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华理所当然的要感谢苏文焕,一份丰厚的谢师礼也呈了上来
苏文焕看了就有些不开心,怫然说道:“方师长,你是干什么,我肯破例收下方瑶,一是因为她是个好孩子,是个练武的奇材;二是看在罗大队长和方瑶的关系上,可不是要贪图你的厚礼,我无极门虽然不是富裕之地,不过海外资产也有十几亿美元,这些东西还请方师长拿回去。”
这句话突然出口,当然是有几分试探的意思,当初收方瑶的时候,是冯雷居中牵线,开始的时候,苏文焕一听是**,坚决不收,后来冯雷万般无奈,忽然想起在天昊大酒店罗天单臂擎石狮打赌敬酒的事来,当时方老虎可是下了赌注的,只要特战师没有人能学罗天敬酒的方式,就得认下罗天这个女婿。
“师傅,据我所知,这个方瑶很可能是罗天的未婚妻呢。”
冯雷当时就模棱两可的说了这么一句,还用了“可能”两个字,语气虽然很不确定,但是这句话在苏文焕的心中分量就重了,苏文焕详细了解了一下罗天打赌的过程,他是深受传统教育的人,又为人师表,处处讲究诚信待人,以己度人猜想方老虎是堂堂一师之长,当着那么多部下说出口的话,绝不至于食言而肥,所以就答应收下方瑶为记名弟子,也算是还罗天一个人情。
如果罗天和方瑶真有这一层关系,这个人情还得还真不小,因为武林中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柄,自己的孩子,往往自己很难教导,所以子女大多托付给武林中信得过的老朋友、或者是本门的师兄弟去教导,而对方也会同样以自己的子女相托,这种拜师的方式在过去是极为盛行的。
所以说如果方瑶真是罗天的未婚妻,罗天即便是有一身绝世武功,也教导不了她,就算是勉强教导,效果也不会很好。苏文焕这么一接手,就等于是帮了罗天一个大忙。
半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方瑶虽然是在学校和师门间往来学习,但是毕竟要经常和师傅面对,日子久了苏文焕就有所怀疑了,因为他很少在方瑶口中听到罗天的名字,虽然为了保持师傅的尊严,苏文焕很少打听女徒弟的私事,但是以方瑶的未婚妻身份,居然从来不提自己的未婚夫,这就不得不让人起疑了。
今天难得方老虎登门拜访,苏文焕当然不会放过验证此事的机会,借着推拒方家夫妻的厚礼,一句话点出罗天和方瑶的关系,想看看方老虎是什么反应?
见到方志华茫然愣,苏文焕笑呵呵的又点了方志华一句:“本来呢,按照传统武林的规矩,是不能收官宦子弟为徒弟的,古往今来,不论是哪一门派,只要和朝廷官员沾上了边,都会为同道所不齿。”
方志华虽然不知道对方何出此言,但还是笑着答道:“那不都是旧社会吗?现在不同了,老先生能摒弃陈规陋习,实在是高风亮节,令人敬佩。”
苏文焕摇了摇头,他可不接受这顶大帽子,微微一笑:“方师长,不能收官宦子弟为徒弟,的确是陈规不假,但可绝不是什么陋习,自古以来官宦子女多是纨绔子弟,横行乡里,欺压百姓,屡见不鲜,这种人如果学了武功,岂不是万民之苦?所以,武林才会逐渐形成一个门风,就是不收官宦子弟为徒,不和官府勾搭连环,身怀利器自当忧国忧民,这可不是敝帚自珍,怎么能算是陈规陋习?”
方志华也不是糊涂人,听了这番解释,才明白原来传统武林这条规矩是源自于此。
苏文焕也不管方志华的反应,继续笑着说:“我听冯雷说,罗大队长在天昊大酒店曾经表演单臂擎石狮敬酒,当时可是技惊四座啊!”
是啊!是啊!”方志华一听此话,再看看女儿方琼,猛然想起和罗天的赌约来,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也明白了苏门主刚才那句“看在罗大队长和方瑶的关系上”的话中含义,原来苏门主是知道那个赌约了,不用问也知道是冯雷说的。
彭云霞也听出了两人对话中暗藏隐秘,就笑着问丈夫:“这个罗大队长是怎么回事?”
苏文焕听到彭云霞这么问,当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很显然方志华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妻子,也就是说,单臂擎石狮赢得美人归的佳话,成了一句笑谈,老爷子对方志华的观感顿时一落千丈,当即也不废话,双手慢慢捧起,朝方志华慢慢拱手一礼。
“方师长,今日你携夫人来访,老夫多有怠慢,不过有句话老夫还是要讲,人无信不立,人生在世还是要讲一个信字,否则何以为三军将士表率?”
方志华就有些尴尬了,人家把话挑明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苏门主,这件事是我的错,不该在酒桌上用瑶瑶的终身大事开玩笑,过些日子我会亲自向罗大队长解释。”
苏文焕淡淡的说道:“这是方师长的家事,老夫不便过问。”
方志华一家人离开无极门,彭云霞和方瑶都沉着脸,坐进军用吉普车里,彭云霞终于按耐不住方,那个罗大队长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
提及罗天,方志华就有点忿然,顾左而言他:“什么罗大队长,就是一小毛孩子。”
“小毛孩子!”彭云霞听出了丈夫的语病,这个罗大队长很年轻,她没有再问,但是已经猜到了一点,这个头脑动不动就热的方老虎,八成是在外面喝多了,又把宝贝女儿许给什么人了?看到他缄口不言,知道再问他也没用。
正在此时,彭云霞身上的传呼机响了起来。
彭云霞看了一下,轻轻皱眉说:“是大姐的电话,大概是有什么变故了?”
吉普车在一个公共电话亭前停了下来,方志华摇下车窗点了根烟,望着妻子走向电话亭的匆匆身影,坐在车后座上的方瑶娇俏的皱起了柳眉,她对老爸吸烟的习惯从小就深恶痛绝,和妈妈联手斗争了多年,也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在家里方志华还算比较克制烟瘾,可是只要出了家门,还是我行我素。
方志华心里惴惴不安,生怕两年前的那次赌约被妻子知道,这件事除了在部队里常被几个老战友拿来开玩笑,应该没有再对外扩散过,但愿不会传到老爷子和姐夫的耳中。
彭云霞回完了电话,回到车上说了一句:“大姐催我们快点过去,大姐夫要见你……”
方志华一声,手指被烟烫了一下抖手扔出了窗外,看着妻子秀美中含着嗔怒的脸,心中一阵寒战:她不会真把方瑶的事捅到大姐面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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