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这个,张大人您是不是……”林洵心里怪异,也越发好奇,怪的是张终末怎么几个时辰不见就变成了这样子,好奇的是这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
要是林洵早点知道,居然真的有办法能让祖制张变成现在这么开明,说话都和和气气的,至少没有,林洵还会有这么郁闷?这可是红薯警告都没有达成的恐怖效果啊。
“皇上似乎对我有一些的误解……”刚刚的张终末,已经能猜到林洵话语和眼神中对自己的一些好奇,只是刚刚并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现在一问再问,自己也该把话都说说清楚。
“在是您的臣子之前,我还是先皇的臣子,是先帝的臣子,先帝在位十九年的时候中的状元,现在入朝已经超过了三十年(林洵祖父在位二十七年,父亲在位十八年,林洵在位四年),我更是大新的臣子。”
“而礼部,尤其是尚书这个职务,管的便是这些礼乐祭祀,尊崇的便是一个祖制,而为什么我们一直尊崇祖制,想必您应该不知道吧?”
“我的确不知道张大人之前为啥一直要死磕祖制,我只知道这也是一个极其愚蠢……”听着张终末提起这个,林洵也忍不住吐了一个槽,对不住啊张大人虽然心情平复了一点,可朕还是一个喜欢说直话的人啊。
也好在张终末听到林洵这么说,根本没有在意,“您可能觉得所谓祖制,是很愚蠢的东西,事实上也差不多。因为每个时候、每个事情你都不可能从历史上找到完全一模一样的存在,并且完全借鉴处理这件事情的办法。”
“但您应该明白,皇上是不能犯错的,是绝对不能犯错的。”
“恩……所以这时候就是‘祖制’出来背锅了?”林洵很显然,明白了张终末这时候想说的那一个点。
“对……无论是金口玉言也罢,皇帝威严也罢,皇上都是不能犯错的,或者说……即使他犯错了,他也不能有错,这种关键时刻就要有一个人,反正不管有什么东西站出来,顶下这个错误。”
“张大人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林洵点了点头,算是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张大人之前是个这么迂腐的人。
可现在为啥又这样了?就因为自己骂了他一顿?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早点说嘛,我早点骂你一顿然后我们接下来开开心心的多好。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么)
“那你之前为啥还那么迂腐,咱们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林洵暗示了一下,早这样哪有那么多事情啊,我也和对待徐恩瑞一样看你。
不对……徐尚书有时候也不对付,抠门,比朕……呸呸呸,比谁都抠,整个船队什么的都要求好一会,一百万两都不肯给我!
“迂腐不迂腐的事情,您可能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一点,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们没人能知道,更何况您的有一些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我们也同样找不到什么预测,如果您真的犯错了呢?要承担的可能不是那么一个普通的失误,而是天怒人怨,威严尽失……”
“不过我想的就没有张大人那么多,考虑的也没有张大人那么多了……”林洵轻轻摇了摇头,脸上也多了一些坚决,“正如张大人是朕的臣子之前,先是我大新的臣子;我是皇帝之前,也还是一个人。”
“但凡我是一个人,我就不可避免的会有错误,我们惧怕的从来都不是错误本身,而是确认做错以后的态度,对这个已经确认是错误的态度。”
林洵沉默了一下,他也没想到现在自己要和张终末说的居然是这些,而且他这么一个随性的人,如此真情流露讲这种大道理今天居然两次了。
“……张大人,您大概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当然,当然能明白皇上的意思,如果不是您有这般心境,有这超前的认知,我也不会全权相信您,放弃以往那种死抓着祖制来限制您的想法。”
“恩?这么说张大人你以后……咱们能和和气气的了?”林洵整张表情都舒来,意外地看着张终末。
虽然刚刚已经有了一点猜测,但当他真的从张大人口中确认,他还是很意外地。
过年了啊!
“皇上您可千万不要有别的想法,一些事关礼部职责的事情,那我没道理不过问,祭祀礼乐等等,至于现在……您还是先说现在到底为什么寻微臣来吧。”张终末看着林洵如释重负的小表情,说道。
“对……差点忘了这重要的事情。”林洵拍了拍脑袋,过年过的正事都快要忘记了,该死。
“朕这次特意让侍卫找您过来,便是特意和张大人道个歉,对于您提起使节来访的事情,朕的安排并没有今天在早朝的时候那么简单。”
“对了,我先问一句,这些使节大概有多少,又大概什么时候会来?”林洵抽空先问了一句,这些事情他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他知道这些事情他往御书房一蹲都能明白,只是……他是个懒人,问一句就能问出来的东西,为啥还要自己花费那么久的功夫去找呢?
“一般是五月初,这次可能是知道您的诞辰将至,来的早一点,会在你诞辰前后几天就来,也就是四月底。”
“至于多少的话,东瀛爪哇胡元……多的时候十几二十国都有,少的时候也至少七八国,这次至少十几国吧。”张肿么立刻就回答说道,这些事情都被他记在心里,要回答出来再简单不过。
“胡元也会来?”林洵吃了一惊,他还以为这是自己听错了,我过个生日过程麻烦死不说,还要来一个恶心的要命巴不得把他塞进厕所的人,这不是纯粹……
我勒个去这生日没发过了啊。
“是……虽然我们和胡元的关系,极其恶劣,但外交打归打,至少还没有全线开战。他们也不是每次都会来,隔三岔五的来一次,这次事关重大,他们肯定会来,我晚些时候也要专门派人好好准备。”
虽然林洵嚷嚷着一群臭鱼烂虾还敢在我的京城我的大新混吃混喝,都给爷爬,随便招待钱都给我省着点就行,但张终末可不能和林洵说的一样那么敷衍,该准备的还是要他亲口去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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