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王和林清所呆的厢房本来就在产房的边上,两人又一直注意着,所以当听到第一声婴儿的哭声时,两人就蹭的一下站起来,然后立刻向产房外跑去。
郯王和林清刚跑到产房门口,站定,就听门嘎吱一声打开,杨云从里面一脸喜色的走出来,一看到郯王,就立刻说:“恭喜殿下,贺喜殿下,王妃顺利诞下小世子。”
郯王一听,登时高兴的有些不知干什么好,看着旁边的林清,瞬间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对着林清说:“先生,您听到了吗,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我当爹了。”
林清笑着看着有些语无伦次的郯王,拱手恭喜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郯王听了,顿时哈哈大笑。
郯王笑完了,就有些急切的看着里面,问道:“小世子怎么样?王妃怎么样?”
杨云赶忙回答:“太医正在给小世子把脉,稳婆正在给王妃处理身子。”
郯王听了,就想往里进。
杨云连忙拦住郯王,说:“殿下,里面是产房。”
郯王这才想起来产房不能随便的进,顿时急的搓搓手。
林清知道郯王初为人父,心里肯定很是急切,就说道:“殿下稍安,太医想必很快就能检查完,稳婆等下就会抱出来的。”
郯王胡乱点点头,眼还是急切的瞅着门里。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太医背着药箱从里面走出来,一看到门口的郯王,吓得赶忙要行礼,郯王一把扶住太医,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太医忙说:“小世子虽然有些不足月,不过王妃胎里养的不错,所以并无大碍。臣刚才也给王妃诊过脉了,王妃产后并无大出血的状况,应该也无碍,只是有些脱力,好好养些日子就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郯王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高兴起来,对杨云说:“赏太医!”
太医听了,赶忙谢恩,然后杨云特地派了一个太监送太医回去,并且封了上等的红封。
等太医走了后,没一会,稳婆就抱着一个大红锦缎抱被出来,看到门口的郯王,连忙行礼说:“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位小殿下。”
郯王早急的不行了,看到孩子出来,就伸手过去,打算掀开看一看。
林清看着郯王要掀抱被,连忙伸手阻止,说:“殿下,小世子才刚出生,还不能见风,外面冷。”
郯王听了手一顿,看着如今已经是早晨,正是最冷的时候,点点头,说:“先生说的是。”然后不舍的收回手。
“去旁边的厢房吧!”林清看着郯王十分想看,又担心冻着孩子,就提议道:“那里咱刚刚呆过,火盆烧的正旺,肯定不用担心冷着。”
郯王一听,立刻带着稳婆和孩子去了旁边的厢房,林清和杨云也赶忙跟上。
到了厢房,郯王怕自己身上冷,就先脱了外袍,又在火盆上烤了烤,觉得自己暖和了,这才小心的伸手,掀开稳婆怀里的抱被。林清也忙好奇的凑上头去看。
抱被一掀开,孩子的脸就漏出来了,看着红彤彤的小脸,林清左瞅瞅右瞅瞅,也没看出和他家那几个臭小子刚出生的时候有什么不同,所以林清看了两眼,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可林清没兴趣,不代表郯王没兴趣,虽然孩子脸既红又皱,可在郯王眼里,这绝对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孩子,甚至连孩子轻轻瘪瘪嘴,郯王都惊喜的拉着林清和杨云看看。
林清一直陪着郯王看孩子看到孩子哇哇大哭,郯王看着孩子哭了,顿时心疼了,连忙看着林清。
林清叹了一口气,难不成他在郯王眼里,是全能的不成。
不过林清还是熟练的从稳婆怀里把孩子接过来,抱着哄了哄,让杨云去准备些白开水,然后对郯王说:“孩子刚出生,还不用吃东西,一般先给他喝点水就可以了,等几个时辰后,再给他喝奶。”
郯王听了,忙点点头,记下林清的话,然后打算等会让杨云去找几个奶娘来。
杨云很快用银碗端了一碗热水来,林清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起银勺,搅拌了一会,等水冷的差不多了,用手背贴在银碗上试了试,感觉着温度差不多,就开始喂小世子。
林清给小世子喂了些水,小世子就喝了后,就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林清抱着轻轻的拍拍了,把抱被重新包了包,然后递给稳婆。
稳婆本来看着一个王爷在这,有些拘束,可等看到王爷并不像传言中那么可怕,又看到林清熟练的弄着孩子,不由笑着说:“这位大人可真是仔细,老身接生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有男子照顾孩子这么熟练的。”
林清帮孩子把抱被掖好,笑着说:“我虽看着年轻,其实都是五个孩子的爹了,哪里还能不会带孩子。”
稳婆摇摇头,说:“老身这么多年,可没见过哪家大人会亲自带孩子的。”
说完,给郯王行了一礼,然后抱着孩子回产房了。
等稳婆抱着孩子回到产房,郯王就连忙遣杨云去看看郯王妃怎么样,得知郯王妃已经安稳的睡下了,郯王终于彻底放下心来,让宫女好好照顾王妃,并每人发了六个月赏钱,这才带着林清和杨云出了后宅。
出了后宅,此时放松下来的郯王和林清,才发现现在天已经隐隐快亮了,郯王看着天色,笑着对林清说:“小世子这算不算踏着晨曦而来。”
林清点点头,笑着说:“东方既亮,是为晨曦,如今小世子出生,东方就亮了,可不是好兆头么!”
郯王听了,顿时开怀大笑。
等郯王笑完了,林清就提醒道:“如今殿下喜得世子,也得进宫一趟,告诉圣上才是。”
郯王听了,点点头,昨天进京时已是晚上,宫门早已落锁,所以就没能进宫,如今是第二天,又恰逢王妃诞下世子,这时候不进宫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郯王就和林清告辞,带着杨云,回正殿换了亲王的装束,然后带着杨云进宫去给圣上报喜了。
等郯王走后,林清打了个哈欠,看着左右也无事,就先回自己的院子,打算睡个回笼觉,昨天赶了一天的路,晚上又来了个通宵,如今他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林清顺着路正迷迷糊糊的往回走,走到一处转角,刚转弯,就被迎面而来的人猛然一撞,瞬间后退了四五步,才稳住身影。
林清揉了揉被撞的很疼的胸口,不悦的说:“何人,在王府乱跑乱撞!”
对面撞人的是一个小厮,看到林清,连忙跪下,说道:“太傅大人,是小人莽撞,小的该死,不过小的实在有急事去见殿下。”
“什么急事?”林清听了要找郯王,皱着眉问了一下。
小厮忙说:“太傅大人,我家老爷不行了。”
“啊!”林清听的一惊,顿时清醒,忙问:“你家老爷是谁?”
“我家老爷是长史张老爷。”小厮说道。
林清本来就猜测眼前的应该是跟着郯王来的一众属官的仆役,毕竟要是王府的,不是太监宫女,就是护卫,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居然是张璇的小厮,而且听小厮说的,张璇好像还快要不行了。
林清忙问:“张长史现在怎么样了,可请大夫了?”
到了现在,小厮也不敢隐瞒了,直接说:“我家大人最近有些心情不好,就常常饮酒,而且喝的稍微有些多,前些日子在路上的时候,不小心受了冷风,着了风寒,虽然请了大夫,吃了药,可一直不大见好,前日又连夜赶路,病情就加重了,从昨天晚上就开始起高热,今天早晨,就不大好了。”
虽然小厮避重就轻的说,可林清却知道,张璇前些日子岂止是心情不好,这家伙简直是怨天怨地,而且张璇本来就嗜酒,日子一不顺畅更是酗酒,他那个喝法,平时在家里还没事,可赶路这么劳累的时候,居然还这么喝,不得风寒才怪呢!
不过现在不是找病因的时候,想着郯王如今已经进宫了,杨云那个大总管也跟着去了,林清只好说:“殿下已经进宫面圣了,这样吧,我先跟你去看看吧!”
小厮本来听郯王进宫了,正不知怎么办,听到林清愿意过去看看,立刻点点头,然后在前边带路。
张璇和一众属臣由于是在郯王就藩后直接去封地的,所以在京城的郯王府原来并没有住处,昨天晚上到了之后,杨云就把他们都安排到了王府前院的一个院子里,所以等林清跟着小厮来的时候,一众属臣都在院子里。
看到林清来了,这些属臣赶忙对林清行礼。
林清点点头,问站在问口的一个属臣,说:“张长史怎么样了?”
这个属臣忙回答:“刚才下属进入看的时候,张大人身子已经软了。”
林清听了,脚一顿,身子软了,那就说明刚刚已经去了。
林清本来要往里踏的脚顿时收了回来,要是没死,他去看看,去请大夫有用,可如今死了,他去干什么?
林清想了想,问道:“张大人的衣服可换了?”
属官说道:“刚刚下人们已经给换上了。”
林清点点头,说:“那等会等殿下回来,报给殿下,让杨总管通知他的家人处理后事吧!”
“是!”属官应道。
林清说完,就抬脚往回走,属官赶忙送林清。
林清走了两步,看到正路上有一摊药渣,皱了下眉。
属官以为林清嫌脏,忙说:“这是长史大人的药渣,下官们见长史大人一直不好,听说把药渣放在正路上让人踩踩,可以踩掉病人身上的病气,所以才倒在这的,下官马上就让人打扫干净。”
林清点点头,没说什么,直接从旁边走了过去。
林清出了院中,看到这些人还在跟着,就转头说:“不用送了,你们先照看一下张大人的后事吧!”
属官们给林清行了礼,这才纷纷回去。
林清转过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走在路上,林清摸了摸下巴,想到他刚才在药渣里无意中看到的一种草药,虽然被煮的变色,但还是可以认出来,不由嘀咕一句:“那东西可以治风寒么,我怎么记得医书上好像是用来治风热的!”
林清正走着,蓦然顿住,他突然想起了郯王的一句话:
叫杨大伴去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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