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亲自登门看望,白清怡的心情是复杂的,一种重新获得认可和信任的感动冲击着她的心房,在卧室两个人久久没有说话,白清怡虽然努力控制情绪,但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从腮边落下。
一方带着清爽男儿气息的手帕递了过来,白清怡抬起头看到罗天温暖的目光,多日来的担心和惊惧在瞬时之间完全消失,双手颤抖着接过手帕,同时紧紧抱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失声痛哭。
“好了,不要这样!”罗天望着梨花带雨的白清怡,心生怜惜之情,轻声安慰她:“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原来毕竟是梁副省长的部下,我刚到省城来,本来也该对他礼让三分。”
白清怡虽然容颜娇美,气质优雅动人,但她可不是花瓶女,如果是花瓶女的话,就算有人扶持,也不可能做到市府副秘书长位置,罗天也不会提拔她当秘书长。
从罗天的话语中,白清怡显然感觉到了异常,平心而论,与其说白清怡最终选择投靠罗天,还不如说是站到省委书记这一派系,其实又何止是白清怡,在滇南省的官员中,只要是知道罗天大名的干部,都会认为他是周系新崛起的一员猛将。
除了身边少数几个干部之外,没人知道罗天是特勤部的官员,更没有人知道,罗天就是未来的华夏共和国第一家庭的唯一传人,在滇南省跟从罗天的干部中,大多是冲着周系这杆大旗来的,这一点罗天也很清楚,所以暂时寄人篱下,慢慢学习和锻炼自己。
白清怡敏感的注意到罗天的话中的含义,罗天说的是他自己要礼让梁副省长三分,而不是周书记让他退避,这当然不是什么口误,而是罗天一时不慎,真情流露,被白清怡细心的捕捉到了这一丝破绽,这让白清怡心中涌起小小的诧然。
罗天在白清怡的认知中,不仅仅是一个令女人一见钟情、倾心暗恋的级帅哥,更是一个话语不多,但却是言出必践的青年才俊,白清怡当然不认为这是他狂傲的表现,事实上也从没有人说过罗天狂傲,恰恰相反的,与他在25岁之前取得的成就和个人地位相比,罗天是非常谦逊和低调的。
白清怡最终选择离开梁系势力,毅然加入周系,其实有很大的原因是为了罗天。
周兆国最多还能在滇南省任职年之后,梁副省长从常务副省长的位置上再进一步,是顺理成章的事,梁系势力届时也会水涨船高。
而周系势力则要看周兆国的最终去向,如果不能再进一步,周系势力势必会因此而缩水,周系势力中目前还没有能挑起大梁的人。周系中的几个正厅级干部目前还都不成材,罗天虽然被认为是最有展潜力的,但是他毕竟太年轻了,就算是过了两年晋级的红线,5年之内也很难晋升副部级了。
在周系众多的干部眼中,罗天可以做第三代接班人,但是周兆国的大儿子周立新已经3年工作履历,前年晋升的副厅级,在县长、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干了5年多,如果不出意外,最晚明年就能晋升正厅级,周立新是一个极有事业心和进取心的人,这一点和他弟弟周伟新判若两人,周立新的工作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取得的工作业绩也是显著的。
种种迹象表明,周兆国在离开滇南省之前,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周立新升到副部级,当然这也要取决于周兆国的最终去向,如果他进入中央,晋升到副国级,那周家再想出一个副部级干部,难度可就大了,至少周立新还要再等五年,才能再进一步。
现在不仅仅是在周系中,甚至在其他几个派系也非常关注,人们都在把周立新和罗天进行究比较,竟哪一个能接过周系势力的牛耳,在各派系的眼中看来,罗天的优势和劣势同样显著,罗天在正厅级位置已经有4年多时间了,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最多六年之后就能进入副部级这个门槛,成为华夏共和国最年轻的副部级高官,在年龄优势方面几乎是无可比拟的。
除了年龄优势之外,罗天的学历也同样惊人,天京大学的硕士,现在又要进入政法大学进修法学硕士,这也几乎是众多官员望尘莫及的,这样的青年才俊,让其他派系十分眼热,同样的,因为有周立新的存在,其他几个派系也并不看好罗天在周系的前途,大家都在谈论周系起内部分裂的具体时间表。
这种情形也让周兆国很郁闷,他此时不得不紧紧拉住罗天,就算是为了周立新在周系中的地位,他也不敢轻易去打压罗天,一旦把罗天逼到其他势力,对周系来说都是重大损失,再说罗天还有个身份特殊的女朋友,周兆国此时只能盼着儿子有更出色的表现。
同时把罗天派进监察厅掺沙子,也是周兆国一箭三雕的妙招,第一能渗透到姜省长的核心势力中,打破姜系势力的坚固防线;第二能借助监察厅的特殊工作形式,打击一批其他派系的干部,让周系干部占据更多的重要职位;第三条是最阴险的,罗天打击了其他派系,这个仇就算是结下了,今后也只能在周系里老老实实的展,轻易不会再有异心。
这些事情罗天是自己慢慢琢磨出来的,后来方修明也和他通过一次电话,更加证明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面对周兆国的这招妙棋,罗天采用了太极拳借力使力的对策,借助这个机会为自己搞一点有轰动效果的政绩出来,先打好基础再说,他现在受到年龄限制,很难再进一步,只能多积累一些工作业绩,多锻炼自己的工作能力。
这都是高层面的复杂形势,象白清怡她们这个级别的干部,是无法理解的,真正看明白这一切的人,只有高层这些大佬和罗天本人而已。
不过罗天被调离洪景市党政一把手位置,这毕竟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对于罗天来说是很不利的,毕竟在党政一把手的位置上,才能有更多的话语权,才会有更多出政绩的机会,罗天被调离,在洪景市的干部中反响很强烈,刚刚和罗天搞好关系的洪景市地方势力秋系,就率先转投艾家阵营。
所以说,白清怡的当初的动摇和犹疑不决,罗天还是能理解的,并且对于她能在梁副省长的压力下,毅然坚守住立场,最终还是选择周系,也让罗天很佩服这个女人。
“你的工作岗位,我会尽快帮你解决,洪景市是不能回去了,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罗天问的很真诚,不过白清怡还是有点失望,在罗天面前她不想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她放开罗天的手,悠然叹了口气,幽怨的说道:“我能有什么想法,还是要看领导的意思,我决心做党和人民的一块砖,哪有需要就哪搬。”
“我记得你也是政法大学的毕业生吧?”罗天忽然有个新的想法,白清怡一听就笑了:“罗书记,您不会让我也去读书吧?我都三十岁的人了,您觉得我还能回到大学校园吗?”
“怎么不能回去,现在的研究生不都是三十岁左右吗?”
“您真不打算让我重新上岗?”白清怡看罗天不像是在开玩笑,也有点紧张了起来,罗天笑了笑:“法制化建设是即将开始的政治改革的前奏,年轻干部法制化教育也是势在必行的,如果不是工作需要离不开,我真打算把你们都送到政法大学去进修一下。”
白清怡用力点了点头:“如果这么说,那么这次法制培训,就是大气候了,这样的话迟早都得进一次学校了,好吧!我去给你当陪读……”
罗天心情大好,笑着说道:“白姐这么漂亮,我可不敢让你当陪读,我怕被那些研究生王老五一起来找我决斗。”
白清怡听到罗天这句话有几分调笑的味道,不由得脸上红晕起来,娇嗔一笑:“我只听说过有钻石王老五,研究生王老五还是第一次听到呢。”
罗天做了个夸张的表情,煞有介事的说:“怎么没有,94年我们全国才有6千多个研究生,按照人口比例计算,每2o万人中才有一个研究生,可见研究生的重要地位。”
“可是现在我国研究生待遇很可怜,一个博士生的月补助金才硕士生就更可怜了,还不如去做生意。”
白清怡说的是实情,虽然当时国家已经多次强调,要重视教育工作,但是效果并不显著,大多数的官员还是缺乏教育兴国的理念,尤其是地方政府,更是把一切工作放到经济建设上,把“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当成口头禅挂在嘴上,实际上却是另行其事。
罗天点了点头:“你说的是实情,这一切就等着我们这些后来人去改变,我们做官的其实很简单,记住为国、为民、为家这六字,就足够了。”
白清怡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这也是她最敬佩罗天的地方,国家、人民和自己,这三者之间的先后次序罗天摆的很清楚,先公后私,先人后己,这种作风在目前的干部中已经很少见了,罗天的言行每每激出白清怡出入仕途时,那种立志报效祖国的最初梦想……
“谢谢!”白清怡动情的望着罗天,罗天会意的一笑:“不用谢我,有梦想才是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么?”
这一瞬间,白清怡忽然有一种冲动,她好想扑到这个男人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你们俩,还没聊完吗?”李玉莲推门走进来,看了两人面对面坐着,笑着问罗天:“罗书记,大家都饿着肚子呢,能不能先解决民生问题啊?”
罗天哈哈大笑起身:“说得好,咱们先解决民生问题。”
李玉莲看了看白清怡笑意盈盈的样子,莞尔一笑:“罗书记,清怡拌凉菜的水准可是很高的,热菜都是我做的,凉菜都是清怡亲自动手,您一会好好品鉴一下,给我们评个胜负高低好不好?”
罗天一边往外走,一边笑着说道:“好啊!如果凉菜味道好,我一会给薛主任带点过去,我估计她一定忙的没吃晚饭。”
李玉莲和白清怡面面相觑,心说:这个薛柔很得罗书记赏识啊?他们不会已经那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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