态度对他没之前么冰冷,

前些日子他对自总一种莫名的抵触厌恶,像是不愿意承认什么事实。

这些天他像是终于接受了什么,开始允许殷怀近医治。

殷怀心诧异,毕竟前些日子自连送药去都被挡在了门口。

“王爷还是该多出去走走。”

殷怀将药碗递过去,着他将药喝完,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劝了劝。

惯了殷誉北从前意气风的模样,现在乍一如今的苍白阴郁,心些不忍。

来腿疾给他的打击确实很大,不知道是何时在战场上留下的。

见殷誉北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没动怒,殷怀又道:“若是王爷不愿出府,就是在府里多走动是的,对处。”

殷誉北是轻轻扯了扯嘴角,“我现在这幅模样,神医指望我走哪去?”

殷怀听着这话觉得刺耳,视线落在殷誉北的腿上,心里觉得些不受。

可他自只是学了皮毛,甚至还不敢让别人出来他根不会治他的腿。

“若是王爷想去外面,我可以推王爷出去。”

殷誉北没作声,视线再次落在他的脸上,面色沉郁,旁人难窥他的心思。

眼前人着水红双襟短褂,内衬雪白衫,是如此艳丽的颜色,穿在他上丝毫不显俗气,甚至愈显得艳动人。

他微微垂下眼,又想起了人。

他从前就想过他似乎很适合穿红色,不知道如果是他穿上这衣服会是什么样。

“王爷?”

殷誉北心不在焉,殷怀不由又问了一句。

殷誉北这才掀起眼帘又着他,见他脸上是像些病气,上去羸弱清瘦,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这倒和他很像。

“来医者确实不能自医,即使是神医病缠。”

殷怀听他这么说,解释道:“我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从小子骨便比常人弱一些,医不了。”

殷誉北没回话,他知道先天不足这病其实能够医,人当初是这样,可最终被治了。

眼前这人和他些地方像,些地方实在不像。

比如他就不会对自笑得如此坦诚。

殷誉北的目光又落在他的眉间,望着艳色。

“你这眉间痣是天生就的?”

殷怀心猛地一紧,随即道:“自然是天生就的。”

殷誉北冷沉着脸,直直地望向他,脸上意味不。

殷怀被盯得浑僵硬,只觉额上冷汗直冒,害怕被现异样,面上依旧强撑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移开视线,低头翻了一页手的书,冷冷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殷怀走出屋门,这才惊觉自背上已经湿透。

他深吸了口气,摸了摸自的背后,准备回去洗个热水澡换件干净衣服。

自从日他和殷誉北说过话后,一连日都没人再来找过他。

就在殷怀都在怀疑自是否已经被遗忘了时,他住的院子又来了个下人前来通传,说是殷誉北要见他。

他一听到别人这样说,还以为他又出了什么事。

结果去了才现殷誉北的,甚至气色比前些日子要上许多,来释无机的些灵药真的作用。

只见他穿着绛紫色衫,面容冷峻阴郁,丝不扎不束,随意的散落在肩侧,额前带着雪白护额。

不管是打扮还是模样都贵气十足,只是是坐着轮椅,膝上懒洋洋地搭着软毛毯。

他手里捧着一卷书,听到脚步声,从书淡淡抬眼。

殷怀胡乱找了个话题,“王爷的什么书?”

他见殷誉北捧书的手,骨节分,手指修,只是略微些苍白,手腕上则绕着一圈佛珠。

他心里些不是滋味,想起他从前骑在马上倨傲恣意的模样,这手是拿弓拿剑的手,而不是现在这样。

“不过是些闲书。”殷誉北显然不欲多说,他将书页合上,随手放在一旁,对殷怀说:“今日你陪我出去。”

“去哪?”

殷誉北道:“慈安寺。”

慈安寺坐落在城边,出了城还要往西再行半个时辰的路。

路上殷誉北坐在马车里,殷怀作为照料他子的神医自然跟着他。

只是马车内气氛实在些压抑,殷誉北闭目养神,就留下殷怀一人不自在。

殷怀觉得些尴尬,于是拿起小案上的茶喝了一口,结果茶烫,呛得他咳嗽了起来。

殷誉北听到动静淡淡抬眼。

殷怀涨得面色通红,“这茶怎么这么烫....”

殷誉北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不可察的扬了扬。

一路西行马车到了慈安寺,殷怀如今算是故地重游,见红墙高塔,不过从前大门口前来烧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今日不知为何,门前侍卫守着,没一个百姓的影。

殷誉北的马车没走前门,而是径直从后门进去,小沙弥没拦下他的意思。

“王爷是来见方丈的吗?”

殷誉北垂下眼,冷声道:“劳。”

小沙弥的目光在殷怀脸上停留了一瞬,“这位是.....”

殷誉北不冷不热道:“是治我病的叶先生。”

殷怀听到他的称呼,还觉得些不习惯,在外人面前,他倒是叫自叶先生了。

“方丈事,嘱咐若是王爷来,先领王爷去静室,请跟我来。”

他们跟着小沙弥来到一间静室门口,殷怀一见这架势便知道他们肯什么私密话要说,自不便在场。

于是他很贴的主动说:“我在外面等王爷。”

殷誉北瞥了他一眼,低低嗯了一声,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叮嘱道:“不要乱跑。”

殷怀心里嘀咕我又不是小孩子,是不是怕他逃走,王府的人还在门口守着,他又逃不走。

即时心腹诽,但是他面上还是十分乖巧,规规矩矩的答应了。

等人进去后,他些百无聊赖,静室前的院子就么大地,连个坐的地方都没。

于是殷怀循着记忆去找落脚的地方,反正他又没出这个寺庙。

路上遇到一个小沙弥,便问他哪里歇脚的地方。

小沙弥似乎行色匆匆,给他指了一个方向后就要走。

殷怀奇,便多问了一句,“什么事吗?”

他从刚才进寺就觉得奇怪,为何大门口一个前来烧香拜佛的人都没,如果是因为殷誉北,可殷誉北走的是后门,个方丈似乎不在。

小沙弥认出了他是跟在殷誉北边的,误会了他的意思,双手合十朝他歉意道:“...今日圣上亲临,方丈现在正在前门恭迎,实在是抽不开,若是接待不周,还望见谅。”

殷怀闻言一怔,圣上亲临?柳泽来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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