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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道一边说,一边在坑内翻找,可坟中除了一张网,两根针,跟两具尸体外,再无其他。
我将婴尸重新放回母亲的腹部。我想,当初父亲将它放在这个位置,应该是想让它跟母亲的在天之灵,可以相互慰藉吧。
“爷,你早就预料到这些了对吗?”我问吴老道。吴老道点头道:“今天早上,你跟我说,你的内心能感受到鬼婴内心的波动,好像与它血脉相连时,我就多了个心思。再加上鬼屎对鬼婴没用,它总能感受到你的存在,我便大胆猜测,你们之间可能有
某种神奇的联系,后来再结合鬼婴的样子,跟孙尚说的事情等等,我觉得它有可能跟你有血缘关系,没想到,还真被爷给猜着了。”
吴老道很聪明,这点我确实佩服。我点点头,又道:“你说婴尸的身体为什么不腐烂,我娘的尸身却烂成了白骨呢?”
吴老道想了半天道:“按说双尸同穴,那腐烂的程度也应该是一样的,这具婴尸不腐,最有可能跟插在它天灵盖上的针有关系,除此之外,别的就都说不通了。”
“爷,你可曾听说过,有什么邪术,或者某种术法,需要将针插入婴儿的囟门吗?”我问吴老道。我跟婴尸的头上都插着针,凶手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意义。吴老道摇头道:“这件事早在多年以前,你外公跟我师傅就讨论过了,不过,最终也没讨论出个名堂。这个世上,旁门左道多不胜数,各种诡秘的术法太多太多,因为不被正道修者所认同,所以藏着掖
着,很多都是我们闻所未闻过的。”
听了吴老道的话,我有些沮丧道:“这样说来,要想找出凶手为我娘报仇,就只能依靠这两根针跟这张网了。”
吴老道拍拍我的肩膀道:“不要着急,今天能顺利的找到这两样东西,就是天意,是个好的开端,要相信,终有一天,一切都会浮出水面的。”
我点点头,将银针跟网郑重的收了起来。这时,吴老道又说:“咱们还得回去一趟,准备些东西将婴尸超度了,它这么些年没有步入轮回,错过了投胎的时机,如果我们不帮它超度,它就只能做孤魂野鬼四处游荡了,这就是它引你来的目的。
”
“他引我们来只是为了让我超度它?”吴老道的话让我有些失落,我小声嘀咕道:“我还以为,它是想引我找到证据,为它跟母亲报仇呢。”“你还是不了解鬼啊。”吴老道说,“你难道忘了临河那一百多个扛桥鬼了吗?它们身上曾背负着多么大的怨恨,最终却都抵不过一个投胎转世。要知道,生死轮回足以抵挡一切你认为它们放不下的爱恨情
仇。”
我想了想,觉得吴老道说的有道理,在生死轮回面前,上辈子的恩怨、仇恨又算的了什么。
就这样,我跟吴老道又回了村子,去了孙尚家,让他帮忙准备了一应超度所用的东西,带上几块干粮上了山。
来回折腾了一天,我们重新埋好母亲的尸骨后,天已经擦黑了。
超度要晚点儿才行,我跟吴老道也不急,两人胡乱的啃了几口吃的,找了一处软草堆一躺,睡了一觉。
昨晚一夜没睡,在林子里转悠了半晚上,今天又挖了一天的坟,体力严重透支,这一躺下就没了点,最后还是被鬼婴‘哇哇’的哭声给吵醒的,醒来时已是月上中天了。
虽然我跟鬼婴关系匪浅,可它那哭声,真是太让人受不了了,我跟吴老道迅速的启动超度仪式,点香烧纸念文书,将它给超度了。
做完了这一切,吴老道抬头望着天上的大月亮,道:“今天十五,咱爷俩去老屋那儿看个稀罕景。”
“稀罕景?”
我一怔,随即想到,孙尚说过,每逢十五,都会有许多动物去拜老屋。
日为阳,月为阴,每个月的十五月圆夜,都是这一个月中阴气最重的一天。但凡想要想修行的禽兽、鬼怪、僵尸等,都会在这一天汲取月之精华。
相传,月宫中有一只大蟾蜍,它吸取了天地的灵气,修成仙道,每到月圆之夜,就会给自己的子孙吐纳太阴之气,希望自己的子孙可以和它一样,有朝一日修成仙体。
今日正逢十五,又路过老屋,倒是正好看看。
我们就着月光往回走去。一路无话。
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可当我走近老屋,看到眼前神奇的一幕时,还是非常的震惊。
数以百计的动物围聚在老屋的四周,真如孙尚所说,有狐,有猫,还有黄鼠狼,它们全部面朝老屋,人立而起,抱着小爪子,对着老屋顶礼膜拜,那样子滑稽又虔诚。
我看了一圈,这些动物都很普通,没有特别大的,或者毛色有变化的,这说明它们的道行都不高,顶多也就是刚开了心智。跟吴老道猫在不远处看了一通,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说要是碰到动物拜月的时候,你只要偷偷的靠近它,用棍子打它一下,它就会受惊,从身上掉下一顶帽子来,要是你戴上那顶帽子,
别人就看不见你了。
我当然不会去实验它们身上究竟会不会掉下帽子,我看着它们,心中恍然想起了临河镇的四个大妖。
十年过去了,我没回过一次临河镇,不是没有回去的机会,只是怕回去会徒增伤感。我也没再见过黄二爷它们,不知道它们是否还在姑娘山上修行,不知道大蛇跟老刺猬是不是已经修出了人身。
“咦?程缺,你快看!”
我的思绪正天马行空的时候,吴老道忽然扯了我一把,指着老屋的屋顶让我看。
我定睛看去,大吃一惊。
只见有很多阴气正穿透屋顶,往老屋里面钻,那感觉好像老屋是个大漏斗,四面八方的阴气都涌进了漏斗里。
要知道,阴气这个东西,不重到一定的程度,是不会成型的,顶多就是给人很阴冷的感觉。这里的阴气不仅成了形,还像是受了控制般,自个儿往屋子里钻,这事邪门啊。
“爷,这~这是啥情况啊?”我磕磕巴巴的问吴老道。
吴老道眉头紧蹙,嘬着牙花子,似乎一时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半天他道:“走,咱们进去看看。”
原本我并不害怕老屋的,我甚至因为父母曾在此生活过的缘故,对它有一种亲切感,可现在,吴老道的提议让我生出了怯意。
当年的鬼牌给我留下了很大的心里阴影,以至于多年之后,再见到这种聚阴成型的情况,我还会想起当年发生的一切,那横行的妖鬼,绝望的黑暗……
吴老道本事不济胆挺肥,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拉着我就往老屋走,惊扰的围着老屋拜祭的动物惊慌逃窜。
“爷,咱要不白天的时候再来吧?”我提议。吴老道却说:“今天白天咱们来回路过这里好几次,并没有看见异常,晚上也在这里住过,也没啥稀奇,唯独今晚它开始自主吸收阴气,我觉得,这屋子的古怪之处,可能只在十五晚上才能显现出来,
咱们今天不看个明白,可能就得等到下个月了。你难道不想弄明白,你爹娘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了吗?”
吴老道最后一句话说到了我的心里,父母之事不可不查,去就去吧。
想着,我四下打量了一圈,跑去旁边捡了两根手腕粗的木棍,跟吴老道一人一根,就逼近了老屋。慢慢的走到屋门口,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发现老屋的门没关死,闪着一丝丝缝隙,而透过那缝隙,竟可见里面有昏黄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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