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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中的神仙,并非世间传说的神仙,世间传说的神仙,却无人见其在世间显化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掌柜的喃喃说着,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与纠结。
之后,我俩并排走着,相互很长时间都未说话。
话没说,我的思绪却是无法平静,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一切。
最初之时,我以为神仙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他们在九天之上的未知处,非凡俗之人所能见,却又看着天下万物苍生,保佑着世间之人。
后来,渐渐接触到六道,我发现神仙之所以不再显化,修者之所以再无一人成仙,是因为仙离开了人世间,从此与人世间没有关系。到现在,我见过神王,见过神女,虽然还没有见过活着的仙,但是也听说了很多关于仙的事情,也去过那个早已荒芜了的仙界,可是不管我所见到认识到的神还是仙,都与我心中所认为的神仙不同,他们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厉害,他们跟寻常人其实是一样的,有着很强的功名利禄之心,会争、会抢,除却那神仙的名头,也不过尔尔,若以看待常人的心态看待他们,他们也只不过是一些道行上比较高些
的修者而已,因此,那曾在我心中遥不可及,掌控众生的神仙,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高大上了……
想了一通后,我捋顺了一番,总结出了以下几点疑惑:
第一点,就掌柜的所说,几位天尊与端木老头所去的那个古星,就是传说中天庭所在的地方,那它为什么会遭到抛弃呢?天庭内的诸位神仙又都去了哪儿?第二点,如今的六道,又是如何形成,如何划分的?如果没有恶天道,即便我知道了此仙非彼仙,我多半也会认为六道是自然形成的,可是听掌柜的讲了恶天道几百年会变幻一次样貌,又进入了曾经天
庭所驻的那颗古星之后,我怀疑,这一切都是有人在一手操控的,那个人极有可能与恶天道是一伙的。
再一点就是:此事七界之主知道吗?
“怎么样?糊涂了吧?”掌柜的见我心不在焉,一头雾水的样子,问我。
我点了点头,老实道:“确实是糊涂了。”
“我这都糊涂了无数个年头了。”掌柜的说着,叹了一口气,随即又笑了,他对着我,那笑声挺意味深长的,给我的感觉就是,此事不再只有他一个人糊涂,给我也整糊涂,他心里反倒舒服多了。若是平常,看掌柜的这般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定然会怼他两句。可是现在,我却是如何都没有怼他的心情,原本我以为,虽然除掉恶天道的事情任重道远,但起码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我只需
要按照计划去做就好。可现在看来,事情完全没有那么简单,我所知道的,接触到的,似乎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这一发现让我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感觉似乎这么些年,我所有的经历、努力都白费了。甚至连同七界之主,他一心除掉恶天道,为此付出了那么多,若是他知道恶天道是那个样子,不知会是怎样
的一种心情?
“你说,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我郑重其事的问道掌柜的。
掌柜的看着我道:“原本该怎么做,现在还怎么做,若这一切都是一场布置,一场局,那你是从事情之始就在局中的那个人,怎么做真的就不用你去想了,在你的背后,自然有一双推动着你的手。”我苦哈哈道:“谁知道那布局的人是好是坏?是出于什么目的?若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推动着我就等于是掌控了我,若有朝一日,他将我推进万丈深渊,那我不仅为他棋子,被他所用,在他目的
达成后,或许会引发什么不好的事情,那我岂不是罪过了?”
掌柜的看着我说道:“你想一下,若你真为布局人手中的棋子,你与棋子又有什么不同?”掌柜的问的很认真,我仔细的想了想,答道:“若为棋子,我不是一颗纯粹的棋子,较于棋子,我还是一个人,有自己的思想与觉悟,正因此,我才不想被那双看不见的手推动着,走在他早就安排好的
轨迹之上,那般,我心有不甘。”
掌柜的听了我的话,话锋一转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自然知道,掌柜的在这种节骨眼上给我讲的故事,不可能是普通意义上的故事,十之八九意有所指。
我点了点头。掌柜的讲道:“在这个世上有一种鱼,在其还是小鱼苗的时候,它们只能靠吃另一种鱼的内脏为食,可作为它们唯一食物的那条鱼,比它们大上许多,又生有一张尖牙利齿的嘴,往往在那些小鱼争先恐
后往他嘴巴里钻时,尽数被它的利齿咬碎,反成为了它的腹中餐。”“那么,小鱼应该用什么办法进入大鱼的肚子,吃掉大鱼的内脏呢?有些小鱼它们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它不去刻意的往大鱼的嘴巴里冲,迫不及待的想去吃饱肚子,而是等着大鱼来吃它,这样看起来小鱼非常的被动,可这种被动又让它不至于手忙脚乱的只想去吃东西,而是有了避开大鱼致命牙齿的时间,会沉着冷静的应对大鱼,自他尖牙利齿的缝隙间穿过,进入它的腹中,如此一点点将它吞噬
。”掌柜的故事很短,几句话讲完后,他话锋一转,又道:“你为棋子,当有为人棋子的觉悟性,棋子毕竟就该按照持棋之人所铺就的路走,而作为一颗有思想的棋子,你想的不该是如何去反抗那双控制着
你的手的人,而是要顺应着他的同时,去想该怎样在最后关头反将他一军。”“在这个世上,许多时候看似不好的,既定的结局,在没有到达最后一刻时,谁都不知道终究会是怎么样的,你或许为棋子,穷其一生只是在为他人做嫁衣。但也有可能,在这盘棋行走的过程中,你有
了各种的经验积累,最终所有的经历,反而成全了你自己。这世间的一切啊,皆是有定数的,不要想那么多,只管走下去就好。”
掌柜的这话说的挺深奥,仔细想来却也是那么个意思,这一局棋的最后,我会为他人做嫁衣,还是成全自己呢?我摇了摇头,不想去想了,于是对掌柜的道:“这茬先不管,且行且看吧,只是现在我害怕,布局的人并没有将我当成最主要的那一步棋,而是将我当成了一枚为主棋铺路的垫脚石,随时都可能被抛弃
,若那般,我们所走的这条路,很可能就是一个错误。”“不会的。”掌柜的很确定的说道。“退一万步讲,不是还有小满吗?她能演化出恶天道出事时的那一切,定然也知道恶天道出生的时间不对,但是她还在有条不紊的寻找着诛仙四剑,你看她那副笃定的
样子,似乎很有把握呢。”掌柜的这番话成功的安慰了我,一说小满,我心下顿时感觉好过了许多,小满与我有着相同的目的,也知道恶天道出生的时间不对,她还挺淡定的样子,或许真是胜券在握。对,我想起来了,小满曾
与戳仙剑说过她早有安排。那般,事情或许还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
掌柜的见我不说话,以为我状态不好,劝说我道:“行了,别去想了,这种事情没有真正到一切结束的那一天,再合理的解释,也只不过是一种推测,待事情解决之时,一切就明了了。”
我点了点头,轻叹道:“不想了,反正左右是个想不通。对了,你还没说端木老头他们在那个古星上有什么发现呢?最后他们有没有找到恶天道?我继续之前的话题,问道掌柜的。
“找到了。”掌柜的点头说道。
“哦?”我惊讶出声,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将恶天道找到了,“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恶天道在那里做什么?后来又如何了?”我迫不及待的问道,想知道结果。掌柜的说道:“他们发现了南天门之后,也与我们这般,推断了许多关于天庭之事,天庭可谓是在传说中厉害至极,至高无上的存在,所以他们推断的同时,在那颗古星中格外仔细的寻找了起来。当时
,他们都是抱着私心的,想着寻出一两件法器法宝,古经心法之类的东西。”“后来法宝之类的没寻到,他们在一处不起眼的山间,发现了一座不一样的山,那座山上寸草不生,古气沧桑,通体都为一种黑色的石料,刚毅无比,虽然比起一路走来,看到的那些山要小上很多,可
是也如一座小山岭般高,隔的老远,众人就感觉那座山上充满了一种异样的气机,说不清,道不明,却又让人心生敬畏,似乎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在那座山中。”
“自打进入古星后一无所获的众人,感觉到那股异样的气机,当即决定破开那座山看上一看。
然而当他们走近之时,却发现那座山竟然不是山,而是一口巨大的棺材横陈在那里。像一座小山一样的巨棺,这让所有的人都非常的惊讶,惊讶之余,他们围着那巨棺看了起来,并没有压迫以及让人战栗的气息,那口石棺虽然巨大,却没有什么恐怖波动溢出,有的只是一种说不出的不
凡。认清了小山的真貌之后,大家并没有莽撞的闯进去,一来,那么大一口古棺本来就很是神秘,更为重要的是,此地曾是天庭,诸位最高神居住之地,那这棺材中所葬之人非常有可能是之前天庭内的神仙
,对天庭众人的棺材,得客套点儿,不能施暴力给人整坏了。
做了决定之后,大家开始寻找开棺的方法。
那口棺材严丝合缝,最后他们也没有找到巨棺的正确打开方式,不过最后他们却找到了一处被大石封堵起来的神秘山洞,他们几个于是进了那洞中。
洞非常的窄小,是人工挖成的,人要进去,必须要以身贴地,手脚并用,匍匐前行。
几位天尊先后钻了进去。
通道的尽头,是一间屋子格局的洞,墙面坑坑洼洼,地面凹凸不平,都是原土,就是有人胡乱挖了一下的样子,很简陋,但是在那简陋的洞中,却有一排八个棺材,羊脂白玉铸成的玉棺。
所有的玉棺都做的很小,堪堪放开一个人的样子,那被做成玉棺的玉晶莹剔透,温润圆滑,一看就是极品宝玉。
那八个棺材有盖着棺盖的,也有棺盖被掀开,胡乱的散乱在旁边的。
“天庭中的白玉石棺,我们难道找到了神仙的墓?”有人惊讶说话的同时,迈步到了一口打开了盖子的玉棺前,探头往棺内看去,这一看之下,他很是惊讶。这时,其他的人也走到了玉棺前,往棺材里看去,就见棺内躺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老者,一头雪白的银发束在头顶,长眉长须,鼻直口方,着一身素色长袍,脚穿一双黑色布靸鞋。看这身装束便知是个
修者。
老者面色安详的躺在玉棺中,似是自己躺在里面睡着了一般,可是他的身上却没有一丝阳气,分明是个死人。人死不腐也不是啥稀罕事,可那老者身上居然连一点儿死气都看不出来,咋回事?就算这棺材能保持尸身不腐,可这棺盖还开着呢,接触空气后,尸体必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变化,出现尸体的特质
,这老头的样子,就像刚死的一般。
“难道这老头自个儿刚刚跑到这儿死了?”有个天尊说道,说完,又自我反驳道:“不可能啊,我们在这里寻了好久了,不见一人,或许这人生前是一位神仙,体质特殊,死后尸体不腐。”天尊一边说着,又看向旁边一具玉棺,那里面同样是一个白须白眉,年逾百岁的老者。他们继续往下走,一连四具,棺中都是面容安详,死而不腐的老者,直到他们走到第五口玉棺前的时候,大家均疑惑的皱起了眉头,那棺中不再是人,而是一张完整的人皮。那人皮囫囵的躺在玉棺中,人皮还不是瘪的,倒像是脱变成蝶的蛹皮,须发都还附着其上,与睡着的真人竟是无太大差异!通过人皮推断,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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