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周芝意和赵湛庭从国外回来。
家都没回直接就杀到了索宁的单位里,距离下午下班还有半个来小时,索宁正在化妆间忙活着,把‘人’送走,稍微一收拾就赶紧出了门。
周芝意就站在化妆间回办公室的路上等她,还没等她走到跟前儿,她先眼泪汪汪的跑过来扑到了她怀里,那一副委屈巴巴的小模样,把索宁都给镇住了。
她下意识就看扫向了身后的赵湛庭,神色询问。
赵湛庭摆了摆手,赶忙撇清。
周芝意是连哭带抽抽了二十多分钟,就是不说话,怎么哄都不好使。
也到了下班时间,索宁收拾了东西喊上盛放,四个人就一起走了,车上周芝意才不容易缓和过来。
张嘴第一句话是。
“宁儿啊,吓坏了吧?”
索宁点点头,“你哭成这样,能不吓坏?”
周芝意破涕为笑,又觉得心酸,眼泪吧嗒吧嗒的又掉下来,索宁认识她那么多年,属实没有见过大小姐这副娇弱弱的面孔。
一边给擦眼泪一边问怎么回事。
赵湛庭坐在前边儿,“你前阵子出了事,她愧疚,说关键时候掉链子不在你身边。”
周芝意本来哭的专心,让他那么一提,就来了气,“怪谁?!”
“……”赵湛庭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怪我怪我。”
盛放乐了,“老赵这个觉悟挺高啊。”
赵湛庭清了清嗓子,“不高不行,马上家里排行第三了。”
盛放就想起来他原来说的那话,家里不养狗的话,他应该还能排第二,顺嘴儿就问了句。
“怎么?要养狗了啊?”
周芝意:……
“呸!要养孩子了好吧!”
索宁一听乍开始没反应过来,还懵了两秒,随即:有,有有了?”
周芝意也懵了一下,“诶?我没告诉你!?”
“……”索宁稳住脾气,皮笑肉不笑的看她,“你说呢?”
—
吃饭的时候,周芝意赶忙好声好气的解释一通,大概意思是,刚发现怀孕的时候因为身体原因很不稳定,所以只能留在那儿静卧修养。
也就是因为这样,当时才没法及时赶回来。
其实她知道消息的时候,案子都已经结了,主要是周砚和赵湛庭怕她受刺激给瞒的紧。
她就说了个不稳定,至于流血什么的都没有提过。
反正已经过去了,不必要在多说让索宁操心的话。
索宁半天没从这个消息的震惊当中缓过神来。
大少爷也好不哪儿去,心里边儿都有点泛酸了,吗的看人家这进度……
愁的他伸手摸了根烟,刚放到嘴边,一桌仨人都盯住了他。
他愣了愣,下意识掏出烟盒来,“都要?”
索宁有些汗颜,嫌弃道:“有孕妇了,出去抽。”
大少爷看着三脸都懂,就他不合群的样子,酸溜溜的咕哝了句,“我又没经验。”
说完拿着烟出去了。
好巧不巧,刚走到门口迎面进来个人。
周砚。
这一停下,周砚也看到了他,两人四目相对,有了种默契。
一个没再往里走,一个抬脚往外去。
自从之前在婚纱店打过一架之后,俩人就没见过面,上次因为程家的事通的那个电话大概就是唯一接触了。
不过这都无所谓,反正谁也不待见谁。
盛放低头点着了叼在嘴边的烟,冒了两口,说了句,“好久不见。”
周砚嗯了一声,“好久不见。”
他俩倒也不需要什么表面功夫,纯属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开口切入点。
公式化的招呼结束,盛放咬着烟问了句,“你是不是找人跟过我?”
周砚敛了敛眉,回道:“是。”
盛放点了点头,“干什么了。”
“拍几张照片,拿给索宁看看。”
“什么照片?”
“哦,盛少在外面花天酒地,左拥右抱什么的。”
盛放嘴边的烟都跟着猛的一抖,“我操,老子什么时候左拥右抱了??”
他之前跟索宁闹矛盾的那次,就琢磨可能是周砚在中间搅和,但至于背地里到底做的什么手脚,他就没有细想。
还他妈承认的挺痛快??
周砚也懒得绕老绕去的藏着掖着,伸手拿出手机,滑动几下把照片给调了出来举到他的面前,间隔一两秒的时间滑动一下。
周砚收了手机,“没冤枉你吧?”
盛放看都看愣了,不得不说这照片找得角度实在是非常刁钻,拍的当真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要多火辣有多火辣。
“阴我啊。”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机会给的好,素材自然抓得好。”
“……”盛放心底的一股子火噌的窜上来,他朝周砚迈了一步,高出半头的身高带来了不小的压迫感,“周砚,你是不是真拿自己当盘儿菜了?”
怪不得索宁当时生那么大气……
现在想来,她没跟他掰都算是个奇迹了,关键这茬儿她居然提都没提??
周砚微微仰头,“你有本事就别让我逮到。”
盛放眸光凌厉的看着他,沉了沉心思,数秒后稳定下来,他说的对,虽然是角度占了一部分原因,但也确实他没有把控好距离。
这点怪不得别人。
但是……
“周砚你给她看的这些东西,她看了也只会自己生闷气自己难过,这就是你要的结果?还是你想她一气之下跟我分手,你能从中捡什么便宜?那你未免太天真,也太小看她了。”
周砚攥了攥手指。
索宁从来就不是能让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她有自己的原则和规矩。
所以,除非她自己放弃,否则没有人能在她跟盛放的关系上动任何的手脚。
他明白了这一点,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多么的愚蠢和拙劣,但他就是不能眼看着她跳进盛放这个大火坑里。
“盛放,你不用给我洗脑,先想想自己怎么把她拖累成了‘杀人犯’,你这样肮脏的作派能改吗?你们那个富二代的圈子就充满着低俗令人厌恶的臭习惯!”
盛放听仔细听完他的话,轻轻哼笑了声,“周总一边要弄垮程家,一边又趁机做空壳公司收购他们的产业,你以为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
周砚身姿怔愣了下,他怎么知道?
他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视线,“只是顺手的事。”
“哦。”盛放一脸意味深长,再开口语气生冷:“那就别他妈把自己说的多高尚!你当初那么打击程家,逼急了他们就咬死小索了,你没考虑过没有?!”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我呸!你以为你掌控全球呢!”他吐了口气,“周砚,你知道你最讨人厌的地方是什么吗?”
周砚蹙眉看他。
“打着为她好的名义伤害她。”
他说完与他对视一眼,抬脚离去。
周砚有些木然的站在原地,他应该反驳,应该辩解,再不济应该上去打他一拳说他胡说八道……
但沉默良久,怎么都没有找出一句可解释的话。
这话像几根细针一样没入他的皮肉,尖锐刺痛,又没法取出。
他想了一下,自己为了喜欢索宁所做过的事情,桩桩件件,似乎每一件都是让她离他越来越远。
周砚往餐厅里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
饭局八点钟不到就散了,周芝意现在困的早,妊娠反应也有些厉害,所以得早点回去休息。
索宁和盛放把人送回家,再回到小破屋也已经是快十点钟。
她忙活了一小天,早就累的不行,往沙发上一躺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大少爷干脆拿了个洗面奶,给她简单清洁了一下,又让她坚持刷了个牙,最后又脱衣服给人抱到床上去。
索宁是又累又困,可也不是死过去了。
只是全程都没有多言,反正人家怎么摆弄摆布她就怎么配合,她有点不好意思承认……
但事实上确实是,堕落了。
手脚都不想多用了。
盛放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就去洗澡了,听着洗手间稀里哗啦的流水声,有些催眠,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有股热气在缓缓喷洒,他开口声低磁魅惑。
“小索?”
“嗯……”
“我二十七了。”
“二十七怎么了?”
他靠近她,笑的神秘兮兮,“听说,要孩子的最佳年龄是三十以内。”
“??”
“要不我们赶赶进度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