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这一拳的声响着实太大,直接将周遭的一群乡亲邻里都惊动。
一时间,不少人直接围观了过来,聚在瓦头屋外面。
他们窃窃私语,有些记忆好的老人,一下就发现了秦牧。
“这不是牧子吗?”
“牧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除了秦牧,他们下意识一往地上看,顿时面色慌张地大叫起来。
“这不是陈顺吗?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天啊!”
一旁的梁月看到周围人逐渐变多,灵机一动,当即指着秦牧,压着嗓子,一副很受委屈的模样,骂道:“乡亲们你们快看啊,这个江家带回来的野种,一回村子里就打人!”
“我家在好生招待客人,他无缘无故就打人,你们评评理啊!”
梁月这话一出来,周围顿时议论纷纷,甚嚣尘上。
秦牧此刻只是双眼盯着罗成,没理会周围的流言蜚语。
十年之间。
他冲出望龙村,成为了顶天立地的人中龙凤。
当初威风凛凛的罗成,却留在了村子里,受尽委屈,如今被贬得一文不值。
“是谁干的?我帮你讨回公道。”秦牧松了松手腕,冷冽地说道。
罗成看着秦牧坚定的眼神,心里犹豫了几下,正要开口,就听到地上的陈顺急忙大叫起来。
“罗成,你个废物,敢多嘴一句话试试?!”
只是他刚一说完,就慌张地捂住自己的嘴。
在他眼里,秦牧凶残得不像个人。
前一秒还和声和气地在聊天,下一瞬间就将他的头打进了墙里。
“你还干站着干什么,快给顺哥道歉!我告诉你,你打坏我家的墙,没个十万八万你别想走。”梁月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也不怕秦牧了。
就算秦牧再凶残不讲理,也不敢当着几十人的面继续打人吧?
“不错,你不跪下来磕头给我道歉,你别想走出这个门口!”陈顺也硬起身板。
他仔细想想,区区一个年轻人而已,而且听周围的话,似乎这人也是望龙村的,而且还是个捡回来的野种?
那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说不定只是血气方刚,一时看不顺动手而已。
事后,他陈顺有的是办法,让对方痛哭流涕地跪地求饶。
就在陈顺自信满满地计划着,之后怎么玩死秦牧的时候。
却见秦牧大手一挥,道:“不解决这件事,我没打算走。”
此话一出,陈顺脸色低沉,“你以为你是谁?敢在这装大哥?”
就在他警告着秦牧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和推搡的声音。
“让让,麻烦让让。”
众人回过头,还想骂是谁在这推,可一看来者那彷若山岳般的身躯,当即闭上嘴,退开一条路。
陈顺和梁月也抬头一看,扑面而来的压迫力压得他们说不出话,霎时间全都不敢继续叫嚣。
“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抱歉。”武穆走到秦牧身边,报告道。
“已经查到了,罗成的母亲在几年前患病,由于花费紧张,所以变卖了些家产,现在全靠梁月的家里支持。”
秦牧身上有着随时联系武穆的加密通讯,刚才秦牧这边发生的事情,武穆那边第一时间就着手调查。
秦牧微微一皱眉,问道:“我不是给你寄过钱吗?怎么会没钱?”
他在疆外的时候,也曾寄信给罗成,问候情况。
那时候他就知道罗成的母亲患病,所以从私人里拿出一笔钱,寄了几次给罗成。
“没有啊,我从来没收到过。”罗成也是一愣一愣的。
他想了一下,仿佛明白了什么,猛地回过头,看向梁月。
梁月此刻心脏狂跳,她在听到秦牧的话后,就开始闪闪躲躲,想要逃出屋去。
但门口站着武穆,宛如一座大山般拦住了她的去路。
“是你,是你把牧子给咱妈的钱吞了?!”
罗成抓住梁月的衣服,逼问道。
“放开!你他妈敢这么大声跟老娘说话?!”梁月还撑着一口硬气。
“我在问你,是不是你把我妈治病的钱吞了!!”罗成一改之前的卑微懦弱之态,奋声咆哮道。
他这些年过得一贫如洗,正是把所有家底都拿去给母亲治病了。
八十多岁病卧在床的老母亲,是罗成最重要的牵挂。
他可以为了母亲卑躬屈膝,受尽所有屈辱。
所以梁月只要出钱帮他母亲治病,就算再梁月做的事再离谱,他都能承受。
“我,我以为是谁寄错的。”梁月神色慌张,口中结巴道。
“以为个屁!你这个贱人!”
罗成一巴掌打在梁月脸上。
秦牧寄来的钱,肯定写着相关信息,梁月这番话,鬼才信。
也怪不得梁月这么嫌弃罗成,也没提出离婚。
原来是惦记着秦牧这源源不断的送钱。
“罗成的母亲现在怎么样?”秦牧抽了抽鼻子,问道。
“在一家环境很差的医院养病,用的药物也全是廉价货,我已经调查过了,是有人特意嘱咐,为了省钱,不用优质药物,吊着老太太的命就行。”
武穆读着资料,每一个字都让梁月心生绝望。
她在医院里做的事情,武穆是怎么知道的?!
而武穆的话,也传到了外面一众邻居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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