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都老师终于吃上了最后的小牛排。
神田司已经坐在那里狂灌店里自制的饮料。
生菜裹着的牛舌被他吃了个七七八八,让左衣月白看的了然大悟:“难怪你说话这么犀利。”
“彼此彼此,最注重营养均衡的人脑子一向好用。”
正吃饭的美都立夏趁机道:“那你们两个吃完饭一起回去吧,怎么样?”
“我拒绝。”左衣月白立刻表示。
美都立夏露出奇怪之色:“你们两个难道不是朋友吗?”
“准确的来说,是部长与部员之间的关系。”左衣月白道。
“部长与部员?”
“嗯,类似母亲与儿子之间的关系。”
神田司黑着脸,这家伙总是想要占自己便宜!
美都立夏看了过来:“神田同学,你认可这种说法么?”
神田司充耳不闻,一心只在吃道之上,用生菜包裹了牛背肉之后塞到嘴里。看来是说不出话来了。
美都立夏略有些遗憾:“说好不参加社团活动的呢,怎么现在左衣同学都要组建一个新的社团了。”
“如果这就是老师你请客目的的话,那么美都老师的形象在学生心里可就大打折扣了呢。”左衣月白小口抿了一口橙汁。
美都立夏摆了摆手:“老师只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大可不必。”
一顿饭吃完,美都立夏开车回去,而左衣月白与神田司走在街道上。
“哎,某个不喜欢和我走在一起的人还是选择并肩而行,看来还是难以抵挡我无敌的魅力,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的动物。”神田司自言自语。
“某个人请不要脑部一部三流小说的桥段!我只是为了美都老师能够早点回家休息而已。”左衣月白道。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神田司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了什么道:“你竟然剽窃我的用语!”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真是卑鄙的做法。”
“神田同学认为的卑鄙可真是高尚呢。”
“果然,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呀,原来神田同学是个很卑鄙的人么?”左衣月白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神田司冷笑道:“所以我认输了。”
“嗯。”左衣月白点头:“我会在神田同学的墓志铭上刻上卑鄙者宣言的。”
“你的心好狠!”神田司倒吸一口凉气。
“阿拉阿拉,高尚者的心一直都让世人不理解呢。”
眼见这家伙无理搅三分,神田司忍不住气愤道:“你简直就是谎话连篇!”
“谎话?”左衣月白眨着眼,一副很可爱的样子:“我没有说谎呀。”
神田司深吸一口气:“左衣同学,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神田同学似乎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呢。”
“身为你唯一的一个部员,你会因此后悔的!”神田司扭头向着前面大步走去。
左衣月白在后面思考了一会儿:“嗯,身为我的唯一部员,你的确有一些任性的资格。”
“什么,我任性?”
神田司扭过头,简直已经不可思议。
左衣月白快走了几步跟了上来:“难道不是吗?任性的咖啡部唯一部员神田同学?”
这时,又一阵风刮了过来,天空上显得有些阴翳的云朵被吹开,露出一片遥远而灿烂的星空。
神田司抬头看向南方的星空。
左衣月白同一时间看了过去。
“你知道吗,天蝎座的α星,也叫做心宿二,是华夏二十八星宿之一。它的亮度,是太阳的一万倍。”
“所以?”
“我并不知道它的寿命是多少,但它身为超级红巨星,也迟早有毁灭的那一天。你看那个方向,尾宿八有三颗星,像是一个凸起的尾巴。而那边则是天蝎座β,也被成为房宿四,这是一座双星。”
“没想到神田同学对星座也颇有研究。”
“这倒不是。”神田司摇了摇头,“顶多称得上是有些了解。只是有时候我看到心宿二穿越了这么远的光年而来,却也终有毁灭的一天。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它孤高的挂在天穹之上,拼命的散发着光和热,它或许不需要意义,但人却需要。”
“所以如果想要成为天蝎座中哪个星星的话,神田同学想成为哪一颗?”
“天蝎座β中的一颗吧。”神田司说道。
左衣月白道:“看来你不想成为孤高的星辰。”
神田司道:“左衣同学难道想吗?”
左衣月白沉默片刻,淡淡道:“神田同学,请收起你那颗无谓的怜悯之心。”
神田司笑了笑:“我可没有怜悯谁,话说左衣同学的星座是什么?”
“双鱼座。”左衣月白抬眼看向天空。
神田司看向天空远处,“双鱼座中有一颗中等质量的黑洞。”
“没错,大概是一万个太阳的质量。”
“那么,就只有孤高的α星才能与她契合了。”
左衣月白道:“可惜星座是整体,而不是单个的星辰。还有,双鱼座不止是一个黑洞。”
“可惜这个方向不适合观星。”神田司道:“否则我可以当一个占星师,给你算上一卦。”
“算什么?”
“你想算什么?”
“我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为什么要算?”
“那算了吧。”
两个人在星空下缓缓走着,周围的店铺散发着暖黄色的光,秋天的知了也已沉默。
神田司忽然开口唱道:“星光点亮了,海水泛起皱褶,晚风咸咸的,吹散你我身旁余热……”
“你在唱什么?”
神田司道:“一首关于星座的歌,讲的是两个星座不合的男女恋爱小心思。”
“可我听起来大概是这个唱歌的作者想要挽回些什么。”
“你真聪明。”
神田司竖起大拇指,左衣月白似乎没想到,神色有些异样地低下头。
“感情似乎就是这样,不够信任才会出现种种原因,而原因的根本,就在两人根本不够了解,也不够契合。”
“世间大多数的男女,不都是这样么?”左衣月白抬起头道。
“所以,你认为这是命运吗?”
左衣月白摇了摇头:“因为他们还不够坚持,假如不是因为荷尔蒙的促使,大概也不会感受到恋爱的乐趣。”
“果然是左衣同学呢。”神田司笑道:“我们讨论的问题太远了,现在我们应该讨论怎样步行回家了。”
左衣月白停住脚步,四顾看了看。
之后面无表情下来:“神田同学,请问,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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